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龙子西打开包袱,却发现包袱被人翻过。
检查了一下,还好,什么也没有缺,钱财也是分文未少。
心道既然钱财不少,对方显然不是冲钱而来,一般盗贼可以排除在外。
那么,翻他包袱的又会是谁,目的何在呢?
对了,一定是冲自己的那半部剑谱而来。却无论如何想不出是何人所为。便觉得事情委实复杂。
也许暗中还有什么高人?幸亏那剑谱没有在包袱里,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当下,也没有费心多想,心道反正想也无益,倒不如以不变以万变,且看对方还能如何。
第二天,无甚大事。
第三天,中午刚刚吃过午饭,尹吉甫的手下来报,说在前方村落又发现蒙面少年的踪迹,一行人便立即起行,沿路跟来。
刚离开客栈有三五里路,后面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停在路边,只见一马飞到,马上那人把马带住,冲尹吉甫一抱拳:“禀告庄主,裴总管回去取剑谱,昨天下午在回来的路上遇人袭击,剑谱被人抢走,裴总管身负重伤,更有一位朋友为人所害!”
众人不觉一惊,尹吉甫急急问道:“是何人袭击?裴总管人在何处?那被害的又是何人?”
那人道:“回庄主,袭击我们的又是那蒙面小贼。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几个手下,个个武功高强,我们虽然人多却不是他们的对手。裴总管率领众人力战不胜,个个受伤,他自己被人打伤了右腿。那被害的却是龙少侠的朋友,姓华,叫华地宁……”
龙子西一听是华地宁,心下一紧:“华大哥!?你们怎么会遇上他?”
那人道:“我们回庄的路上碰上了他,跟他说明了情况,告诉他少侠和我们在一起,他便与我们一同前来。却没想到……”
那人看着龙子西,甚是过意不去。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递给龙子西:“华兄弟临死之前让把这个还给少侠。”
龙子西接过竹简,正是自己给华地宁的那一捆,上边却多了一处刀痕,沾着斑斑血迹。眼见物在人亡,不觉心如刀绞,滴下泪来。
秦世杰气得哇哇大叫:“俺只道那蒙面小贼不至于这么狠毒,谁道却是心如蛇蝎!俺决饶不了他!”
尹吉甫摆摆手,示意秦世杰冷静,继续问道:“那裴总管呢?现在哪里?”
那人道:“属下已经找了一辆车子,载着裴总管,就在后边,随后就到。”
众人向来路望去,一会儿就见一辆马车,车旁是几名汉子,骑着马,徐徐而来。
不一时,那马车来到跟前,停下。
却见裴圳卧在车上,右腿缠着纱布,身上也是斑斑血迹。骑在马上的几人,有的鼻青脸肿,有的吊着胳膊,情绪低落。
那裴圳见了尹庄主,吃力地欠起身来,脸上甚是愧疚:“属下无能,请庄主降罪。”
尹吉甫道:“总管已经尽力,无须自责。”
说着,跳下马来,查看了一下裴圳的伤势,脸色凝重,说了句:“对方下手竟如此狠毒!”
又问道:“龙少侠的朋友却是如何被害?”
裴圳道:“那位华地宁兄弟并无武功,原也没有危险。但我们被对方打败后,贼人翻查我们的行李包袱找那剑谱,却连华兄弟这部普通武功心法也要抢去,华兄弟拼力争夺,却被那蒙面小贼一刀砍死。后来贼人见那竹简的确不是什么重要之物,便撇在地下,扬长而去。”
龙子西听到这里,心中越发悲痛。
想那华地宁跟随自己来寻女婴,却把命搭上了,心中愧疚万分,更对自己还曾出手救那少年悔恨不已。
心想,若是那天听从尹吉甫意见将他擒获,华大哥又如何能死?
当即拭去眼泪,怒火中烧,拱手言道:“尹庄主,是小侄一时不明,被贼人蒙蔽。小侄必亲自手刃那蒙面小贼,为裴总管和华大哥报仇!”
尹吉甫道:“少侠明白就好。但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我们与那小贼誓不两立,报仇之事容我们徐徐图之。”
当下,众人会合一处,继续前行,因为多了拉裴总管的马车,便行得慢了。
一路上,龙子西不时想起华地宁的音容笑貌,心痛了何止三回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