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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位爷,上山了

    北方向山门下,武者尽相徘徊于此。

    许凤仙向上看去,偌大青铜门巍峨,像是长满了触角般紧紧攀附石梯上,浑然天成,找不出一处瑕疵。

    青铜门牌匾饱经风霜,门庭上的题字模糊,看不出端倪。

    “我劝你还是不要上山吧,这位公子。”老者说道。

    “我想在场的各位,无一不是为了目睹‘先生’风采从远方而来。”

    “也不怕你笑话,算上今日我已经尝试登山九十余次,方才到了半山腰处,未曾往上踏出更高一步便体力不支。”

    闻后,许凤仙肆无忌惮地打量老者,区区三境也敢闯山上禁制,为求长生勘破瓶颈。在他看来老者的做法极为愚蠢,无异于断送武道之路。

    老者见许凤仙略过他身旁,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

    “哪儿凉快回哪儿去。我身后的山路你可甭想上去。”

    老者资历最长,故事也最多,山下歇脚的武者们或多或少受其点拨,从而少走弯路,出于义气下大伙站起了身子,挡住许凤仙上山之路。

    这便是江湖。

    上一秒好生相待,下一秒兵刃相向,总是瞬息万变,无常。可盘踞于此阻人上山,断他人路犹如杀他人父母。若是实力不济得罪于他们,今生恐怕无法踏入半步。这和烧杀劫掠的土匪、强盗有何区别,又是哪一门子的规矩与道理。

    “你们要拦我?”多少年了,伴随实力上涨这个字眼变得无比陌生。

    “你能奈我们何?”

    许凤仙讥笑,好一个能奈我们何。

    “既如此,我就坏了这里规矩,为弱者伸屈,来,都给老子滚上来。”许凤仙玩味地勾了勾手指,挑衅说道。

    一帮‘刁民’胆敢欺负到自己头上,在荒州,我许凤仙可从来就不是会吃亏的主。

    “上。”领头说话的武者率先发起进攻。

    “下盘不稳脚步虚浮,窑子去多了你怎么学的武。”许凤仙只是简单后撤一步,瞅准对方脚后跟落地之时狠狠地扫了一脚,劲力极大后者在空中翻了个滚,重重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是..是位硬茬。”

    随后,又有几名武者从许凤仙视野范围包抄攻来,绵延不绝。

    眼见拳头将至,许凤仙反应迅速,转身抓住其中一名武者胳膊,拉扯进来卸下对方力道,俯身将其朝人数较多的地方扔去。只听几道‘砰’犹如重物跌落得声音,众人踉跄。

    “站起来。”许凤仙面露凶狠,冷冷说道。

    剩下的人举刀不定,心中没有之前那般底气。

    我辈学武向来不是为了欺凌弱者,而是在自身认为恰当时机下,行不愧之事。是他年幼开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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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练剑时,师傅的教诲。

    其中道理又怎么能够和眼下这群稍微有点武功的市井之徒一番细说呢?

    “爷,您是我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饶过小的吧。”老者倒也识趣,装傻卖懵这般求情说道。

    “不拦我了?”许凤仙反问。

    “诶呦,您可别折煞我,小的哪敢呀。”

    “若有下次..”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老者急的都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响当当的巴掌。

    许凤仙看着讪笑的老者,那模样像是憋了几天却找不到发泄处一样的难看,暗骂老狐狸欺软怕硬便不再理会,径直上山。

    我等竟连他拔剑的资格都没有,迄今为止虽然上山的强者不少,但许凤仙给他的压力从无仅有,说不上的感觉如果硬要比较自己便是蝼蚁!活了如此岁月看人功夫想必他还是有的。

    此人,或许可以登顶吧。老者如是想道。

    然而,许凤仙没在多想山下发生的小矛盾,见四下没有人影,双脚轻盈地踩下石梯,借助飘出几面的小山体,身法灵巧穿过空中有大有小由风形成的气场,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处掩体大树旁,落下脚跟。

    不远处,他便看见了半山腰通往山顶的门亭上有一段生涩拗口的黑色文字,密密麻麻类似于蚁族攀岩。

    没等他踏上一步,‘禁制’便被触发了。

    当他往前走踏出一步,正要迈出第二步时,却发现自己的右腿像是和石梯固定在一起,仿佛有个无形的影子使出浑身力量死死按住自己右腿那般,从侧面上印证了陈古子曾言半山腰处往上走身上犹如有百斤担的说法。

    不过这样的压力对许凤仙来说,不过是身上绑了几层重力练功服,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只是可怜他脚下被他踩扁摇摇欲坠的杂草。

    可越往上情况越不对劲,他惊讶的发现未释放修为情况下,再也无法迈出一步,恐怕脚下这阶石梯已是凡人极限。

    就在这时,他心灵清楚感应到‘小青’发出愉悦的叫声,剑身不停颤抖欲要飞出剑鞘。

    不应该啊,之前也有发生今日情况,不过是在他们合力挑战须弥神山上,那里可比这里困难许多。

    “‘小青’,山顶上是否有事物吸引着你?”许凤仙好奇问道,等待他却是更剧烈颤抖的答复。

    于是乎,他再也不压抑修为,‘小青’顷刻出鞘化作青鸾绕在许凤仙头顶上空盘旋,飞剑‘咻、咻、咻’划破气层,一束绿光冲上云霄,剑意周遭划过方圆,留下道道深邃的刮痕。

    他倒要看看,小破山的‘禁制’能否承受住自己四重剑意。

    “怎么了,师兄,灵蝶哪里练错了吗?”

    “好可怕的剑意。”楚牧歌并未作答,他闭上双眼,同样作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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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的他,亦有拔剑冲下山去切磋的冲动。害苦了后山几只还在练剑的灵猴,它们哪里见过实质化的剑意啊,纷纷弃剑,飞速攀爬树上,往一个方向奔跑,直到躲回深山庇荫处的山洞间。

    剑势渲染包裹住整座山,对比于楚牧歌的‘伪剑意’,虽然相似,但许凤仙的剑意更为刚猛且又霸道无比。

    山上,二人对此剑意颇为熟悉。

    “我就不应该自你上山后设下禁制,好不容易寻得尚佳的容身之所,经你兄长一闹怕是要没了。”戴观澜懊恼不已。

    “谁让你几个月前拐了他最疼爱的妹妹呢。”许轻雪捂嘴掩笑,她可太想看到戴观澜窘迫的样子了。

    “许凤仙,携四重剑意闯山。”他大喊,侠客的气质在他身上显得淋漓尽致。

    “观澜,还是撤掉禁制吧。”

    “撤掉?我为何要撤掉,我偏偏要刁难于他。”戴观澜反常态,像极了一只斗狠的铁公鸡。

    许轻雪在兄长与观澜之间,从下山那天开始便一直争锋相对,在荒州,二人之间也常常出于百姓们的绘炙谈吐,不分高低。不知道,兄长不经意间的重逢,面对如今的戴观澜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你们说的...”初一担忧说道,师傅经脉寸断修为尽失,眼下观澜山如临大敌,处于劣势。

    “不用担心,他啊,充其量也就是个偏执的暴力狂。”戴观澜答道。

    “你师傅和他,是一路人。”许轻雪连忙补充道。

    许凤仙所经,寸木景物伤痕累累,却迟迟未见山脚下武者敬拜的‘先生’前来,大怒万分。

    剑意更重一分,正好抵消禁制下所带来的重力,就这么破解开来,如同虚设。他赶紧加快进程,速速上山。

    十步,九步,八步...离山顶大门越来越近。

    当仅剩最后三重石梯时,他每一步的踏出无一不是狠狠地叩击山上等人的心脏。待他看清前方坐在对面悠哉喝茶的人后,大呼所以。

    你还有脸面对于我?一股怒意窜入许凤仙心头。

    “什么妖风能把您吹来我这小小的破山。”戴观澜早已等候多时,运起手里另一盏茶杯传向许凤仙,后者轻松地卸下力道,精准的接过茶杯。

    “放心吧,茶水并没有毒。”

    “堂堂一介武夫,竟是学文人墨客那套处事陶冶情操装起了深沉,可耻之极。”许凤仙未喝茶水,而是对昔日故友一番嘲讽说道。

    “我本以为今生无法再见你,真是阴魂不散啊。”他紧接着说。

    “我倒是想与你之间的情义自那事后就这么草草了之。”戴观澜亦也咄咄逼人。

    要不是许轻雪出来圆场,两人一言不发,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也不知会维持到什么时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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