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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拾三枚铜钱,换一桩机缘

    “小青.小青”说书人重复地念着,脑海似有印象,却又回忆不起。

    他的双眼随后看向桌上的剑,白纹剑柄剑身泛起青光波纹,再结合方才公子所说图形是为青鸾,思绪片刻后他瞬间酒醒,用颤巍的手指着对方。

    “公子..您..您是。”

    老天爷,你在和小生开什么玩笑。

    许凤仙见说书人已猜出自己名讳,点了点头,同时也作出噤声手势示意他不与外说。

    俗话说隔墙还有三分耳,更何况酒铺虽然熙攘热闹非凡,奈何室内空旷他人一举一动亦能看的一清二楚,刚才说书人的惊诧让大伙儿纷纷谨慎且又猜疑了起来,停下杯中酒视线都看向公子这桌。

    “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许凤仙摆了摆手,再一次往说书人酒杯中倒满一杯酒,只是这次对方一动不动不敢接过。

    “为何不喝。”

    “小生不敢,不敢于天下剑道‘榜眼’之才谈笑风生。”他苦笑道。

    “在场的只有你一人知道我身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临冰窖,以为公子欲要杀他,就差给跪下磕头饶他一命。

    “剑者正气,我从不滥杀无辜。”

    “我给你斟满三杯酒,你已全部入肚,若是算上这一杯为第四杯,我要求不多,只是简简单单四件小事而已。”

    “公子您请说。”事到如今他如同油锅上的蚂蚱,生怕惹恼眼前的主。

    “好,你即为说书人,这第一件事嘛是不是得向听众好好介绍一下自己。”

    “公子所言极是,小生名陈古子,实不相瞒前几日我..我在坊间民街上看公子装扮便悄悄跟随,为的就是能够见上一面,有所图谋。”

    “是何图谋?”许凤仙双眼逐渐锐利,压得陈古子动弹不得,有如万般剑刃对准身上无数处要害般。

    “小生家有老幼,进京武举,数次落榜。为习武中举家财散尽如今沦为说书人,现图的是能在江湖中混一口饭吃,维持生计。”陈古子老实说道。

    “那么第二件事,酒已喝过三壶本公子兴趣了了,可否上台呦呵几个故事以燃我兴致啊!”

    “可是..”陈古子想到坊间评价恶言,不免内心担忧。

    “有我在,镇得住场子。”

    “妥了。”是啊,有这位爷在,我陈某人今日在酒铺横着走又有谁敢多言,当下鼓起勇气,第四杯酒一饮而尽,同时拿起酒桌上剩下的半壶酒,迈起醉酒的步伐,酿酿锵锵走上台前。

    “给我安静,我陈古子陈某人,呃...今日兴起,心中几番言语朗朗可与大伙娓娓道来。”随后,他重重拍上舞台上专属于说书人的书板,也就从这一刻起开始,便不能硬拽其下台,这是凉国商铺内的规矩,不能打破。

    “晦气,真晦气,陈‘骗’子给老子自觉滚去台下。”大伙们见陈古子上了台前拍了书板,破口大骂道。有更过分的骂起了祖宗。

    “掌柜,依我看你默许他上台,这家店铺也没必要再开了。”场面一度控制不住,怪罪起来。

    “不看可以滚,扰我兴致你们担当的起吗?”许凤仙摇晃酒杯酒水,冷冷对着在场每一位人说道。

    顿时众人纷纷闭上了口,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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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少数人离开,只是还不忘撂下几句狠话,剩下的人不情不愿,眼睛恶狠狠盯着陈古子。对此一幕,许凤仙嗤笑不已。

    “怎么不说话了?没故事了?陈‘骗子’!”

    “陈某今日能够上台得亏贵人之助,公子,请受我一拜。”

    “然心中偏执,听者有份说者有心,此故事是陈某住在凉国僻壤数月听武者众说芸芸得知。”

    他拿起剩下半壶酒入肚,直呼痛快。

    “要说凉国僻壤有高人,文武双曲齐亮致,山上时传高歌柔音,助武者破境氤氲。未见其人,其名远扬,山下人敬谓‘先生’。公子可有兴致细听?”

    不说还好,一说众人更加鄙夷干脆充耳不闻。你陈古子说书的确有技巧,但说来说去也就这么一个故事,不免无趣乏味,众人离开。掌柜见此,对陈古子心生怨恨。

    好在,许凤仙心里对此人泛起一丝兴趣。

    “我知道武者破一境难如登天,山下人对‘先生’崇尚,每当陈某质疑却落得满口脏言,直到有一日凉国陛下诸葛军燕带领近卫亲临,陈某方才相信不已。”

    “欲知后话,且听陈某续说。”半柱香已过,台下也只剩许凤仙一人,未经历事迹莫劝他人信,大陆之大无奇不有,井底之蛙焉有重见天日之时?

    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想到这里,陈古子心中释然。

    “公子,我...”

    “讲的挺好。”许凤仙不冷不热说道。

    “可是陈某坏了公子兴致,偌大酒铺只剩你我二人。”

    “我对此人有一丝兴趣。你可知凉国僻壤,这个僻壤具体在哪儿?”

    “知,我知..”得到许凤仙肯定之后,欣喜若狂说道。

    “那么,第三件事就是带我前去,让我会会你口中的‘先生’。”

    说完,他先后赏给酒铺掌柜和小二各一块金元宝(一块金元宝足以抵上酒铺半月开支。),就与陈古子离开了酒铺。

    “夜已深,明日清早陈某便在酒铺待公子前来。”陈古子恭敬说道。

    “对了,这是你的报酬。”说罢,许凤仙对绣春一样的剧情重演顾施,掏出一袋沉甸甸的财物就要交给陈古子,后者连忙拒绝推脱不已。

    试问天下间,何人敢拿剑道大公许凤仙的钱财,不想活命了。

    “既然如此,公子在陈某上台前给交代的四件事,虽不清楚第四件事是什么,算上明日报酬,我便斗胆向您拾三枚铜钱。”

    “你说什么..”许凤仙满脸不相信,世上怎还会有憨厚?

    “如若家妻所问,陈某就说我今日与剑道大公许凤仙把酒言欢,谈笑自如好不自在,只是难免少不了一顿揍罢了。”陈古子倒也看开。

    “哈哈,有趣,有趣!告辞”许凤仙开怀大笑道,而后在陈古子注视下,渐渐消失在黑夜里。

    陈古子只感觉今日所见如梦如幻,随即匆匆离开。

    待到翌日清晨,太阳冉冉升起。许凤仙端坐在床上吸收第一缕紫气,对于武者身体而言能取到辅助的意义,功效不小。

    “呦,陈古子,这马车上哪整的,该不会是骗来的吧?”只见陈古子手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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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绳,独坐前头做起了马夫,正是那种迎娶新娘的马车。车轱辘显得破旧,车前几匹马瞅着就像是几匹病马似的,瘦了吧唧。

    坊间居民指指点点,有说马儿的有说车儿的,更多的却是说了这么一个人儿。陈古子也知道会引来舆论,毕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仿佛命里与坊间小街上的居民相冲。

    大街上,顷刻间围满了人,传入还在修炼中的许凤仙双耳里,后者不禁皱起眉头,走下客栈却被眼前一幕感到无语至极。

    敢情我许凤仙如花似玉,用得着你陈古子费重金聘娶?

    “公子见笑,车是早年迎娶我家夫人后,我便一直放置在院里纪念,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陈古子挠了挠头,跳下马大步向前,终究还是忍不住解释说道。

    许凤仙听闻后犹豫不决。

    “我们要去的地方山脚下武者不少,有马车遮帘可为公子省下不少麻烦。”陈古子凑近跟前,小心说道。

    才让许凤仙放心走上马车。

    “让开让开,驾。”陈古子重新上马,狠狠鞭策几匹瘦马。还别说,跑起路来速度挺快,精悍着哩。

    “你刚刚所言,为何他们不上山去,好拜见拜见山里的主人。”

    “听武者说,从山脚到山顶足有接近于万重的阶梯,且从山腰处往上走时,压力倍增身上犹如有百斤担让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没点修为谁会找罪去受。”

    “禁制?”

    “一种特殊的武学手段,布置工序繁琐驳杂,应该是用于保护山上之人。”许凤仙见状,补充说道。

    “‘先生’真可谓神通广大。”陈古子肺腑之言。

    陈古子驱使马车行了五个时辰,沿途颠簸。

    “公子我们快到了,过了这片绿野再经过一段由数块‘大岩’修筑而成的桥,就能看见山下驿站了。”

    这段桥路段并不长,宽度足以容下三部马车齐行。桥下,细水湍流声音舒缓,两边高山一块耸立,高低参差。在鲜少有人经过时带来空旷不绝的回音。桥的对岸处出口,便是山脚下的驿站。

    驿站内马夫看向陈古子的马车,震惊之余感慨能到此处不免是一个奇迹。

    山脚下有着各类铺子,商贩卖力吆喝。亦有不少民居客栈,热闹程度已经可以比拟凉国不少的中小城。

    “公子,路我已经带到了,北方向尽头有一个山门,武者们都是从那上的山。”

    “陈某这么点大的实力还是不陪同公子上山了,以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陈古子麻利地跳下马,把车门打开。

    “你就不好奇,第四件事是什么吗?”许凤仙下马,背过身去往里走的同时丢给陈古子一块令牌。正面印一个‘许’字,背面刻有青鸾绕在‘离歌’二字上方。

    “这..这是?”

    “我行走江湖时的身份令牌,你去凉国文鸯城众济商会找总领事,他会安排好你的。”

    陈古子小心翼翼将令牌揣进兜里,朝许凤仙远去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拾三枚铜钱,换一桩机缘,实为四件事。

    定不负公子,下一次重逢之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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