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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杀身之祸

    哥舒使出压箱底的本领,脚踏奇步,手中长柄陌刀化作卷卷光影,迎上刘病已的风雷动,不时以刀柄硬将刘病已的风雷动挫开,免去杀身之祸,不离原地的硬架刘病已狂风暴雨的二十多招。

    可是,终为失去先手,被刘病已占夺上风先机,压着来打。

    “叮”的一声,哥舒的长柄陌刀被刘病已从右下方往上挑来的一击荡开去,差些儿拿不住脱手,立即空门大露,心叫糟糕时,刘病已起脚照胸口踹过来。

    哥舒临危不乱,一掌拍下,正中刘病已的鞋头。

    劲气激斗。

    哥舒虽保住小命,却化不掉从刘病已处庞大的能量劲气,应脚抛飞。还算他知机,若勉强以真气化解,肯定立受重创,当场喷血。借力飞退,乃明智之举。

    参红等见势不妙,加速撤后,立即带动全军败势。

    刘病已张开双手,阻止己方兄弟追击。

    陈汤来到他身旁,道:“为何不追?”刘病已道:“河寨一方十多个大排筏正逆流而来,若不趁机登寨,悔之晚矣!”大喝道:“回寨!”

    诸事就绪后,离天亮尚有个把时辰。

    今仗伤了六七十个兄弟,刘病已的高手团亦全包括在内,其中又以陈汤、许延寿、赵广等人外创兼负内伤,较为严重,然而众人功力深厚,只要能行气运功,可迅快疗愈。刘病已所负伤势不在众人之下,但安全返寨的当儿,早已复元。

    在之前混乱的情况下,杀敌多少,难以估计,当在三百人以上,论总的兵力计,不算惨重,可是对方是名震塞外的金狼军,如此折损,就是沉重至难负荷的打击,乃金狼军自当年败于常惠之手后,第二次吃败仗。

    抵狼寨后,刘病已首个指令是着“筋疲力尽”的兄弟们好好休息,并生火造饭,吃饱肚子,尽量休息,方有精神气力应付明天必然发生的敌方全面反攻。

    此仗虽胜得“干净利落”,削弱敌方最精锐的金狼军,刘病已一方却没欢喜之情。表面上,安度了首个难关,取得可守的强大据点,却是自困绝地,对方若将狼寨对下宽若半里的河岸线封锁,可堵他们于狼寨内,动弹不得。如果情况这般继续下去,直至壶衍鞮大军撤抵后套,他们只能坐看壶衍鞮凭河寨的优势,收拾追兵。

    阴山和狼山交接处的往北通路,位于狼寨之北,亦将落入敌人手上,不到他们控制,亦等于没法断壶衍鞮的后路。

    尤可虑者,是“知己知彼”的优势,尽握敌人手上。

    哥舒从痛苦里认识到精兵劲旅团可怕的实力和战术,同时对他们所据的狼寨里外状况“了如指掌”,因狼寨本属哥舒一方,至乎对他们还剩下多少根檑木,可算个正着。

    反是刘病已对落在手上的狼寨,只知皮毛,故此他第二个指令,是着副将带同十多个有管物资经验的兄弟,打开四个货仓,在“知己”上临急抱佛脚,做出努力。

    至于“知彼”,则只能靠过去两天对敌的印象,肯定与敌人真正的情况有落差。何况敌方大军正不住撤往后套来,兵力有增无减,亦添不测的因素。

    刘病已、许延寿和陈汤登上东寨墙头,遥观下方河岸平原一带的情况。

    除遍撒岸旁箭楼和投石机的残骸破木外,大河两岸在星夜下安详宁静,河阵四周的林火因河道的拦截,形成天然的隔火线,早熄灭了。

    就像从没发生过甚么事。

    陈汤是唯一拒绝包扎伤口的人,不过他确有自恃的资格,虽然及不上刘病已,可是其曾“出生入死”的“血劲”,在复元能力上远胜其他人。

    许延寿叹道:“到此刻,在下方明白,哥舒为何要将战线扩展至河岸区,局处这山峡内,颇有坐困愁城的感受。”陈汤比对着距离,问刘病已道:“以陛下邀月弓射的箭可达多远?依臣看!能越过斜坡中段已是陛下的水平之作。”

    换言之,就是以刘病已超凡的远射,仍然没法威胁河岸区处的敌人。

    刘病已知他尚有下文,道:“说下去!”众兄弟伴着包扎妥当的赵广,来到他们左右。赵广容色苍白,伤者里以他失血最严重,全拜参红的诛神刀所赐,对此赵广仇恨没齿不忘。

    许延寿关心的道:“好了点吗?”赵广咧嘴笑道:“受伤有受伤的感觉,特别在打赢仗后。哈哈!”

    陈汤道:“敌人投石机的射程有多远?”赵广提醒道:“我们尚余两堆共四十三根檑木。”又沉重的道:“用罄后将没法补充,那我们将只剩下一面东寨墙和长斜坡。”

    木寨的结构,其防御力集中于东寨墙,箭楼作用不大。两边的南、北寨墙,只是单层的木墙,虽因排粗木干种地而成,颇为坚固,却剩得阻隔的效用,不像东寨墙般有墙头可守,凭其“居高临下”之势,朝敌施袭。

    许延寿道:“投石机的射程参差不齐,最远的,可把一般的石弹投往千五至二千步的距离。以下方的长斜坡计算,须至少推上一半坡段,方能将石投进寨内来。”

    陈汤道:“投进寨里干啥?只须猛轰东寨墙便成。还可用染浸火油的棉布包扎石弹,引火化作火弹,我们可以捱多久?”

    赵广道:“在我们的檑木用尽前,对方休想把投石机布在山坡处。”陈汤哂道:“你不是未尝过哥舒的手段,明知我们保命招只得檑木一着,‘黔驴技穷’,不懂预防吗?昨夜受影响的敌人,限于这边岸的金狼军,其他万多人肯定正’摩拳擦掌‘,等待天明的来临。”

    许延寿道:“如我是哥舒,干脆封锁岸线,截断我们的出路,其他置诸不理。”陈汤摇头道:“任何人都可采此明智之策,独匈奴人不可以,于哥舒尤甚。”

    此时刘病已到来,闻言道:“说得对!若壶衍鞮驾到,哥舒仍未能取回狼寨,可以告诉壶衍鞮,狼寨和祭坛都在他手里失掉,且没做过任何努力吗?壶衍鞮肯定立即亲手斩下哥舒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