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很好。”安慕君笑了笑,也没多做解释,手拉缰绳、转身返回大军队列。
疾宣王看着这位秦国大将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这最后的一句话…似在告知他什么。
可,喜爱剑术,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何还刻意提及?
莫不是喜爱剑术、还有何不对之处?
“大王!”一朝臣若有所忧,“秦王邀大王至京,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大王若去京都,可能有危险。”
“是啊!大王,此事,当要慎重。”
一位位朝臣劝阻,谁也拿不准这位秦王是何打算。
“好了,我们还在城外,慎言。”疾宣王看了一眼秦军,旋即,转身迈步返回宣辄。
“耿相如何看待此事?”疾宣王脚步并未停下,朝宣辄城内而去。
耿州紧随其后,听到此话,回应:“臣以为,秦王若想攻我疾宣,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应不至于邀大王至京、再行一些卑劣手段,那样只会臭了秦国的名声,秦王,应不至于如此愚蠢。”
“嗯。寡人,与耿相想法一致。不过,也不能只凭感觉行事。”
“大王!”就在俩人谈话之际,一位使卒匆匆而来,将一份密函呈出,“密探来信,沧澜君亲率承启大军兵临广业,不久后,乾金王暴毙,公子寒即位,成为新任乾金王。”
疾宣王闻言,脚步当即停下。
“乾金王…作古了?”他口中沉吟,语气有些不可思议,旋即将密函接了过来细看。
“乾金王之死,事有蹊跷啊!”耿州若有所思,他也多少猜到了几分。
不过,这沧澜君也太大胆了些。
“大王!沧澜君率军已至广业,是否会调转兵马、攻我疾宣?”一位朝臣担忧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也须防患于未然。”疾宣王眼眸思索,“也可借助秦军的力量,牵制沧澜君,只要时间一长,沧澜君必然退军,而我疾宣也可借此暗中积蓄力量。”
“若想用秦军牵制沧澜君率领的承启大军,一般的要求,是断然无法打动秦王。”耿州皱了皱眉。
“这只是最后的一个举措。再则,就目前的情况,沧澜君是否攻打我疾宣,这都是一个未知数,即使来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疾宣王开口说道:“今日我宣辄一事,是瞒不过沧澜君的,当然,寡人也不打算瞒。”耿州眸光微闪,明白了大王之意,旋即躬身:“这件事,臣,去安排。“也好。”
一天天时日过去,稽州之战事,归于平定,而承启大军也正如疾宣王所言,沧澜君退回邯州。
不过,在其离去的过程中,却是将乾金彻底搜刮了一遍,本已颗粒无存的乾金,再次遭遇承启的收缴,没有个二十年恢复不了多少元气。
短时间内,更别想成气候。
中州,京都,秦王宫!
“大王,前方大捷!”
在落日西下之际,太尉穆瑰夏匆匆迈步来到大殿,抱手道:“我秦军覆灭乾金兵马,同时又解决了疾宣这个隐患,往后五年,每年都须向我大秦上供三万良驹…没有个数十年,他们别想恢复元气了。”
九州列国,大秦,也不过才数十万匹良驹,而一年,那就更稀少了。
每年向秦上供三万良驹,等于是断了对方一条手臂,对秦已构不成威胁。
“嗯!稽州两大王朝,彼此仇视与制衡,今后必将一蹶不振,又没了良驹,便等于是没了最令人头疼的骑兵,可解我大秦后患之忧。”秦宣神情平静。
对此,并未有多大的喜色,开口一问:“我秦军,目前已在归程?”
“正是!我秦军兵马归来,临安王朝定将投鼠忌器,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与绝对的把握,临安王,不会轻易出兵。”穆瑰夏回应。
“禹州呢?目前,是何状况?”秦宣看着手中竹简,随口一问。
“梁王烨大举兴兵,诸国节节败退,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传来禹州凝一的消息。”穆瑰夏看向王台。
“禹州,乃九州之中心,列国是不会轻易让禹州凝一,只有乱得越凶,对列国。
方才更加有益。”秦宣摆了摆手,道:“密切关注吧。”
“诺!”穆瑰夏转身,退出了大殿。
在秦宣审阅竹简之际,一道禁卫军的声音、在殿外传来:“大王,罗刹君求见。”
“进。”秦宣道。
话语落下不久,一道艳丽而妩媚的身影迈步来到了大殿。
正是乌禅那迦海,也是罗刹君。
“回来啦。”秦宣并未抬眸,仍旧专注的看着手中竹简。
“大王真是无趣,放着美人不关怀…这些繁琐的政务、有何可看的?”罗刹君迈步到来。
“比之寡人的夫人,你还差了几分姿色。”秦宣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异色。
“那可未必哦!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人家会更令人难以忘怀呢。”
乌禅那迦海眸子扫视一眼周围,旋即迈步走上王台,夺下他手中竹简,轻柔的坐在案桌上。
“你现在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秦宣拿过竹简,挑起她下颚,平淡的看着她,“下去。”
“这里又没外人。”罗刹君故作委屈,“况且人家为了大王,奔波数千里,经历无数次生与死,哪成想回来后,大王还是这般冷漠,真是让人家伤心。”
妩媚的语调,让人垂怜。
秦宣闻言轻呵,平淡的扫了她一眼:“既然回来了,便证明只是有惊无险,不过现在,你要先下去。”
“若人家不下去呢?”罗刹君白皙的脸颊浮现一抹玩味,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她的话语还未落下,一股冰冷的寒意落在她身上。
这让她娇躯微微一滞,顺着寒意看去,一位身披甲胄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殿。
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就像是一位隐藏于黑暗之下的影者。
察觉不到丝毫气息。
又仿佛早已出现了许久。
“没想到大王这里,竟还隐藏有一位朋友呐。
罗刹君看着角落里的人影,眸子变得深邃。
此人身披甲胄、头盔,腰挂秦剑,带有一面青铜面具,掩盖了来人的身份…让人察觉不到丝毫气息,却给了她一股可怕的危机感。
这种威胁…是她从未有过的。
甚至,她不知对方是何时出现在了大殿,亦或者,早就来到了大殿。
只是她从未察觉。
“本还想与大王彻夜长谈,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王身边,竟还隐藏有一位如此人物,小心我告诉夫人哦!”
罗刹君语气玩味,同时又有几分好奇,打量着这位神秘将领,因为她竟看不透来人分毫。
秦宣神情平淡,并未回应。
此时,将领迈步来到大殿中央,脚步落地,也没有丝毫声音。
“如何?”秦宣眸光落在来人身上,开口一问。
“不负王命。”来人手臂一挥,一封信函就落在了王台上。
罗刹君仍旧懒散的靠在案桌上,眸子打量着来人,然而那面具…仍是让她看不透半分。
“嗯。做的不错,退下吧。”秦宣一挥手。
听到此话,来人转身走向角落,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这让罗刹君眸子逐渐收缩。
“他是什么人?”她回眸,看向面前的秦宣,带有几分浓郁的好奇。
“打探王的内心,这很危险。”秦宣听见她的话语,平静回应。
说着,拆开信函,看着里面的内容。
“往往危险之物,最具有吸引力。当然,越危险的东西,越具有挑战性,我越喜欢。”罗刹君红唇轻启。
眸子扫视,细看着秦宣,眨了眨碧眼,散发着成熟女人才有的气息。
“将你这些,留给敌人,或许会更好。”秦**语平淡。
“哦?是么?”罗刹君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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