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马匹来到跟前,龙子西一见,不禁也觉吃惊。
来人却是尹吉甫、秦氏三杰和那两个随从。六人一到,立即对少年形成包围之势。
龙子西无论如何没想到他们会来,吃惊地问道:“前辈为何到此?”
尹吉甫道:“我等见贤侄许久不归,怕贤侄有失,沿路寻来,却果然在此找到了贤侄。”
转而对少年喝道:“小贼,今日有龙少侠正主在此,你可以露出庐山真面了吧?”
那少年冷笑道:“哼,我确实不是那个什么少侠。不过,你们也不配知道我究竟是谁。都说尹吉甫尹庄主足智多谋,果然不虚。据我所知,他们几个早就潜伏在神姑林中,庄主却是随后赶来。对么?”
尹吉甫道:“对不对,那又有什么关系?抢婴的帐,我们今天要好好算上一算!”
少年眉毛一扬:“哼,尹庄主是想以多欺少么?”
尹吉甫冷冷一笑:“对付你这种无耻之徒,又讲什么江湖道义?”边说边向秦氏三杰递了个眼色。
那三杰显是早有准备,尹吉甫话音刚落,三人便突然出手,两般兵器向少年袭来,秦世杰的大刀却是攻向了少年坐骑。
这一下大出少年意料,亏是他反应迅速,身子一侧,躲过了攻击,刚要抡鞭还手,那马却为了躲避攻击,前蹄立起,险些把少年掀下马来,就在此时,尹吉甫纵马上前,一掌击中少年右肩,少年长鞭坠地,秦英杰和秦雄杰的两件兵器随后又已攻到。
眼看那少年就要伤在一刀一剑之下,龙子西不及多想,飞镖打出,只听“当当”两声早把攻向少年的两件兵器打歪,与此同时,龙子西纵马挡在了少年之前,已是将长鞭拾起,交到了少年手中。
众人显然没有想到龙子西会出手救那少年,面露讶色,一时怔住。尹吉甫道:“贤侄为何救他?贤侄莫要忘了,是他抢走了那女婴!”
龙子西正色道:“尹老前辈,还有各位。即使这少年与在下为敌,我龙子西也不愿意以多欺少,自当与他公平交手,一决雌雄。像这样突施偷袭,以众击寡,在下实不敢为,也不想众位英雄落此恶名。”
尹吉甫道:“贤侄自是光明磊落,令人敬佩。但一日纵祸,终身为患。还请三思。”
龙子西抱拳道:“还请尹老前辈成全。”
尹吉甫叹口气,冲秦氏三杰点点头,三杰便撤回兵器。
龙子西转身看那少年,见他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显是受伤不轻,道:“尊驾请自便,你我未了之事,留待异日。”
少年狠狠看了龙子西一眼,没有说话,转过马头,飞马而去。
龙子西望着少年远去的身影,更感糊涂。当下也不多言,众人回到粮店。
吃过晚餐,几人聚在尹庄主房里,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尹吉甫道:“下午贤侄赴约,却是老夫怕你独力难支,事先派了三杰三兄弟埋伏林中,不想却违了贤侄本意,还望海涵。”
龙子西道:“前辈厚意小侄心领。只是如此一来,不仅那蒙面少年为何约见在下没有搞清,而且只怕今后他越发警觉,我们打探女婴下落将会更难。”
秦世杰道:“那小贼也真够狡滑,先派了人来打探。只道那小贼随后会来,早知他不来,还不如一起下手把打探那厮擒住,就可问个端的。”
秦英杰道:“这个且不管它。下一步,却是如何是好?”
尹吉甫道:“那少年小贼必是继续往镐京而去,老夫已经沿路设了眼线,我们自继续跟踪下去,见机行事,必有收获。”
龙子西经过几个月的江湖历练,已经对江湖的险恶有所感觉,今见尹庄主经验老到,虑事周密,不禁心中佩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为何不见裴总管?”
尹吉甫道:“老夫正要跟贤侄交待此事。那陈渡陈大侠的半部剑谱不是在老夫这里么?老夫只是暂为保管,如今既已找到贤侄,自然物归原主。斐总管不在,正是奉了老夫之命回庄取那剑谱,只三五日便回。”
龙子西虽然早就有心打听那半部剑谱的下落,却是觉得尹吉甫既为己友,若是主动询问,反有小气之意,便一直只字未提。
今见尹吉甫如此坦荡,颇为感激,道:“那剑谱虽然为家父和姑父所创,但如何处理,却也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小侄之意,待两部剑谱合二为一,找到女婴,便请武林正义之士一起决定该当如何处置。”
尹吉甫点点头道:“少侠能以大局为重自是天下武林幸事,但此事尚容从长计议。”当下众人散去。
回到房间,龙子西打开自己的包袱,却突然心起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