沈南衍想了想，“不会。”
于是顾嘉牧打电话给薛子晴，开着免提。
薛子晴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嘉牧，什么事？”
那天薛子晴看到薛华明房间里的景象就直接晕了，后面的事情都不知道。
顾嘉牧问：“你有时间吗？我下午想跟你见个面。”
一向对顾嘉牧毫无抵抗力的薛子晴这次却拒绝了，“下次吧，我今天有点事。”
顾嘉牧愣了一下，薛子晴又问道：“还有事吗？没有我先挂了。”
“没事。”
顾嘉牧的话说刚说完，手机里传出来“嘟嘟嘟”的忙音。
“你不是说不会吗？”顾嘉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问沈南衍。
沈南衍沉思了片刻，“这也是说不准的。”
顾嘉牧郁闷地嘴角抽了抽，“你们就知道坑我。”
我也觉得很奇怪，难道真如顾嘉牧所说，新的薛子晴连性格也变了？
刚才的通话虽然很短，但也能听得出来，薛子晴对顾嘉牧确实没了以前那么炙热的感情了。
“怎么？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珍惜，不喜欢你倒急了？”
顾嘉牧连忙否认，“没有，我只是挺担心她的，薛华明这种办法毕竟是逆天而行，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一点倒是真的，而且薛子晴听起来很虚弱。
“对了，遇初，我师父呢？还没回来吗？”顾嘉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哼哼了一声，表示回答了。
顾嘉牧丝毫没有意识到气氛不对，自顾自地道：“师父到底在忙什么？”
沈南衍轻咳了一声，“等薛子晴有空了你再约她，今天先回去吧。”
顾嘉牧翻着白眼，“我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我瞪他一眼，顾嘉牧立刻笑了，“但是师娘的话还是要听的，嘿嘿。”
“师娘”的称呼让我有些尴尬，“别乱叫。”
“没乱叫啊，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现实版人鬼情未了啊，多感人的爱情故事。”
顾嘉牧越说越起劲，沈南衍抬手一个爆栗，打得顾嘉牧“哎呦”一声抱住了头。
沈南衍冷冷道：“你还不走？”
顾嘉牧无奈地揉着被打痛的地方，“我这次来还有别的事，局长在叶城也有认识的驱鬼师，但是都不怎么靠谱，我就向他推荐了你们。”
说完，又加了一句，“本来想介绍我师父的，怕吓到局长，没敢说。”
我以为沈南衍不会去的，更何况他还是顾嘉牧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但他想了想，答应了，“你来安排。”
顾嘉牧随口道：“不用安排，你们现在跟我去，我联系局长。”
沈南衍看了看我，眼神询问我手上有没有别的事。
我正想着找些事情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顾嘉牧联系了一下，局长很乐意见面，说晚上他请客吃顿饭，顺便了解一下。
打完电话，顾嘉牧就说要先回去，先跟局长好好介绍一下我和沈南衍。
“介绍我干什么？”我随口问道，“我可是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菜鸟。”
顾嘉牧冲我挤眉弄眼，“但是你背后有啊。”
我知道他说的是苏星决，作势要踢他，“赶紧滚吧你。”
顾嘉牧走了之后，沈南衍问我：“你想过答应跟那个局长见面之后吗？”
“什么？”我不知道沈南衍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不是为了阻止薛华明害人吗？”
沈南衍笑道：“你太天真了，叶城这么大，黑暗中不可能只有薛华明一个，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为了保护，这些事都不会公开，这局长以后要麻烦我们的事肯定不少，一有事就会找我们。”
我想了一下，觉得沈南衍说的很有道理：“那你刚才怎么不拒绝？”
沈南衍无声地笑笑，“看你好像还挺有兴趣的。”
怪不得他答应了，原来是为了我。
我正要道谢，沈南衍又说：“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虽然危险，但是对你提升修为是有好处的。”
提升修为这四个字对我的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我一直在修炼无字书，但是缺少实战经验。
每次遇到点什么事，我自己先被吓个半死，严重点连咒语都想不起来了。
沈南衍说的不错，这是个好办法。
眼看着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我先给乔心盈和君越做了晚餐，做完后时间刚刚好。
君越笑嘻嘻地有意讨好我，“程遇初，我把你的事情告诉苏哥哥，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心想我生你的气干什么，但是为了吓唬他，我板着脸冷笑了一声，没理他。
君越小脸一塌，抱住我的大腿，“程遇初，不是说你们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吗？我是为了帮你呀，你怎么能怪我呢？”
我乐了，“这些话你跟谁学的？”
君越答：“都是乔心盈跟我说的，她还说你嘴上说喜欢苏星决，其实也还喜欢沈南衍，她说你是个花心的女人。”
君越说这话的时候，沈南衍就在外面沙发上坐着，闻言抬头就往这里看。
我尴尬极了，“乔心盈真这么说我？”
君越忽闪着大眼睛，“是呀。”
我心里一沉，虽然不想相信，但细细一想，乔心盈还真有可能说这话。
她一开始不就误会我和沈南衍吗？
“她还说什么？”
“还说，如果不喜欢沈南衍，你不会那样护着他的，你和她几十年的姐妹情，都比不上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沈南衍。”
听着君越的话，我心里有些难受，没想到在乔心盈心里，我居然是这样的人。
说我偏袒沈南衍，我承认；但我不觉得我是个花心的人。
往约好的酒店走的时候我都提不起兴致来。
沈南衍是听到了刚才君越那番话的，不知道他作何感想，会不会误会？
要是误会了那就尴尬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沈南衍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遇初。”
我惊了一下，赶紧将手抽走，抬头看着沈南衍，“啊？”
沈南衍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遇初，你记得我说过么？如果苏星决对你不好，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记得。可是……”
话没说完，沈南衍打断道：“你不要急着拒绝我，他让你哭，就说明不是对的人。即便我不能让你笑，但，至少不会让你哭。”
沈南衍的话让我一阵心酸，我以为他早对我死心了，没想到还在等着我。
可我知道，爱这种东西，不是说错了就能改。
沈南衍见我不回答，便转移了话题，“我去救吕一辰那天，你说有话要问我，你想问什么？”
我本来想问他有没有骗我，但是后来证实不管他和苏星决有没有关系，他都是不知情的。
所以我决定不问了，反正问了他肯定也不知道。
“嗯？”沈南衍又问了一遍。
“你知道你自己跟正常人不一样吗？”
沈南衍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知道了？”
我点头：“都是君越告诉我的，他说你没有魂魄，我一开始还不信。”
沈南衍思忖了片刻，答道：“君越说的没错……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知道你的身世吗？”
尽管猜测他和苏星决会是同一个人，但是得不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确认，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试探着问沈南衍。
沈南衍说：“我不知道，从我有了意识开始，我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我料到了是这个结果，但是听他自己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失望，“那地下室的石棺是怎么回事？”
沈南衍有些好奇地看着我，我之前就问过他石棺里面是谁，当时也说了不知道。
所以我第二次问的时候，沈南衍已经有点怀疑了，“我是在石棺旁边醒来的，那里本来就是个墓室。
后来建小区，墓室也没有被破坏掉。我试过打开石棺，但都没有成功过。”
我想了想，终于决定告诉他，“我觉得石棺里面躺的是苏星决。”
沈南衍足足愣了十几秒，然后笑了，“你想多了。”
我本来好想着要跟他解释一下的，他这个反应看来也没必要了。
后来就没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快到时给顾嘉牧打了电话，他在门口等我们。
往包厢走的时候，顾嘉牧提醒道：“局长脾气不太好，但人挺不错的，和我爸是多年的老战友了。”
打开包厢门，就看到包厢里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蓝黑色的西装。
本来坐着的局长连忙站起来迎上来，但是看到我和沈南衍之后，眼中闪过淡淡的失望。
我当初第一次见到沈南衍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觉得沈南衍看起来那么年轻，不像有本事的人。
但我知道，这位局长很快就会改观的。
虽然失望，但局长没表现地太明显，还是带着笑把我们让进去。
落了座，局长对顾嘉牧说：“嘉牧，你不介绍一下吗？”
顾嘉牧忙站起来，指着沈南衍介绍道，“这位是沈南衍沈师父，一等的驱鬼师，他抓过的鬼比叶城的人还多。”
听着顾嘉牧这么夸张的说辞，我略郁闷。
沈南衍也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