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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吸气

    咕咚——

    夏知蝉都不用眼睛去看,当红光入手的那个瞬间,他就知道手里触碰到的东西就是自己弄丢了的酒葫芦。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仰口饮了一大口酒。

    浓郁的仙酿进入到身体里面,就像是一剂良药,将体内所有的疼痛和乏力都尽数驱散了。

    同时精神一振。

    像是一只刚刚苏醒过来的飞鸟,重新张开来他的翅膀,打算再一次展翅遨游在这片天际。

    “哈哈,天不亡我……”

    夏知蝉都根本来不及去思考酒葫芦是怎么突然又回到自己手里的,他只能大笑一声,然后用随着仙酿进入体内后爆发出来的真气,向下用力斩出一剑。

    并指成剑,无形剑气缠绕其上。

    嗡——

    虽然不过是指剑,却也出现了震耳的剑鸣之音。

    巨大如月牙儿的白色剑气,直接是把周围所有的白云都尽数裹挟在其中,然后慢悠悠的落了下去。

    速度并不快,反而还有些轻飘飘的。

    像是一支巨大的白色羽毛。

    而从地上从过来的那个妖怪,就好巧不巧的一头撞上了那片刚刚飘落下来的白色羽毛。

    看起轻柔,可当你撞上去之后才发现那看似无害的白色其实都是刀剑上最锋利的刃组成的。

    哗——妖怪浑身都被剑气犁了一边,数不清楚的火星炸裂出来,那个妖怪原本如同离弦箭般的势头也突然戛然而止。

    “啊!该死的……”

    妖怪大吼一声,把周身笼罩着的白色剑气尽数震成碎片,然后用力一挥双臂,那些碎片就四散的落了下去。

    嘭嘭嘭嘭!即使是已经变成了碎片的那些剑气还是在已经千疮百孔的地面上犁出来一道道深沟。

    夏知蝉根本不敢缠斗,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那个已经能随手开山裂石的妖怪是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他身形一抖,就向着地面飞掠下去。

    相比于不能控制身体的天空,他还是打算把战场安排在自己能够更多灵活运动的地面。

    “啊!该死的,我要打断你全部的骨头……”

    妖怪挣脱了白色剑气,于是也跟着向地上落去,但是他毕竟比起夏知蝉要厉害太多,落下去的速度也快的多。

    砰!

    当他双脚踩上地面后,就露出了兴奋的狞笑,然后抬手向天上打出来一个拳印。

    黑色的拳印,跟夏知蝉之前见到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次是自下而上的飞了起来。

    嗡——

    夏知蝉一抖指尖,从袖袍里面再次召唤出来朱砂黄符。

    然后就听见了咔嚓一声雷响,银白色的闪电像一条小蛇一样攀爬上了夏知蝉的手臂。

    紧接着黑白玄袍光芒大作,右手的袖袍就像是水一样流动起来,然后顺着磅礴大涨的剑气在夏知蝉的指尖凝结出来三尺白色剑锋。

    闪电顺着手指攀爬到了剑锋的上,让那把原本就是单纯剑气聚集起来的白色剑锋散发出来淡淡的银色。

    “今天送你归西!”

    夏知蝉倒是头一次用这种方法,把朱砂黄符上的雷电和自己的无形剑气结合起来。

    他一抖剑尖,猛地向下一斩。

    龙形的剑气带着不停跳动着的银色闪电奔涌而下,然后就一头撞上了飞上来的黑色拳印。

    砰——

    终究还是充满邪气的拳印更胜一筹,那条龙形剑气很快就败下阵来,被拳头上携带着的邪气腐蚀瓦解。

    但是夏知蝉能够作弊呀。

    抬手又喝了一大口酒,紧接着体内就再一次被磅礴的真气所充盈,然后只在体内转一个周天就顺着右手的经络冲了出去。

    一道剑气不行,那就用两道三道,甚至是十道百道。

    这么做其实很疼,不但是汹涌到不好控制的真气会摧残他体内的经络,就连缠绕在手臂上的闪电都不停的灼烧着皮肤。

    即使黑白玄袍是法宝,能够隔绝大部分的伤害,却不能隔绝单纯来自高温的伤害。

    幸好之前在遇见龙尸的时候,对方为了让夏知蝉的身体能够接受仙人剑气,花了好几滴自己的精血来改造他的身体,不然现在他的身体早就像个爆竹一样炸开来。

    嗡——剑音阵阵,数不清的银白色剑气冲了出去,就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在飞来的黑色拳印上。

    终于是赶在那个拳头印打到夏知蝉的身上之前,用剑气把它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哈哈哈哈!”

    但是很快,妖怪就把拳头舞动的像是耍把式的一样,无数的黑色拳印都冲了出来。

    而在那一片黑色的海洋里面,夏知蝉渺小的就像是一片误入到大湖水面上的枯叶,随时都有可能被黑色的海水所淹没。

    夏知蝉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喝了一口仙酿,他在短短十几次眨眼的时间里几乎是花光了自己体内的所有真气。

    嗡!

    右手的长剑一阵,紧接着就是一道白虹。

    他没有再选择落地,因为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开脚下出现的那片黑色拳印组成的海洋,所以只能向上寻求退路。

    手中的剑化作一道白虹,然后自己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的飞了出去。

    这是从姜沁那里偷学来的御剑之术,其实也不算是偷学,只不过是夏知蝉见的多了,再加上自己琢磨出来的简陋版本。

    毕竟只是照猫画虎,他不像是飞出去的箭羽,而像是箭末尾挂着的一片树叶,不停摇摆着。

    那条白虹不可能像姜沁的那样,在天空上画出来一条漂亮的直线,先是弯弯曲曲的走了一段时间,后来干脆就开始乱飞。

    就像是飞到天上然后突然断了线的风筝,只能是随着风的方向不停的摇摆翻滚着。

    “不行了……”

    夏知蝉停下了剑光,他的身形又开始下落。

    他刚才差点把自己都摇晃到吐了,要是只能这样操纵剑光,那还不如不要再用了。

    可就是凭借盗版的御剑之术,夏知蝉反而在空中多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才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些朝他冲过来的拳头。

    “这样不行,要赶快想办法……”

    他现在还是勉强在跟妖怪纠缠,但是明显已经落入到下风,自己连落地都办不到,跟不要想怎么拖延住对方了。

    要不是刚才用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施展了半成品的御剑飞行,自己现在恐怕已经被拳头打成粉末了。

    “哈哈,怎么哑巴了!刚才不是还叫的挺欢吗!”

    妖怪看着已经是犹如风中残烛的夏知蝉,心情大好的笑道。

    在他看来,对方已经成了自己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自己宰割,所以不着急一拳打死他。

    一拳就打死他,那也太便宜他了。我要等他从天上落下来,然后咔巴咔巴的把他的胳膊腿都打断了,让他像条狗一样在我面前爬着。

    “哈哈哈哈……”

    妖怪大笑着。

    夏知蝉在刺耳的笑声中稳住身形,他知道自己现在一旦落地,就算是变成了落入虎口的羔羊,到时候就真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了。

    他又用蹩脚的御剑术拔高了自己的身体,躲过了几道飞过来的巨大拳印。

    当身体穿过云层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又闪过来一个念头。

    刚才自己被打飞上天之后,妖怪怎么就好像找不到自己了一样,虽然自己的身形被白云遮住,可在二人的眼里就最多算是一层透光的薄纱,根本遮挡不住什么。

    除非刚才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幻术这个词又突然从自己的脑海里面蹦了出来。之前的幻术对付鲶鱼精很是有效,但是不知道对付现在的这个妖怪还有没有效果。

    想到就去做,在这种生死搏命的关键时间,根本来不及给你时间去思考,只能是凭借自己的感觉去做。

    夏知蝉单手一挥,把周围的云朵聚拢过来,遮挡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一抖自己右手上的白剑。

    白剑直接飞落下去,然后在穿过云层后变成了夏知蝉的模样。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细节处变得不太像,而是幻影的面部也有些奇怪的扭曲,让人临近看还会产生一种恐怖感。

    但是现在是在遥远到接近一千丈的高空上,站在地上的人抬头仰望,也最多只能看清楚是一个大概的人形而已。

    唰——

    幻影先一步落了下去,因为只不过是幻术,实际上是那道剑气变化而成的,所以在下落速度上比起真正的夏知蝉要快上许多。

    “哈哈哈,来吧!我会把你的骨头啃干净的。”

    妖怪看见后高兴得不得了,他甚至都没有伸出拳头去攻击幻影,反而是准备大大方方的让对方降落下来。

    而躲在云朵里面的夏知蝉,则是又狠狠的喝了两口仙酿,然后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丹田里的仙人剑气。

    之前不是说真气不足然后放弃使用它,可现在酒葫芦回到手里后,夏知蝉之前的想法就有可能实现。

    他把仙酿里面蕴含的全部真气都灌进了仙人剑气之中,然后慢慢操控它按照自己十分熟悉的路线开始一点点的运转。

    仙人剑气很可怕,它进入夏知蝉的经络的时候,那就好像是蛮牛犁地般的强行撕裂的通过,就好像有把刀子在夏知蝉的血肉里面不停的钻着。

    “哈哈哈,你死定了!”

    妖怪还不知道,他伸出笼罩着邪气的大手向刚好落下来的幻影用力一抓,然后夏知蝉施展的幻术就消失了。

    嗡!

    白剑直接在妖怪手里炸裂开来,在他比城墙都要坚硬的皮肤上划出来一道血痕。

    妖怪正纳闷呢,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夏知蝉的幻术,那既然幻术落下来,那真身就一定还在天上。

    他也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双腿一用力,在地面上踏出来两个巨大的深坑,紧接着人就唰的一下飞上了天空。

    正好这个时候,夏知蝉睁开了双眼。

    嘭——没有人打他,也不是旧伤复发,但他浑身上下就直接炸起来一团鲜红的血雾整个人都像是被血染透了。

    身边的云都变成了红色。

    这时妖怪抬起头,很快就把目光投了过来,然后身形一动,急速的靠近。

    血雾中的夏知蝉轻轻张开口。

    吸——气。

    几乎是就在一个瞬间把周围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给抽干了。

    飞掠而来的妖怪也突然停住了身形,即使他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是出于本能的想要逃离那团红色的云。

    好像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即将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