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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祁华道人

    宇文觉道:“咱们鬼打墙了,这个洞内有阵法,但还只是迷阵,不是杀阵。”

    叁子道:“那怎么办?”

    宇文觉道:“咱们当时被抚霜道人送出来时,是在那地牢的前面,可是师妹你可还记得,那所谓的‘前’,跟没没有门,是不是?”

    叁子点头道:“对,没有门。”

    宇文觉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的尸身,看着她脸上新贴上去的“皮肤”,又想起了仁丐张成惨死的情状。他又环顾四周,看到屋内烛火跳动,感到有很凉的风吹进来。

    冰凉的凉意浸透进心里,宇文觉忽然想到,既然有风,即便是很小的风,那还是需要有其他洞口的,否则只有一个洞口的话,风无法流动起来。

    宇文觉忙让叁子将烛台抬过来,叁子小心翼翼地捧着烛台走向宇文觉,烛台上的红烛烛焰跳得更加剧烈了,两人就端着烛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跟随着烛焰歪曲的方向缓缓调整位置,一直走到床榻的右后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烛焰忽地熄灭了。

    他们两个在这里甚至都能感觉到一股很细小的风。

    就在叁子还在这里摸索的时候,宇文觉直接走到屋子里,拿起地上盛满了冰块融化的水的水桶,哗地就将屋内的全部烛台浇灭了,整个屋子也瞬间暗了下来。

    而就在叁子所在的地方,两个人刚刚找得到那个小角落,竟然在砖缝之间透出十分细微的光线,被床榻一挡,若不仔细留心,即便在夜晚也很难发觉。

    “就是这里了。”宇文觉道。

    叁子一边赞叹着师兄的才思敏捷,一边缓缓沿着墙缝摸着暗砖,宇文觉看了看她,道:“让开。”

    “你要干嘛!不要鲁——”

    “砰!”

    叁子话还没说完,宇文觉就一棍子把墙给砸烂了。

    “怕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密室。”宇文觉冷声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你就不怕不是——”这一次叁子的话又没有说完。

    因为她边说边打探这间密室,在抬头的瞬间,她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所谓的地狱之景,应该都没有眼前的恐怖吧。

    宇文觉脚步还算沉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然而握着君川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额头上也开始有汗珠浸出。叁子却是已经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吐了起来。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冰窖,所以之前吹在密室里的微风是凉的。

    宇文觉只是以为这里储藏的只是是冰块,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景象,仍然被此场面所震慑。

    没错,这个冰窖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皮,不只是人的脸部,而是,全身。

    一张张空胀胀的人皮悬挂在里面,这比直接铺陈尸体的义庄还要恐怖,整个冰窖简直就是世间炼狱。虽说里面放满了冰块,甚至还放置了一些稀有的药材在里面,仍然有一股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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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烂之味。

    宇文觉小心翼翼地掺起叁子,她已经面色惨白,给她饮了一口清水,她才稍稍有了些精神。

    宇文觉现下只想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到出口,将这洞中所见所闻快快告诉师父和玄凌道宫之人,这生灭洞中,必定有着什么惊天秘密。

    “那两个人,快要死了。”

    “救,谁让你贪了人家两壶酒的便宜。”

    生灭洞中的暗处,好像有两个人在说话。当然,宇文觉和叁子都无法听见。

    洞内因为摆满了冰块,处于洞穴之内又不易融化,尽管宇文觉已经把一面墙砸碎,寒气有所扩散,却依然冰冷异常,倘若不及时找到出路,两人很可能有性命之忧。宇文觉呼吸已经愈来愈重,身上不断地冒出冷汗,却不是因为他热,而是难以忍受寒冷。

    叁子关切问道:“师兄你还好吗?”

    “无妨。”

    叁子知道,宇文觉早年流落市井的时候曾受过极其严重的冻伤,落下了畏寒的病根,拜入丐帮后虽说受到漓秣药酒得救精心调理,有所好转,却依然对寒气敏感,不敢在严寒之地过久逗留。如今却是死活都找不到出口,还从未见过如此偌大的密室。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宇文觉,叁子心情也越来越急迫。

    宇文觉已经浑身在发抖,两人眉目间都已经布满了寒霜,走得越来越步履维艰,越来越慢。宇文觉眼神迷离,只觉得是一直在走却一直走不到头。

    “叁子,你……你什么时候都喝了……两壶酒了。”

    “师兄,我……我没有喝啊,想必……是掉落在什么地方了吧。”

    “也罢,还……还有半……谁?”宇文觉正要吃力地拿酒端起来喝,忽然觉得身边有什么阴影闪过,只是这阴影一直徘徊在周围,绕着叁子和宇文觉打转,也没有什么要伤害他们的举动,诡异异常。

    “叁子,十方棍给我。”宇文觉接过十方棍,费力运功,想要催动内力点亮上面的霜天珠,仔细看看周身黑影,只是此时他并不是内力不足,而是实在是严寒之下,血脉凝结,内力无法流通,筋脉堵塞,更别说催功御敌了。

    接下来两人忽然受到一股大力的拖拽。因为救他们的那人知道,此时这两人身体已经冻僵,倘若正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两人一旦强行运动与他交手,这师兄妹两人便有可能会四肢骨折,唯有在背后出其不意地一拽,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准确且迅速地帮助两人脱险。

    两人被这么一拽,一下子就被从冰窖中拽了出来,掉到了原来的密室之中,这时两人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在密室中恢复了良久才恢复过来。

    宇文觉清醒过来时,依然第一反应就是回手抓棍子就是要打,却因受冻而动作迟缓,反被对方制住。这时他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的人乃是林长寻。

    待得林长寻帮他们舒络筋脉时,宇文觉才感叹道:“怪我们无能,枉费林兄一番好心,费力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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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先送出来,最后还是被林兄给救下了。”

    “否也否也,本来我是出不来的,还是要在地牢中老实等你们二位回来救我,只是我在里面坐定回神的时候,地牢后面忽然开了一扇门,我顺着那扇门走了进去,看见了一个偌大的冰窖。穿过冰窖,便看见了你们。”林长寻说道。

    “那林哥哥,我们刚刚明明走了很远,怎么你不费力就将我们给拽出来了呢?”叁子疑惑道。

    林长寻顿时大为疑惑:“你们走了很远?刚刚我出来时便看到你二人就已经在密室里了啊。不过我看你们被冻得厉害,这才运功为你们暖了暖身子。”

    宇文觉想来想去,总觉得方才救他们的那个黑影不是林长寻。但环顾四周,又看不见别人了。只好摇头不再去想,只是又问道:“这冰窖后面果然就是那地牢。不过这个洞中好似藏着一个迷阵,想必冰窖里面也有,我们两个可能是被困在迷阵中了。但不知为何,林兄你怎么没有陷入此迷阵中?”

    林长寻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懂了。这洞中确实是有一个迷阵,像此阵,来路与去路不同的阵法,在道门中被称为‘鸳鸯阵’,而且在每个时刻其变化还不一样,也许下个时辰,我走的那条路便是迷阵、我便会鬼打墙了。”

    宇文觉点点头,恍然大悟,他指着地上的一身红衣的祁华道人,道:“那林兄你可识得此人?”

    林长寻一看此人,顿时惊呼道:“这……这不是我祁华师叔么?”

    宇文觉惊奇道:“这是祁华道人?”

    林长寻道:“不错,她怎么死了?”

    宇文觉摇摇头,道:“看样子好像是被毒死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林长寻看了看身后的阵法,又看了看祁华道人,道:“莫非就是祁华师叔布置的阵法?”

    三人正说着,也许是背后的冰窖密室被打开得太久了,那扇门忽然轰隆一声自动关住了,而密室内另一个暗门处,忽然走出来了数十个衣着各异的人。

    再仔细看,便能看出,这其中竟有黑白阴阳鱼道纹的玄凌道宫弟子,素衣布鞋黑布束额的丐帮弟子,手持纸扇翠衣白履的镜竹苑弟子,手拿戒刀的少林派弟子……都直勾勾地看着宇文觉他们,手里兵刃寒气森森。

    宇文觉顿时一阵大笑,一手喝着余下酒壶的酒,一手攥着君川棍,道:“林兄,想不到当年夺旗大会上没打够,今日倒给我们来了个满汉全席!”

    林长寻见状也有些哑然,这天底下能排得上名的门派,几乎全给集中在这个洞中了,何时曾见过这些恩怨纷争错综复杂的武林巨派如此团结,居然集中在一起执戈同向的景象?

    “林兄,上啦!”宇文觉想都不想,拿起棍子就冲了上去,游龙棍法大开大合,对付那几个同样持棍持剑的宗派还算游刃有余,然而对上诸如镜竹苑弟子、地宗弟子等,宇文觉竟然有些吃力,因为对方人实在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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