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尘滚滚,马蹄踏在路面上溅起的烟尘,铺天盖地的,因为这不是一匹马、是几数不清的马匹踏过来,马上骑着骑士,轰隆隆地马踏地上的声音。
遥遥的可以看到前面一座城,在这骑兵队伍中的最前方,有一女子,她看到了前面的那座城,便在马啼声中勒住了马缰,后面几位她的亲信之人也纷纷勒马,这女子不是别人,正就是大燕国的公主叶利薰。
“燕京城!”叶利薰这么说了一句。“我叶利薰非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
她这么说着,她坐下的马还因是陡然勒马,它来回的小步来回慢步走着。
说完这句话,叶利薰忽然朝身后诸亲信大声道:“随本宫再次杀回燕京!”
“杀回燕京!!”
“杀回燕京!!”
“杀回燕京!!”
然后,叶利薰便再次马鞭朝身后马臀一挥,随着那清亮的娇喝声“驾”地一声,马又迅疾的朝着前方急速驰去,后面的马队登即也跟着朝着燕京城驰去。
燕京城中。
甜水巷的巷口,这时因为兀真人等部族已经离开了燕京,这时甜水巷自然不可能还保持着军事动态。
巷口,两名原刑部大牢里的囚犯,这时这些囚犯们都换了衣服,看着不再那么脏兮兮,这两名囚犯这时各手持一把长矛,在巷口守卫。
但兀真等草原诸族都走了的原因,他们看起来也比较放松。
“这回兀真人都撤走了,小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两名守卫中一个胖些的,这时对另一个的瘦脸壮汉守卫,笑着说道。
瘦脸壮汉守卫“小三”,这时显然也很高兴,已经能过好日子了,他道:“我没什么大的理想,只想守着婆娘孩子热炕头,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嘿嘿。”
“看你那熊样?”胖守卫笑骂道,“我记得你还没娶媳妇呢,就想孩子了?”
“小三”也有点羞窘的样子,脸上一红,刚准备说什么,一名传令兵骑着马就策马过来了。
梁鸿此前觉得兀真人等草原部族他们都撤走燕京,但梁鸿还不放心,另一方面也在等朝廷的援军,得要放几个传令的人在四门看着,起码城外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城内也能很快获知。
看到这传令兵过来,因为是传令兵,又则小三二人也都认识,自然就直接是放行了。
眼看着传令兵直接骑着马过去了,——为了传令兵能及时的传递消息,梁鸿都给配了马。
小三和胖些的守卫,此时都有些惊诧,胖守卫道:“这……这会不会是又要打仗了?”
小三却道:“不会吧,兀真人刚走,说不定是大康的援兵来了呢。”
两个小守卫自然也猜不出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玻璃制作工场中,因为这时已经快中午了,梁鸿、石茂和张廷严,他们三个都在玻璃工场梁鸿的办公间中,都在里面坐着,一边开心的在聊着闲篇儿。
毕竟兀真等诸部族一走,他们就只等大康的援兵到来了。
就在这时,三人中不知怎么谁又开了个玩笑,在办公间的外面,就能听到三人的开怀大笑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时,“报——~”一声传令兵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这一声报,陡然地便将室内的轻松的气氛搅扰到了,梁鸿和张廷严、石茂,纷纷停止了笑声,而在这时门也被从外面打开了。
“报,三位大人,在北城门发现大量骑兵,正在朝着城门这边快速驰来!”那传令兵当即单膝跪地,禀报道。
张廷严立刻问:“是不是兀真人又杀过来了?”
那传令兵道:“离得还远,没看清楚,只是看到他们正在朝着城门这里疾驰而来,小的就来报信了!”
石茂这时一听,当即一拍大腿,恼道:“哎呀,定然是兀真人他们杀回马枪来了!
我就早就应该在城墙上布置人手的,——现在我们毫无准备,他们直接就能打到城里,没有坚城可守,我等岂不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
梁鸿却是沉吟了一下,蹙眉道:“石将军,切莫过于自责,这事咱们谁也没想到,再者,凭我们手底下这些人手,守城,又是这燕京城这样的大城,我们的人手也不够守的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兵卒都集中起来,就守甜水巷及附近!”
张廷严当即附和:“我们即便是守死在这里,也不能将投石机这样的攻城利器给就这么让兀真人捡到手。
大人,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将投石机毁了,不然我们要是守不住甜水巷,那投石机岂不白白便宜了敌人?”
面对自己亲手做出来的投石机,梁鸿自然也心疼,石茂是打仗的将军,三人中他最舍不得,他当即道:
“先不忙,我们等快守不住时,一把火把它烧了就是,要是我们抵挡一半,而我们的援兵到了呢?
那不是白白毁了,就太可惜了!”
听石茂这样一说,梁鸿和张廷严自然也没啥意见,不过就是不能让兀真人得到就行。
“好,既然这样,大家去安排兵力还有刑部大牢过来的人,都安排戍守着甜水巷及附近,不管兀真人他们多猛烈的攻击,定要坚持守到最后一刻!”梁鸿下命令道。
“是,大人!”张廷严马上站起来抱拳道,因为他的官职本就比梁鸿的小,所以他执了下级对上级的礼。
而石茂是三品的总兵官,虽说大康文臣节制武将,但到底是三品的总兵武官,他虽然也有心巴结梁鸿,毕竟梁鸿这次若是能平安等到大康援军,以梁鸿的功劳,那是直接要越级提升的;
再则,梁鸿可是当今大康的内阁次辅的女婿,光凭这一点,也是石茂值得巴结。
但是这时,梁鸿还只是正六品的级别,石茂自然也没好意思,执下官对上官的礼仪,而是说道:“那就这么办!”其实隐隐中这三人里,还是以梁鸿为首的。
随着二人都去布置防守兵力了,梁鸿一个人站在办公间里,揉了揉太阳穴,他叹了口气,喃喃道: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