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严肃起来:“如果是这样,那朝廷就会同时南北两线作战,大不了就是一虚一实,一轻一重的事儿!”
武大哈哈大笑道:“对了!这就十分靠谱了。”
“咱们要做的是预测一下这几家会如何应对?以我估计,田虎这会儿没准正在破口大骂我们呢!他们反应过来,就绝对不会容许我们独善其身,所以,他们会想方设法的逼我们下水!”
“方腊恐怕会趁机改变现状,最起码也要打破童贯的封锁,逆转局面。”
“王庆最大的可能就是坐山观虎斗,或者出兵趁火打劫,按照他的性格,出兵的可能性最大。”
“咱们呢?如何利益最大化?”
吴用和公孙胜都皱着眉头盯着地图苦苦思索。
武大笑眯眯的提醒道:
“你们别总是想着占便宜,可别忘了咱们身边还有一个好邻居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给咱们来一下子呢!”
吴用和公孙胜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张叔夜!”
武大笑眯眯说道:“没错!人家可是皇帝派来专门对付咱们的,哪会一直不动窝?”
张叔夜的威胁性,吴用和公孙胜都不怎么清楚,忽略了他也就毫不奇怪,偏偏武大却记得死死地。这个人允文允武,深通兵法谋略,知人善任,如果不是应天府底子太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叔夜绝对不会这么久了还是毫无动静,毕竟他也是身负使命,不会一直放任梁山壮大而不管不顾。
所以,武大预测,如果梁山这一次有异动,张叔夜绝对会寻找梁山的破绽,司机攻击。
因此,武大这才会提醒两个军师,对于张叔夜就算是警戒全开也不为过,这种人不动则已,动了就是雷霆万钧之势。
甚至,武大还想计划着舍弃所有目标,就专门为张叔夜设一个局,引他入瓮,哪怕不能活捉,只是重创他也是一次重大的胜利,谁愿意自己身边天天藏着一条毒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无法自己也无法保证自己就一定不犯错!
吴用可惜道:“田虎的大将啊!拿了都是人才!”
武大毫不可惜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能重创张叔夜,值了!”
公孙胜笑道:“只要寨主不后悔,咱们到时候可以给他来个瞒天过海,请君入瓮,怎么唱戏,请哪些角色来演,就要看寨主如何决定了!”
武大想了想,知道公孙胜是想主动暴露破绽,引张叔夜前来进攻,这也算是个阳谋,只要张叔夜有这个念头在,这个机会他就不会放过。
于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这个构思。至于动用哪些人,自然要根据实际情况再决定具体的人选。
大体框架决定了,三人散去,武大抱着地图,在脑子里推敲着具体的细节,沉迷其中。张叔夜这种对手,段位太高,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吃大亏,说到底,兵法太考究将领的心性和随机应变的能力了。兵凶战危!再谨慎也不为过。
南丰城,楚王宫。
王庆正欢天喜地的大笑:
“这天下真是热闹哇!田虎和朝廷、方腊和朝廷都会斗的你死我活,本王不管别人,我们要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发兵,再扩充一波地盘!”
“田虎这个皇帝就是个笑话,本王的目标就是要成为实实在在的皇帝!乾坤尽在我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金剑书生李助也很高兴,淮西的外部环境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好过,毕竟全天下的目光都放在了江南和河北,淮西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意扩充,朝廷连制约的手段也没有了。
于是,淮西楚军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的进攻,朝廷无力组织反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庆的地盘像滚雪球一样膨胀,王庆一时一时志得意满。
种师道带领着中央禁军直奔壶关,只不过种师道老成持重,怎么也不肯给敌人留下偷袭的破绽,所以一路行军都是稳字当头。而且他也根据三路合围的实际情况,决定下了最后的进攻计划。
三路官军虽然在总体战略上是合围的态势,但是由于相距太远,不可能做到无缝衔接,种师道便充分放权给各路主将,自己则只制定目标,至于怎么打,便有他们自己发挥。
田虎的地盘由于地形险峻,种师道便计划着有自己这一路和西军那一路把气势做足,吸引田虎的注意力,河北边军则偃旗息鼓,秘密迂回,一举突袭田虎的大本营沁源县,擒贼先擒王,只要沁源一破,田虎各军立刻就会先去分崩离析的境地。朝廷自然可以回头从容的收拾那些残兵败将。
于是,传令兵便疯狂的向着各路官军传达军令。
官军的攻击顿时变得有章法起来,种师道一生身经百战,在西军和河北威名宿著,所以,种师道丝毫不担心另外两路军队的执行情况。
反而是自己身处的中央禁军这一路,由于长年镇守东京,多年的养尊处优,战力堪忧,并且这些兵痞养成的一身毛病,对于种师道这样的老将也并不如何信服,甚至隐隐有些抗拒,尤其是以统军大将邱岳和出身金枪班军官的金枪手徐宁最为高傲,自诩是太尉高俅的心腹爱将,哪会把种师道一个外将看到眼里?
种师道统军数十载,什么刺头没见过,任由他们各种作死,不管不顾,直到赶到了壶关城外,种师道在中军帐里升帐议事,这才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一开口便是杀气腾腾:
“老夫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战鼓一响,全军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听老夫指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里老夫最大,谁敢跟老夫炸刺,老夫可不会管你们是谁的亲信,更不会管你们是谁的小舅子,违令者斩!”
一众将军们顿时收起了马虎大意的心,个个一脸严肃。
种师道吩咐道:“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开始攻城!攻城就有邱岳将军指挥!没有老夫的将令,敢自行退兵的,退一伍,斩伍长!退一都,斩营将!如果全军退,邱将军就只好试试老夫的刀够不够硬了!”
众人直听的毛骨悚然,杀气有点大啊,开口闭口就是斩!还让不让人活了?问题是种师道可是朝野闻名的言出必行!也就是说,他会真的斩首!不是开玩笑!
整个中军大帐鸦雀无声。
邱岳更是后悔的差点一头撞死,这他妈的根本就是公私两不耽误,即逼着自己出力攻城,又在自己头上放了一把随时可以砍下来的大刀,由不得自己不听话!自己好死不死的招惹他干嘛!真是悔不当初啊!
种师道肃容说道:“诸位来自京师,深受国恩,可以不把我种师道放在眼里,可是诸位还是该将自己的前程放在心里,国家乱成这个样子,你们身为天子亲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此时不拼死力战,更当何时?本将能答应你们的就是如实记录你们的功绩,绝不贪墨属于你们的功劳,是骡子是马自己去试试,是荣华富贵还是当个小小的兵痞你们自己决定,本将就一个原则,我不说退,敢退者,杀!”
恩威并用,情义兼施。
一帮兵痞子乖乖的冲上战场。
此时的壶关城内,主将就是因为献传国玉玺而被田虎视为亲信的山士奇,副将是竺敬、仲良等七员战将,之所以如此配置,也是因为壶关毕竟是面对朝廷的第一座雄关,地位特殊,这才成为了如今一主七副的格局,堪称豪华阵容。
山士奇此人性情忠贞,思虑较为简单,也就没有什么私心杂念,此刻的他,很是自责,认为是因为他贡献的传国玉玺才会给田虎招来了泼天大祸,心里正暗自发狠,就是身死当场,也一定要回报田虎的知遇之恩。
士兵突然跑进来通报:“宋军攻城!”
山士奇跳起来直奔城头,自从朝廷攻打的消息传来,壶关便一直高效运转,努力做好城防工作,城头上井井有序的堆满了滚石檑木,一旁的角落里,浓烟滚滚,大锅里熬煮着金汤、滚油,这些都是守城利器,能够造成大面积的损伤,更为阴毒的是这种损伤会造成感染,伤员会慢慢的受折磨而死,痛苦异常,也会给军心造成很大的动荡。
官军阵前,邱岳和徐宁并马站在阵前,看着壶关陡峭的城墙,暗自发愁。这里地势陡峭而且狭窄,很难展开大队兵马,如果一股一股的攻击,那不是成了添油战术?禁军能有多少兵力折损在这里?
邱岳还在那里观察,徐宁抢先道:
“将军,咱们不能呆板的只管往上冲,否则恐怕咱们的几万人马恐怕还不够在这里填壕沟呢!还是先让民夫把壕沟填平,然后再动用咱们压箱底的冲车、投石机、八牛弩,轰他一阵,最后再用人猛冲!种师道这个老东西可在后边看着呢!他绝对能下得去手!你我别去触着霉头。”
邱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采用徐宁的建议,驱赶着民夫清理道路,掘土填埋壕沟,以备攻城。
壶关没有护城河,只能在城墙外掘出了一条深沟,当做城防的外围,城外民夫像蚂蚁一样在官军的驱赶下,扛着麻袋缩着脑袋玩命的向壕沟里填埋,尽管十分同情这些民夫,山士奇还是大声叫道:
“弓弩手!射箭!”
城头上箭如雨下,民夫们像麦子一样成排的倒毙,惨叫声此起彼伏,城头下顿时成了修罗场,双方的士兵、大将却都毫无所动,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只是基本的操作而已,谁摊上了只有自认倒霉。国家大势面前,升斗小民,命如蝼蚁。
邱岳心如铁石,吩咐道:“传令下去,把死去的民夫尸体也填进去,加快填埋速度,敢逃跑的,杀!”
民夫们前赴后继,前队死光了,后边的就冲上了奋力把他们的尸体扔进壕沟,然后接着背土填埋,血腥!机械!
一方填埋,一方拼死阻拦。
几十丈的城墙正面,鲜血染红了地面,箭矢满地都是,壕沟却终于被填平了。官军付出了民夫一千多人的伤亡,这一千多人大多数都被填埋进了壕沟,活者寥寥无几。
山士奇喃喃自语道:“该攻城了!”
邱岳令旗挥动,官军的大营里推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庞然大物,大宋一朝,由于缺少战马,军队始终不能建立起威震天下的骑兵,对付辽国和西夏,就只能仰仗步兵,偏偏在野战时,步兵天然的居于劣势,于是,在漫长的对峙局面下,宋军便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战法,尽量避免野战,以守城为主,结寨为辅。然后依靠工匠发明了许多的战争利器。
诸如八牛弩、神臂弓、攻城车、破城槌、投石机等先进工具。
八牛弩,顾名思义,力量极强,箭矢如枪,发射出去犹如流星赶月,能射进城墙里去,普通的盾牌根本就毫无抵抗之能。
投石机更是有了技术上的巨大提升,不但坚固耐用了许多,石弹的重量也大大提升,堪称攻城利器。
官军把这些器械一字排开,令旗挥动,首先便是投石机,只见成群结队的士兵辅助,几百斤的石弹装进投石机,机扩发动,只听呜的一声,恶风扬起,石弹像流星坠地一样向着城头落去。
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城墙被震荡的瑟瑟发抖,尘土飞扬。
石弹并没有坠入人群中,反而砸在了城墙上。山士奇却毫无喜色,这种武器并不会给人以巨大的杀伤,却可以摧毁人的意志,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承受这种仿佛天灾一样的压迫感。天降巨石,人力有时尽!
而且,这仅仅是试射,人家这是在测量距离,紧跟着的便是全力轰炸,那才是灾难。
山士奇也是富户出身,自幼读书,兵书战策没少涉猎,自然知道这些套路,于是大声嘶叫道:“全部躲到城垛后面,不准露头!”
士兵们纷纷扑向城墙后边,谁也不想被砸成肉泥。
果然,话音刚落,一连几个石弹呼啸着向城头飞来,劲风扑面,威势无双。山士奇也只能在亲兵护卫下,躲在暗处。
巨大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城墙在石弹的轰击下,像狂风中的落叶一样,身不由己。不时的有石弹恰好轰在了城垛上,惨叫声戛然而止。就连城楼也被石弹砸的轰然倒塌,尘土遮天蔽日。
邱岳在军阵后边看得眉飞色舞,哈哈狂笑不止:
“这些贼寇,这一次让他们尝尝我们东京禁军的厉害!井底之蛙的鼠辈!”
徐宁也笑嘻嘻的说道:“该刀盾兵出击了!不过我有个主意,你说,刀盾兵攻城,城头上的贼寇总该露面吧,咱们的八牛弩这时候趁机发射!……够他们喝一壶了吧!”
邱岳阴笑道:“徐将军够阴险,不过我喜欢!就这么办!”
两人计议一定,邱岳下令道:“刀盾兵攻城!给我冲上去!”
“八牛弩准备!本将令旗一挥,你们立刻给我发射!”
刀盾兵顿时扛起云梯,向着城墙冲去。有经验的都知道,这才是攻城战里伤亡率最高的环节,攻城者就像蚂蚁一样顺着云梯向上爬,所以,有一个形象的称谓,叫做“蚁附”,人如蝼蚁,命贱如蝼蚁。
山士奇大吼道:“各自守好自己的位置!滚石檑木准备!”
士兵们纷纷爬起,做好了迎接爬城的准备。守城占据地利,只要闭着眼扔石头,也能砸中一个两个。人们刚刚经历过轰炸,还在神不守舍的阶段,山士奇大吼道:
“看见没有,咱们站的这么高,你就是一个娘们,也能砸死几个官军,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怕死的当什么兵啊!回家等着饿死去吧,朝廷会管你们的死活吗?”
一番激励,士兵们顿时振作勇气,搬动滚石檑木,等着给官军一波迎头痛击。他们这些士兵,说到底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都是官府执政下的产物,哪个不是对官府恨之入骨?
山士奇的吼叫算是说到了他们的痛点,官府如果真的灭了田虎,他们怎么办?
壶关城头上士气顿时又高昂起来。看着官军士卒顺着云梯飞快的爬了上来,山士奇叫道:“滚石檑木,砸!”
士兵们纷纷抓起身边的石头和擂木砸了下去,惨叫声顿时响了起来,官军像下饺子一样掉落下去。
邱岳令旗挥动:“八牛弩,发射!”
军阵上翁的一声,巨大的震动省响起,粗细像长枪一样的巨大箭矢向着城头飞来,几只一下子钉入了城墙上,还有几支一下子飞入了人群,凡是射中的,就像穿糖葫芦一样,能同时射穿几个士兵,还能带动他们飞出去老远的距离。威力太大了!
城头上气势顿时为之一顿,这种死法太吓人了!
山士奇叫道:“看什么看!这种箭就是吓人的,你们自己数数,孟射死几个人?等城下的士兵爬上来,死的人才会多呢!”
士兵们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又纷纷各就各位,滚石檑木不要钱的砸了下去,官军又射了几波八牛弩,除了射死一些少数的倒霉蛋,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城头上士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占据地利,官军的伤亡惨重。
邱岳一脸阴沉,这可就有点难办了!战争对军队来说,就是一道坎,迈过去了,一跃就会成为铁血强军,如果连一波也扛不住,那就成了历史的垃圾,毫无存在的价值。
壶关城头上的守军就是如此,开始还很容易就能给他们造成混乱,现在却隐隐有了一丝宠辱不惊的气质,应对的越来越轻松自如。
邱岳转头看了看中军大帐,他相信种师道肯定正关注着自己的表现,希望中的鸣金收兵杳无音信,而成千上百的禁军士兵正在舍生忘死的向着城头上攀爬,然后再掉下来,再爬,再掉下来!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邱岳不是个好人,可是现在也有些心如刀割,他们可都是自己的袍泽兄弟啊!
徐宁跑了过来,气急败坏道:“将军,不能这样了!再这样猛攻,咱们这些弟兄就死光死绝了!”
邱岳瞪着眼珠子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徐宁说道:“只能把弟兄们编成三部分,轮番攻击,咱们自己控制节奏,必要时给民夫分发武器,逼着他们上城,否则咱们自己的弟兄折损太多,回去了高太尉那里咱们怎么办?”
邱岳点头道:“就这么干!只要攻击不断,种师道写个老东西能奈我何?”
徐宁飞奔下去,执行策略,官军顿时此起彼伏轮番攻击,这一波累了就换另一波人上,整个攻城居然整整打了一天,官军死伤了三千多人,伤兵满营,哀嚎声声闻十里。
种师道这才鸣金收兵,官军筋疲力竭,纷纷像潮水一样退了回来。
种师道根本就不关心邱岳等人怎么攻城,壶关十分险要,守城士兵又人数众多,官军想破城谈何容易?种师道一开始的目地就是要让自己这一路和西军那一路形成的气势越大做好,自己在这里越显眼,田虎对别处的防御就会松懈,河北边军突袭田虎的的老巢就会越加有突然性。
这就是种师道的谋划,是为声东击西,瞒天过海。
折可存带领着五万西军精锐正一路直奔汾州,那里是田虎的大后方,防御的正是西军方向,镇守的主将是田虎的亲弟弟田豹,手下一帮将领辅助。
田豹还没有从封爵的兴奋中缓过来,就听说了朝廷的大举进攻,气愤可想而知,闻听西军前来,如果是以往,或者他还会忌惮三分,现在,得益于田虎是真命天子的传闻,无数攀龙附凤的绿林豪杰前来归附,带来了许多的士卒下属,田虎如今最不缺的就是士兵和拼命之人。
折可存是折家的当家名将,战阵经验丰富,稳稳的安营扎寨,恢复士卒体力,西军成名于和西夏鏖战的战绩,西夏早期正值如日方中,铁鹞子和拐子马驰名天下,西军就是凭着硬打硬拼,稳稳的守住了秦凤路前线,甚至和西夏打得有来有往,战力之彪悍可想而知。这些年虽然实力也有所下滑,可是毕竟老底子还在,岂是田虎这等后起之秀所能匹敌的?
田豹站在城头上,看着西军井井有条的安营扎寨,整个军营都是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田豹忍不住赞叹道:“如此天下劲旅,想破之,太难了!”
旁边的副将党世隆低声道:“王爷,像这样的劲敌,不能力敌,就唯有智取!以末将之计,今晚我们趁他们立足未稳,前去偷营,即便不成功,也正好袭扰他们,让他们不能好好的休息,也算是疲敌之策!”
田豹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你自己引军五千去试试,不过本王估计,不会成功。西军毕竟是百战精锐,不会没有提防。你自己千万小心!事有不谐,立刻便退回来。”
党世隆慨然应诺道:“末将遵命!即便不能偷营成功,末将也保证让他们睡不好觉,明天通通让他们变成软脚虾!”
夜半时分,党世隆果然带领着五千士兵透透的开城向着西军大营偷偷的摸去。
正像田豹担心的那样,折可存屡经战阵,岂会不提防夜里劫营?整个大营四周到处是陷阱,而且陷阱里还设有报警装置,原理很简单,就是在陷阱里安装一个牵引绳,连接在一个铃铛上,一旦触动机关,立刻就会牵引机扩,铃铛就会被敲响。
道理很简单,却十分有效,这是西军长年摸索形成的招数,目地就是提防敌人的偷袭,党世隆刚刚接进大营,便触碰到了陷阱,不但损失了几名士兵,还引动了报警装置,大营里顿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奔跑声,反应速度快的让人绝望。
这就是精锐西军的真正实力?
党世隆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如果退兵慢一点,恐怕就不用跑了,人家能轻轻松松的把自己的五千人来个大包圆。
果然,铺天盖地的箭矢向着党世隆覆盖而来,党世隆毫无硬抗的阴死,没命的大叫道:“快撤!”
说罢,撒开腿当先就跑,夜战十分凶险,一着不慎,有可能就是全军溃退,没办法,由于营养问题,士兵们许多都是夜盲眼,而且夜战需要专门的训练,以应对突发状况,这些党世隆都没有,这只是一次突发奇想的行动而已。
田虎士兵玩命的奔逃,许多都是跑的乱七八糟,甚至自己跑丢的。
折可存追了一阵便鸣金收兵。
党世隆跑回城,一统计人数,就这么蜻蜓点水一样的接战,五千士兵,回来的不到三千人,恐怕有许多是失散在夜里了,西军根本就没有怎么卖力的追杀,人家还是为了休息好,不愿意在夜里陪自己躲猫猫。
党世隆沮丧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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