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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潜入王宫

    他平缓心神,看向安慕君,道:“贵国如何保证,开启城门后,不杀城中一人?又是否如安慕君所言,进了城,放任疾宣屠我国人?”

    显然对于安慕君的话语,他并不相信。

    “我秦安,奉大王旨意入稽,一切皆由我秦安决断。这句话,足以胜过一切保证。”安慕君开口。

    话落,他又看向身旁的疾宣将领,语气平淡:“齐将军,你说是吧。”

    齐元良神情僵硬,在这一刻,他猜到了许多,却唯独没猜到这一点。

    “自然,我疾宣,以秦为首。”齐元良开口回应,语气十分牵强。

    “好了,你也听到了。”安慕君看向城头,道:“一刻钟已经过去,告诉我,你们是开门弃降,还是我们破门而入?”

    濮辛眉心紧皱。

    在决定来城楼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一旦开口弃降,日后,定将背负无尽骂名,受后人争议。

    可…若秦军破城而入,届时挖坟掘墓、摧毁宗庙、屠戮全族。

    甚至,很可能不会再有乾金。

    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无论如何抉择…一旦失误,稍有不慎就可能山河破碎、国将不国。

    “看来,只有我们破城而入了。”安慕君手臂抬起,身后大军列阵,撞车、云梯都被推到了最前方。

    “打开城门。”濮辛忽然道。

    话语落下,他身体一晃,这一句话…似用尽了所有力气。。

    这一日,安慕君、南平君,亲率将近二十万骑卒入广业。

    濮辛率领一众朝臣迎接,其中一人,还是乾金王的嫡长子,公子寒。

    也在这一日,秦军入广业,取其一国之国库,更带走大量的军械武器、以及数十万马匹。

    全国所有马匹、尽入秦国手中。

    同时,乾金王以王玺作出承诺诏,以五年为期,今后五年,每年向秦王朝上供三万良驹。

    而秦军,也遵守诺言,没杀城内一人。

    次日,安慕君与南平君、率军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广业。

    身为疾宣将领的齐元良,看着那无数的金银与军械、还有数十万匹良驹被秦军一手吞并…不免生出一丝羡妒。

    然而,他却还要调令数万民夫,为秦国将之送往京都…心头甚为不爽,却也只能笑脸相迎。

    因为现今的疾宣,已是大伤元气,国力不如从前,所谓强则强、弱则亡,没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疾宣,还须要秦军的力量来威慑列国。

    秦军离开广业,而上将军穆清羽,也早在昨晚便与安慕君俩人汇合,此时,他回眸看向城楼,有一行人送别。

    其中俩人,正是公子寒与濮辛。

    “我们既入广业,为何不一举灭了乾金?”穆清羽开口,心头多有不解。

    大军奔袭千里,一路攻打到了广业,甚至入了都城,却鸣金收兵…若说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九州列国,也是一样。锋芒太露,会很容易引起列国敌视、也会给予列国理由,那时可就不妙了。”

    安慕君跨马而行,平淡回道:“我们毁其一国之力,收其兵戈,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二哥说得不错。”

    南平君对此表示认可,说道:“我们取其一国之国库,更收了乾金的军械,还有一国之良驹…短时间内,乾金,是成不了气候的。”

    “再则,承启已经出兵,若我们将之灭国,岂不给了对方一个理由?当然,我大秦非畏于承启,而是就现今九州列国之局势,一旦将其灭国,定受人非议、无疑会将大秦推到舆论的焦点。”南平君语气停顿,看了他一眼。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穆清羽额首。

    “走吧。”安慕君一挥手:“乾金能让承启王出兵,必然是作出了诱人的承诺…我大秦虽离广业,然而乾金的威胁可没有散去,只怕,会更加严峻。”

    穆清羽眸光微凝,自是明白安慕君的话中含义,嘴角微微上扬:“而今,乾金都快让我大秦给搬空了,沧澜君到来,只怕会有不少怒火啊!”

    “这便要其自求多福了。”

    二十万大军离开广业,返回疾宣一侧。

    疾宣国都,宣辄城前。

    疾宣王亲自出城,率一众朝臣迎接秦军,耿州站在疾宣王侧后。

    此时,疾宣王看着前方的两位大将,眸光落在一位身披甲胄的中年男子身上,开口道:“想来这位将军、便是秦国安慕君了。”

    以他的身份,本不至于如此称呼一位外臣,然而,如今的疾宣,早已不是昔日的疾宣。

    国力大不如前,若秦军有别的想法,他疾宣,可能会比乾金付出的代价、还要惨重。

    “这是我王。”齐元良伸手道。

    其实,不用他提醒,安慕君亦知晓来人是谁,毕竟能率疾宣众朝臣、又身披王袍,放眼疾宣王朝,也不会有第二人。

    旋即,他下马来到疾宣王面前,抱手道:“外臣秦安,见过疾宣王。”

    以疾宣如今的国力,他一位外臣大将、本不该做到如此地步,然而,面前之人…终究是一位王。

    基本的礼仪,还是得要有的。

    “安慕君此行率军,解我疾宣之围,寡人代我疾宣王朝所有臣民,谢贵国仗义相助。秦,实乃友邦也。”疾宣王见对方这般说话,顿时面露笑意。

    “外臣,奉我王旨意至稽,助疾宣攻克难关,此乃外臣之职责,无需如此。”安慕君回道。

    “安慕君说得是。”疾宣王含笑额首,又岂会听不出其中含义。

    与此同时,耿州迈步走出,“今,为答谢贵国襄助,昔日对秦王作出的承诺诏,此刻一并奉上。”

    在他说话间,两旁早已摆好了一箱箱金银,又道:“此外,三十万匹良驹,也都已到位。”

    昔日,为了让秦出兵,疾宣也是付出了大代价。

    “只有三十万匹?”后面的巴道宗眸光一凝,语气平淡,区区三十万匹良驹、就想弥补大秦因此战而损耗的人力与物力?

    也在他话语落下的刹那,众朝臣神情一僵,便是疾宣王…眸光同样凝滞了下,旋即又恢复如常。

    “安慕君,你们这…?”耿州只是看着安慕君,但见其神色平淡,似认可其说法,顿时心中一沉。

    小卒的言语并不重要,可就怕,这是安慕君在背后授意。

    亦或者,是秦王在背后授意,否则,一位小卒再大胆,也不敢在如此场合下肆意开口。

    因此,他不得不思考其中的意义。

    看了一眼疾宣王的眼色,得到准许,他方才说道:“今后五年,每年向贵国再送三万匹良驹。”

    这一次,他疾宣,作出了和乾金一样的承诺。

    “还算有点诚意。”巴道宗冷漠回应,对于疾宣,他可没有任何好感。

    昔日疾宣骑兵攻入巴蜀…若非心中一直在压制,否则,早已一槊直接挑杀了对方。

    耿州神情僵硬了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巴道宗,随后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若非需要秦国的力量…“疾宣王。”此时,安慕君迈步走出,似有事要说。

    “安慕君请讲。”疾宣王不知何意,见安慕君的神情,忽有股不祥的预感。

    “而今,已是年关,新年即将到来…”安慕君语气停顿了下,含笑道:“我王来诏,邀疾宣王至京,与我王一起过新春佳节。”

    “至京…”疾宣朝臣眸光微凝,哪怕是耿州也是暗生凛冽。

    疾宣王眼神闪烁了下,心中思虑万千,但面容上仍旧带有几分笑意,道:“好。劳烦安慕君告知秦王,届时,寡人定然赴约。”

    “外臣很期待。”安慕君道。

    旋即,他转身上马,手拉缰绳正欲离开之际,忽然又道:“我听闻,疾宣王,酷爱剑术?”

    “这…”疾宣王闻言,略有一丝不解,但还是回应:“每个人都有一丝喜好、一丝乐趣,寡人喜剑术…有何不可?!”  19554/10786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