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周末恢复双更】
区区一座卫所小城根本无法抵抗火炮的猛烈炮击,下午三点左右,崇明所城城破,海军陆战队士兵一鼓作气攻入城中,与留守城内的明军爆发了激烈巷战。
明军的抵抗意识非常顽强,依托城中狭窄闭塞的地形与海军陆战队展开了缠斗,直到天黑时,残存的明军才基本放弃抵抗,陆战队士兵亦在此战中首次出现了伤亡情况。
崇明知县张世臣镇守官衙中,抵挡到了最后一刻,见大势已去,遂命仆人在官衙放火,准备以死明志,好在被巡逻的士兵及时发现,扑灭大火,将其救了出来。
负责海军陆战队指挥的韦应庭团长,听到手下人的汇报,感叹这明朝不乏忠贞之士,让人将其好生照看,将来或有大用。
遥远的卡纳卡群岛(后世夏威夷群岛),宋洲与岛上土著的战争初步结束,现在急需移民前去填补。既然打下了崇明所,自然没有不取此地百姓的道理,眼下这些人估计满腹怨恨,等迁去了卡纳卡群岛,将来说不定会对宋洲千恩万谢。
城中一时还不平静,韦应庭没有犯险在城内宿营,他命士兵于城外扎起营帐,搭建指挥部。
听闻崇明所已被攻克,联合舰队司令谢恒与台南守备团团长邝济云一同登岸来到营地,众人在搭建的临时指挥部中,商议起接下来的行动。(之前由于记错,写做台南守备营,在322章中,台南已扩军成一个团,现已修改,实在抱歉。)
“摧毁海口海防体系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要深入明朝南畿腹地,诸位切不可因此战轻松,而掉以轻心!”谢恒提醒道。
明朝南畿的海防要领是首防河口,再防海口,如今青村、南汇咀两千户所与崇明所皆被攻破,这只代表明军海口的水上力量被清除。
明军的海防体系组织可分为沿海卫、守御千户所、营、水寨、烽堠。基于以往海上海寇的入侵路线(受风向、海潮影响),各江防重地及沿海要地皆有相应布置,大致可分为江南、江北两大防区:江南以江南副总兵、金山参将为镇;江北以狼山副总兵、徐州参将为镇。核心海防为11卫15所。这11卫15所的整体力量还是很强的。
海防之外,便是重中之重的江防,毕竟金陵城的地位摆在哪。明军在扬子江设有三重险关,狼山、福山为第一重关,杨舍、周家桥为第二重关,圌山、三江会口为第三重关。江防的范围,用明朝官员的话讲,就是“上则安庆、九江群分堑,南北实三楚通道,道广邈而池、泰以次列属之。金陵其下,迄苏、松,郡中淮、大湖,稍折而入,则常熟、镇江又各一都会也。跨江曰扬州,稍西涉于淮,而徐、兖、汝、泗从取道焉。”
据对外情报调查局传回来的消息,南畿江防拥有平底沙船超两百艘(此类船在浙、直、通、泰等地的剿寇水战中得到实战检验,因此被明军水师当做了近海江河作战的神兵利器),另有小哨船、楼船、巡船、巡楼船、八桨船、艟舲船、鹰船等,数量难以统计。其中,八桨船较大,一般在重要地区才有配备。另有一种网船,形似织梭,吃水七八寸,内容二人,前后用二人,以罩罩之,风浪大可拖陂上,此可走报或用裹港窄河。每船鸟铳手二三人,百船蜂集,沿浅沿涂,战力不俗。这些稀奇古怪的船只,可以用于“裹港窄河”作战且较有奇效。
从战力对比来看,明军江船的灵活度高于海船,虽然战斗力及攻坚的能力逊于海船,但宋洲海船进入江中也发挥不了火炮的优势,因此,明军水师还有殊死一搏的可能。
商议完海上部署,接下来,众人又议了议陆上行动。
邝济云开口介绍道:“最新探查到的消息,明军沿江兵力部署非常分散,各卫所需固守战略要点,而各级巡检那点捉襟见肘的兵力对我们的行动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唯一值得忧虑的是各分巡道率领的募兵与由参将、游击等率领的营兵士卒。这些年,随着新式火枪火炮的传入,明朝的火器更新也很迅速。”
“手底下见真章,我还挺期待与明军的火器部队碰一碰呢!”韦应庭丝毫不惧。
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敲定,有海军陆战队军官趁此时机,提议道:“各位长官,虽然果防部交代的任务是对南畿、庐、凤、淮、扬等地的流民下手,可松苏常镇四府这块肥肉就在眼前,咱没有理由不去咬一口吧?”
“好一个贼不走空,真是有什么样的长官,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邝济云说笑道。
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松江府便达到了三十三万户,近一百一十万人,只比应天府少一点,而与之相连的苏州府,人口更是超过两百万。虽然宋洲在几十年前对此地有过一次“霍霍”,但救得大多数本是该在海溢后饥荒中饿死的百姓。这些年,松苏常镇四府得到恢复,人口规模比几十年前只多不少。
四地辖地小,人口多,便于人口收罗,而且奇葩的是,如今松江府尚海县连城墙都没有,等于是在给宋洲送菜。
史料记载,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时,倭寇洗劫松江府全境,没有城墙的尚海县遭受了重创。万历时期,地方志记载:“倭寇杀歼兵民甚众,纵火焚庐舍及县署,邑里为墟。”《大明世宗肃皇帝实录》也记载,“癸丑倭寇复入尚海县,烧劫县城。知县喻显科逃匿,指挥武尚文及县丞宋鳌俱战死,贼屯县中七日,纵火焚官民廨宇庐舍略尽”。正是吃了这次惨痛的教训,尚海县才在后来募资修建了城墙。
说笑归说笑,该陆战队军官的提议还是只得考虑的。
待众人笑过,谢恒说道:“反正是眼前的一块肥肉,什么时候吃下,主动权在我们手中,现在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