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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驰骑谕幽并(4)双骄东渡论道场

    杨黔三人看过去画上,只见画里的和尚亦是鼻高目深。但却没有胡子在脸上,长得眉目甚是清秀。身着黑袍,也是站立迎风,脚下踏着一根芦苇,亦是正渡江而上。

    几人惊讶,只觉得这幅和尚的画像依稀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刘秉忠见杨黔三人发愣,微微笑了笑,转手又再将画翻转回来原本的达摩老祖这一面。

    “这画上的两个人长得好像!”此时柳长街最先反应过来,指着画像大声叫了起来。

    听柳长街这一声大叫,杨黔与柳月亮方才想过来。原来自己二人一直觉得在哪里见过的画面,却是刚刚看到的达摩大师画像。

    柳月亮却是要认证,慢慢走过去,见刘夫子同意,接过画轴认真看了达摩画像。

    又在翻转至黑袍和尚细看时,发现这画上二人,只是在衣裳颜色不一样,还有少了胡子皱纹。而一正一反的画中二人,在身形高矮,脸形轮廓,眉目嘴鼻,却俱都似乎一样。

    除却了二人眼中神情略有不同,要仔细观察时。才能发现,白袍和尚眼睛里慈悲怜悯之色要多一些,而黑袍和尚眼里,却是杀伐之气甚重,几可透纸扑面而来。

    但若只是一晃眼,不是去仔细看,自然会觉得所画的两个不同的人。想来作这一正一反两幅画之人,也是一个画中高手。

    而如果再慢慢看去,就会发现两幅画像中的人越发相似,竟似乎是画的同一个人。

    柳月亮将画相又再转达摩老祖一面,慢慢贴近墙壁放好,随刘夫子重新又走回桌前坐下来。

    几人都在疑惑地看着刘夫子,等他说说详情。

    “却说昔年达摩老祖一苇渡江,上了少林寺,闭关面壁九年,创下‘七十二绝技’放于藏经阁中,从此少林寺就成为武学的泰山北斗。”刘秉忠看了几人,端起茶来喝上一口,开口便说道。

    他看三人一眼,三人也俱都看着他。

    刘夫子又再接道,“但却少有人知道,达摩老祖自南天竺乘船东来之时,却不止是自己一个人。”

    “不止是他一个人?莫不是……?”听到这里,柳月亮已经想到可能是与画相有关。她自然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幅画像,又再看向刘夫子,迟疑着说道。

    “你猜得不错,来的本是两人,达摩大师与达六老祖。”

    “即是画相上的二人。”刘秉忠道。(作者自己都笑,达六)

    “着白袍的自然是‘达摩大师’,那么黑袍的也就是‘达六老祖’!?”杨黔猜道。

    “不错”,刘秉忠接口道。

    刘秉忠看了杨黔一眼。“达摩大师与达六老祖二人本为同胞兄弟。俱是南天竺香至王的儿子,都是自幼拜般若多罗尊者为师,出家为僧修行。”

    “此二人年龄,达摩大师只长了达六老祖两年。”

    “且达摩与达六两人俱是天资聪颖,随其师般若多罗尊者学习数年后。尚还在少年时期,二人于佛法研究,辩机论道,在当地己是一时无三。”

    “二人年龄虽小,但已有众多信徒。每次开坛讲道,南天竺必是万人空巷,齐聚于道场。”刘秉忠接着说道。

    “那这个就厉害了!”柳长街听说,一双眼睛里不由充满敬仰之情。

    刘秉忠看了看柳长街。“而达摩与达六二人,也同被誉为武学奇才。”

    “二人无论任何武功,亦如研习佛法般一学就会,上手即通。却又能自行生出诸多变化,随心所欲而发而出,只仿佛那些武功本来就是天生就长在他们身上一般。是以二人虽是少年,却已横行天竺武林。”

    “二人虽是差了两年,却是连相貌都颇为相似,身形也是相仿。”

    “若说区别之处,只是达摩自小喜欢穿白衣,而达六则喜着黑衣。”

    “此兄弟二人一黑一白,各勤奋好学,不相上下。他国中之人俱奉二人为南天竺双骄,日后能够有大成就。”

    说到此处,刘秉忠停了停,端起茶杯,却没有立刻就喝。他叹了口气,却看向屋外的满眼阳光。

    “但即便都是如此优秀,达摩与达六二人,却是自幼心性又各自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这次提问却是柳长街。每到了年节前后,山下村里会很热闹,行走的小贩货郎,杂耍艺人,搭台唱戏,……,也会有先生来说书。

    听说书的时候,若先生在台上说,台下没有人接,先生便会停下来不再说下去。直等到台下的听众按奈不住,或者是大声接茬,又或者是打发了几个赏钱。而后“啪”的台上说书先生的醒木一拍,才又接着说下去。

    “这小子当在我这听说书了。”刘秉忠看了看柳长街,微微笑了笑。

    “本来二人在南天竺之地,尚未觉得有差异,毕竟南天竺国在天竺也只算是一个小城邦。而二人却是少年四方之志,结伴而行,游历天下。最后行至我中原之时,不同之处,便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只因我中土地大物博,自古以来,诸子百家流传甚广。二人在途中所见所读甚是多,迖摩坚信佛法渡世。而达六自读了鬼谷子之术后,权谋之心日重,却渐渐对一直坚信的佛法能否解救众生产生了怀疑。”

    却说二人从南天竺而来时,中国之地已经是南北朝,南朝刘宋未年。

    两人在广州登岸,广渡佛法,教习武学。而其时朝局不稳,政权更迭,转眼间已经过了二十载。

    南朝之地已经又经过了齐萧之朝,到了南朝的梁朝时期。

    其时的南齐主萧宝融,已将帝位禅让与当时的雍州刺史萧,是为南梁武帝。

    而此时达摩与达六二人,已经到了中国二十年,二人都已由十几岁少年,长成了三十五六的血气中年。

    刘秉忠一口气说到此处,见也没有人打岔。刘秉忠也不由觉得诧异,自己回过神来看向杨黔三人,发现三人也已经是沉浸在自己讲的故事里。

    待得刘秉忠停得片刻。杨黔方才回过神来,清风徐徐里,向刘秉忠问了一句,“然后呢?”

    注:1,南北朝,南北朝(420年-589年)是南朝和北朝的统称,自东晋十六国至隋朝,始于420年刘裕建立刘宋,止于589年隋灭陈国。

    南朝:宋、齐、梁、陈。

    北朝:北魏、东魏、西魏、北周、北齐。

    这里的萧梁,就是“江左梅郎”时候的那个萧梁,因为达摩本来就是在那个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