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并不是想着掌控朝政,而是要在朝中培植亲信,打下牢固的根基,有了这个监国的身份与之前的布局,那这个过程将无限缩短。
“将孤的交代都转告黄锦了吗?”
感慨过后朱载圳看向了冯德,询问起之前交代下去的事情。
“启禀殿下,臣都已经向黄公公交代清楚了。
黄公公让臣转告殿下,定会将其办好,请殿下放心!”
冯德闻言,表示一切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并将黄锦的保证告知了朱载圳。
“藤原加奈那里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冯德的回答,朱载圳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了藤原加奈,按照时间推算她应该比自己先抵达京城,立即开口询问道。
“殿下,藤原小姐已于2日前便抵达了京城,有着城中的死士接应,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妥帖!”
冯德闻言,将城中死士传来的关于藤原加奈,还没来得及汇报给朱载圳的消息进行了汇报。
……
守卫森严的天牢突然来了一队禁军,领头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之人,正是前来传旨的黄锦,翻身下马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中接过圣旨。
将其举过头顶,暂时接过天牢守卫工作的锦衣卫,立即跪了一地,在全权负责天牢守卫工作的,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带领下。
黄锦大步的踏入了天牢,径直来到了一处牢笼前,里面一身囚服满面污秽之人正是徐阶,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大学士的风采。
与旁边牢笼中的普通囚犯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碍于他的身份,又没有嘉靖皇帝的许可,没有受皮肉之苦罢了。
“徐大人,陛下有旨!”
看着此时牢笼中的徐阶,黄锦面无表情的高声呼喊道。
本来有些昏昏沉沉,提不起一丝精神的徐阶,听到有嘉靖皇帝的旨意,当即来了精神,一溜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因不知道这道旨意,是对自己有利的还是不利的,可能是自己门下营救自己成功后,下达的赦免自己的旨意。
当然也有可能是失败后,下达的抄家灭族的旨意,因此心中十分的忐忑,慌乱的整了整衣衫,恭敬的跪伏于地高声呼喊道:
“罪臣徐阶,恭迎圣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徐阶勾结倭寇,阴谋造反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其本无罪之身,特令将其放出天牢,官复原职,钦此!”
双手恭敬的打开圣旨,黄锦将上面的内容,大声的宣读了出来,念完之后将圣旨合上,来到了徐阶的面前。
“臣,徐阶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圣旨的内容,徐阶当即就激动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兴奋,此时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恭敬的磕头谢恩。
“恭喜徐大人了,陛下已经查清楚了一切,您已经可以离开天牢并官复原职了!
不过这一切还多亏了景王殿下啊!要不是殿下顶住压力为您求情,在陛下面前担保您是清白的。
让陛下务必查清楚,不要冤枉了朝廷的栋梁之才,不然恐怕徐大人此番危矣!
要知道,朝中可有许多人,要求陛下严惩您,要将您抄家灭族呢!”
将手中的圣旨,递到了徐阶的手上,黄锦先是恭贺了一番,随后装着无意的感慨道。
“黄公公,您没说错吧?是景王殿下顶住压力为吾求情?
最终才让陛下将事情查清楚,最终让吾官复原职?”
听到黄锦无意间的感慨,徐阶震惊的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道。
要知道自己可是裕王的人,如今自己落的这幅田地,按照常理景王应该巴不得自己死了才是,高拱已经身死,如果再除掉自己,那裕王身边可就再无可用之人了。
剩下的那些朝中之人,完全可以说不足为虑,有着严嵩相助,想怎么炮制就怎么炮制,怎么会反过来救自己呢?
“当然是景王殿下救的您啊!不然您可出不去!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见徐阶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黄锦面露笑意,再次肯定的回答道。
“多谢黄公公告知!”
对着黄锦拱了拱手,徐阶向其表示了感谢。
“徐大人,咱家就先走了!还得前去宣读一道旨意呢!”
完成了朱载圳的交代之后,黄锦一脸热情的向徐阶提出了告辞,紧接着转身便离开了天牢,准备前往景王府。
在其离开后,一旁的狱卒连忙上前为徐阶打开的镣铐,并点头哈腰的说了一些恭喜的话,与之前相比完全就变了一副嘴脸。
而徐阶也懒得与他们计较,也没有搭理他们,直接转身离开,换回了之前进来时的衣衫,走出天牢后径直向自己府上走去。
“景王究竟是何用意?难道说是为了施恩于吾?让吾转投于他?从而收服裕王在朝中的势力?让裕王成为光杆司令?
可他应该明白,陛下根本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啊!严嵩本来就是支持他的,如果自己再支持他。陛下怎么可能容忍?
不对!景王为吾上书求情?他不是在德安府藩地吗?怎么会知道吾被关入天牢?还为吾求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在回府的路上,徐阶越想越疑惑,直感觉脑袋成了一团浆糊,甩了甩脑袋,连忙加快了回府的脚步,心中不由的想道: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看来只有回到府中,打听一番才能知道答案了!”
而此时的严府中,黄锦的干儿子也将圣旨宣读完毕,也在无意间向严氏父子透露,二人之所以无事,都是朱载圳在今日面圣时,为二人在嘉靖皇帝的面前求情。
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严世藩绝不可能勾结倭寇密谋造反,严嵩对大明有着极大的贡献,教育出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乱臣贼子。
最终成功得说服了嘉靖皇帝,没有相信弹劾奏折上面的关于严世藩的罪状,下达了这一道不痛不痒的旨意,不然的话恐怕二人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