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利薰带着两万余纯骑兵弛过了燕京城的北门后,在往前便不好大规模的骑兵军行进了,都是街道、房屋,叶利薰直接在北城门内不远直接跳下了马匹。
随后他身后的骑兵军也都下了马,虽然还有大半部分的骑兵还在城外,尚未进城,但这时城内却是不好骑兵军行进,都只能先下马。
叶利薰留下了一队人看守着马匹,带着剩余两万兀真悍兵,直接就朝着甜水巷的位置快步行去。
在快离甜水巷不远的位置时,叶利薰就知道这甜水巷果然有问题,其一,这天上并没有天降陨石袭击燕京城,难道这时候了还在陨石砸紫禁城吗?
不可能的,紫禁城已经撤走完人了,这燕京城根本就不是之前大家伙议论所想象的那般是不祥之城。
可是这个时候也无法了,毕竟大燕政权,已经瓦解了,即便自己等回到辽东,再建大燕,也不是往日那个诸部族联合强盛的大燕了。
第二个原因就是,既然没有陨石再落下,那一定就是人为,虽然叶利薰还不知道究竟靠什么可以将石头从远处抛下来。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叶利薰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甜水巷这边搞得鬼,而以她的直觉告诉她,说不定就是八成都是梁鸿在搞得鬼。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是这时已经不需要证据了!
打进甜水巷,一看究竟就一切真相大白!
就在靠近甜水巷三四百步的距离时,一支冷箭“嗖~”地射了过来。
不过那支箭并没有射中任何人,那支箭只是快飞到前面走的叶利薰他们面前还有一两步时,便力尽插在了地上。
叶利薰当即下令,取下盾牌,向甜水巷直冲杀过去。
因为叶利薰的强冲,很快冲到了离甜水巷不远的位置,先是迎击这叶利薰兵卒进攻的,便是石茂的部曲。
两方陡一接触,便开始血淋淋的白刃战。
石茂亲自带着亲兵队,做起了督战队,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兵卒,很大可能不是兀真人的对手,再者兀真人乌乌泱泱的一群一群的,估摸着人数也比自己这边超。
但没有法子了,为今之计,只有死战了!
两个时辰后。
玻璃工场梁鸿的办公间,一名传令兵来报,声音带着哭腔:“禀……禀报大人,呜呜,我们大同军现在快打完了,现在冲在前面的,只有少部分的大同镇军,其他的人,都是之前的牢房的苦囚和苦力,他们在顶着了!
大人,现在请大人快逃离甜水巷吧!不然,不然再迟就走不了了!”
“既如此!”梁鸿忽然喟然道,但随后他又说道:“我便一同上战场吧!”
“大人,您是文臣……”那传令兵还想再劝,但梁鸿直接打断:“国将不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走吧!”
他说着,便抄起墙角边搁着的一杆陌刀,就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杀~~~!~”
一名穿着普通衣服、原先是一名苦力的汉子,举起大刀,他也没有穿甲,就直接和那兀真兵卒混战在一起,兀真兵卒都有身上穿甲。
但普通衣服的汉子,所全靠的,就是一腔血勇,和,那坚强、顽抗的意志。这意志就是常常听到的那位梁先生语录的话,比如:
“愿华夏人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倘若有了炬火,出了太阳,我们自然心悦诚服的消失。不但毫无不平,而且还要随喜赞美这炬火或太阳……’”
“为了那美好的伟大的光明的未来!”那汉子举起手中刀,怀着一腔血勇,大喝道,“所以,你们都去死吧!”
旋即,他一刀将那兀真兵卒的脑袋一刀削下来,那兀真兵卒本来正举刀格挡,但是力气不敌,他死前的眼中还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他脑海里回想着这些,在将那名兀真兵砍杀后,就有着些微微的愣神,但是!随后他的脑袋也被横砍下来,,原来是又一名兀真兵赶了过来,没能及时救下自己的同族,于是就在背后给了那汉儿一刀,让那汉人为他那兀真族人陪葬了。
而梁鸿提着陌刀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梁鸿当即挥着陌刀,就朝着那些兀真人杀了过去。
这时也正在冲杀的兀真公主叶利薰这时看到了梁鸿,她登时双眼红了,大喝道:“梁鸿,果然是你!”
随后叶利薰便向着这边杀过来,连劈死了几名普通衣服的汉人,直接到了梁鸿的身边,她一刀就朝着梁鸿的要害砍了下去。
梁鸿也奋力拿刀挡,但他发现自己竟不是这娘皮的对手,这娘皮的力气也忒大了,“这他娘的!”梁鸿不由爆了一句粗口。
“梁鸿、梁子明!”叶利薰陡然大喝道,这一声喝后,她的眼泪陡然夺眶而出,“我可有负过你!”
梁鸿不答,只是奋力僵持着刀力,然而叶利薰直接将刀上又加了两分力,然后梁鸿握刀的手直接被这股力气,给压得压到了自己脖颈上。
庆幸的是,并不是叶利薰的刀刃抵在自己脖颈上,而是自己陌刀的刀背那一面。
可纵是如此,梁鸿还是感觉到脖颈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我一直都很欣赏你!”叶利薰大喝道,因为情绪激荡,眼泪一颗颗的扑簌簌地掉下来,声带哽咽。“我饶你不死,还给你安排以前你的事情做!”
“非我族类,”梁鸿勉励相答。
然而叶利薰似是没有听到梁鸿的话一般,“你杀了我的父亲啊!”
“其心必异!”梁鸿又轻声道。
“还有我的哥哥呀!啊!”叶利薰不知为何突然发出“啊”的声音,那是说话中,特别在刚才这样的说话语境中,几乎不会说的这个字。但是最后的“啊”字甫一出口,便令人感受到一种沛然莫御之悲怆,由声音就那么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