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帷幕徐徐落下,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的天海更让人流连忘返,山中的空气格外清爽,人的心境不同,自然感受不同,
原本嫋嫋被贼匪包围,哪里有心情看着皓月,繁星,感受山间鸟语走兽的叫声。
不过如今却是和程少宫一起躺在一处能看见天空的地方,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脑后,静静的感受大自然的魅力。
偶尔闲话两句,或偷听一下屋内长辈的言语。
屋内的程止还是担心骅县,以及那里的程老县令,程老县令年事已高,若是真遇盗匪攻城,那骅县危矣,程老县令危矣。
桑舜华能感受到身边之人的迫切心情,不过经历这些许事,她也算看出程少宫心思细腻,且消息极为灵通,且他也保证过骅县无事,
因此安慰道:“我知你担心骅县,可少宫早已说过自有他安排,这一路走来,我们都有目共睹,所以与其胡乱担心,不如相信少宫。”
程止感受到身边之人的温情,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缓缓道:“程家自大哥起事愈有兴隆之势,而大哥是因为娶了长嫂才得以起势,
而我相信,我程止有了夫人相助,定会如大哥一般,兴旺我程家三房,到时我们也培养一个如少宫和嫋嫋这般的孩子,岂不快哉。”
桑舜华闻言道:“你就不怕真的再来一个少宫和嫋嫋,成天闯祸,让你头疼吗?”
程止闻言笑道:“我不怕,因为夫人不同于长嫂,长嫂久在军中,处事锐利,而夫人温柔似水,如今不就是,嫋嫋在你身边多乖。”
话语渐渐落下,灯光也已熄灭,嫋嫋不知何时早已鼾声入睡,而程少宫看着夜色,目光好似投在骅县。
至于楼垚,早就被赶去了一边,这小子现在盲目自信,且死皮赖脸,让嫋嫋非常厌烦。
骅县城门前,无数火光照耀,确实数不清的火把,披甲执锐的兵卒包围了骅县的城门。
为首一膀大腰圆,面目狰狞之人哈哈大笑,正是那蜀中与雍王勾结的叛将樊昌,
董舅爷涉案的那批军械也是被他运走,此刻他站在城门前抓住周边的百姓,用以威胁骅县程老县令。
是因为骅县的城门牢固,他的时间不多,且若是白天或是动静太大,被西巡的銮驾知晓,
且不说刺杀銮驾不可能成功,他们也跑不了。可这骅县县令虽老,但确实铁骨铮铮。
程老县令看着外面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叛军,面容苦涩,城门后县衙的兵卒早已集结,可和外面的叛军相比,无疑螳臂挡车。
他走上前,脸上毫无惧色,道:“老朽,身为骅县的父母官,岂能看着贼人屠戮百姓,自己做缩头乌龟,
他们,之所以强攻骅县,无非是想在圣上西巡的路上趁机伏击,我不会任他们如愿的,要想夺取骅县,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立刻安排,趁我引开贼匪,让城中脚程最好的将士突围,务必把骅县的战报呈给圣上,请求伴随圣驾的冠军侯和凌将军支援。
骅县新任县令是程止程大人,冠军侯是程止的亲侄,定会全歼贼人,保护骅县百姓。”
众骅县兵卒齐齐下跪道:“吾等愿追随大人,誓死杀敌。”兵卒的身后是骅县的百姓,闻言齐齐哭泣。
程老县令见此,喊道:“不愧是我骅县的好儿郎,备好铜汁,待我等出城,即刻焊死城门,不全歼贼匪,不得开城。”
兵卒们齐声大喊:“誓死杀敌,誓死杀敌,誓死杀敌。”
城外的樊昌根本不把骅县的守军当回事,举起抓来的小孩道:“每过一刻,我就杀一人,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骅县的城门牢固,还是这些贱民的脖子牢固。”话毕,就要杀死手中的孩子。
但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声传来,一箭射掉了樊昌手中的剑,惊的樊昌一下就扔下了手中的孩子。
马蹄踏踏踏的声音不断变大,白马义从在赵云的带领下如白色洪流冲入叛军的中央,
如锥子般扎了过去,赵云放下手里的弓箭,举起百鸟朝凤枪,手下无一合之敌,
樊昌见状连迎敌都不敢,大喊着收下兵卒:“给我挡住他,快,给我拦住他。”
一大批叛军围上赵云,但赵云枪出如龙,手中的长枪竟舞出了影子,寒铁不沾血,一枪杀一人,
杀的樊昌胆寒,竟然不顾手下士兵,骑马便逃,让剩下的兵卒当他的替死鬼。
赵云见敌人的贼首想逃,长枪挥出,直直奔向樊昌,樊昌见长枪射来,来不及躲开,抓起身旁马上之人,挡在了自己前面,
百鸟朝凤枪穿过那叛贼的身体,吓的樊昌闭上了眼睛,可惜那叛贼身着硬甲,枪尖在樊昌的胸口前停了下来。
樊昌咽了一口口水,扔下那替死鬼,话也不敢留下,头也不回的跑了。
赵云还待要追,可看见有叛军见打不过白马义从,又跑不掉了,想抓住刚才的百姓,用以威胁赵云,
赵云拔出长剑下马,反手杀掉那贼匪,可这一耽误,再看向樊昌,却在夜色中,连马屁股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