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红双目如电,倏进倏退,着着抢攻,诛神刀化为“暴雨狂风”,几个照面赵广已难挡他的攻势,何况更要应付乞本吉和其他高手的进击,给杀得“应接不暇”、“左支右绌”,多处受创流血。
他们不但未能再作寸进,且收缩后退。
其他兄弟那边情况好不了多少,截击者有两个武功较次的高手,但已使他们吃尽苦头。
或许他们武功所差无几,可是一边是“养精蓄锐”,另一边是“强弩之末”,一去一回,差距极大。
由此可窥哥舒高明处,故意纵敌深入,以削弱其霸道的气势和战力、至陷于我阵之时,方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破敌。
果然仍未投入战场的金狼军见主帅将们身先士卒,士气大振,齐声发喊,朝敌冲杀。
刘病已一声长啸,倏生变化。
首先陈汤移往中间,两掌疾推,冰寒之气如刃如柱,直捣二大高手的胸口,硬把两人逼退,接着一个闪动,已赶上后退的高手,两手使出精微的招数,杀得他不住远离,解去兄弟们最可怕的威胁。
另一边的兄弟们右刀、左长枪,一下子接过参红和乞本吉的攻击,一时反变成赵广和兄弟们合力攻打一个参红,堪堪抵着对方的狂攻猛击。
阵势变化。
由数百个兄弟组成的大阵,移前嵌入刘病已等人的尖角阵去,二合为一。
首先来的是长枪手兄弟,前移往许延寿、陈汤和赵广后的位置,大幅增强尖角阵的攻守能力,与他们并肩作战,却是主副有序,仍以刘病已等几大高手为主,枪手兄弟是助攻协守,因而令他们的枪法可觑隙袭敌,“灵活多变”,许延寿等人因而不用分神照顾他们,又可让他们接去部分敌人的攻势,更能放手而为。
一时枪光闪闪,尖角阵重现扩张之势,不但将敌人的狂攻猛击顶着,还将他们逼开去。
接下来的是刀盾手兄弟,分作数组,奔往尖角阵两边,如翼之开展,左盾右刀,朝拥来的金狼兵杀去。
每组后各有数十个弩箭手兄弟,他们一排排的轮番施射,装上弩箭后,就从前方刀盾手的肩头上瞄准敌人按机栝发射,又准又劲,如此近距离下,高手也难闪躲挡格,何况较次的金狼兵。
以平均实力论,精兵劲旅团的兄弟实胜金狼军半筹或一筹以上,又结成凌厉的战阵,加上“如日中天”的士气、斗志,对方压根儿抵挡不住。霎时间,鲜血激溅、“血肉横飞”下,在前线作战的金狼军,不是倒毙当场,便是给逼得狼狈后撤。
参红、乞本吉等十多个高手亦被波及,加上许延寿、赵广、陈汤等人在生力军枪手兄弟助攻下,全力反击,两名高手没法兼顾下,惨被弩箭贯体,魂断战场,其他人则纷往后撤。
于战场的正常环境里,弩弓绝不可能拥有如此惊人的杀伤和威胁力,这样的情况,只可能在巷战里发生。偏偏眼前的局面,造就出巷战的形势,对方没法阻挡他们的尖角阵,遂陷败局。
刘病已此时越过许延寿头顶,整个人和风雷动合二为一的从上冲下,猛撞哥舒。
兵荒马乱下,刘病已来得“无声无息”,又没触动哥舒的气场感应,明袭变突击。
哥舒“临危不乱”,先往后退两步,离开许延寿双斧的威胁,因他掌握主动,说退便退,许延寿压根儿没能威胁他的后着。
“当!”
哥舒剑非剑、刀非刀的长柄陌刀,全力下劈,硬撼硬的命中风雷动圆球的一端。
劲气激响,震慑全场。
刘病已落在许延寿前方,丝毫不予哥舒回复的空隙,风雷动左伸右探,撞飞两个狼军后,箭步飙前,风雷动举高又落下,照头照脸疾劈哥舒。
哥舒挡他聚集全身真气的一击后,硬被震得倒退四、五步,却仍能“气定神闲”,不到刘病已不佩服。
哥舒双目射出凌厉神色,锁定刘病已,长柄陌刀随其步法移往刘病已右前侧,竟就那么反手以刀柄疾撞刘病已往下落的风雷动。
此时他们间再无其他人,两人的决战,忽然发生在战场中央处。
如风雷动被撞开,哥舒挟势欺身而上,以刘病已之能,仍要饮恨。
天地静止下来,周遭的敌我兵员、激烈血战,变为“浮光掠影”,再不能影响两方领袖的决胜争雄。
刘病已叹道:“这叫一错再错!”
说话时,本已成“一去无回”之势的风雷动,改下落之势为横扫,变化自然而然,没丝毫勉强。
哥舒怎想到刘病已在如此情况下,仍可“随心所欲”的变招,今回轮到他没法改变,只能原式不变的仍以刀柄撞往刘病已扫过来的风雷动,但比之刚才,是“天壤云泥”之别。
“当!”
刀柄头给刘病已的风雷动扫个正着。
刘病已此刻变成尖角阵的锋锐,风雷动扫中哥舒反手硬挫而来的刀柄头,将哥舒扫得连人带兵器,朝后跌退三步,封死他所有后着变化,反击无力。
刚才哥舒力能硬架刘病已全力一击,乃因他用的是卸御的手法,藉退后削弱刘病已的冲击力。此刻却是招式用老,且因留有后着没运足全力,刘病已却是风雷动从直砍改横扫,变招里新力自生,完全不合常理,但于刘病已则如呼吸般自然,为灵感能量的特性,超乎凡尘所有武功法则,令哥舒惨吃大亏。
刘病已“如影随形”,两手改握风雷动中央的位置,将风雷动像灵活使用,在手上吞吐不定,或长或短,变化无方,如两道闪电般朝哥舒当头照面的疾打,劲气透过圆球的孔口,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更添其慑人之势,庞大的真气,笼罩方圆十步之地,确是生人难近,就那么锁定哥舒,一副未分生死,绝不放手的强横姿态。
哥舒乃战场老手,深悉利害,晓得此时自己这个做头子的,不可退让半寸,否则他们一方的反攻,将被瓦解,“兵败如山倒”,再难挽回败局。
他的想法不错,可当面对的是刘病已时,能否办得到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