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的广业,望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也可减轻秦军伤亡!
“诺!”骑卒抱手离去。
齐元良看到这一幕,眸光变得深邃,拳头紧了紧,可想到眼下疾宣的处境。
看了看安慕君的背影,虽有不悦、却无可奈何。
此刻,乾金王宫。
大殿内,寂静无声,所有朝臣弯腰俯首,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不仅是来自君王之怒,更有来自城外的威胁。
“疾宣狼子野心,与秦合谋,围我广业,使我乾金四面楚歌,将有国覆之危…”
乾金王扫视众人,眸光落在濮辛身上,说道:“承启兵马,究竟还须多久,才可抵达我广业?”
“回禀大王。”
濮辛拱手回应:“承启王、命沧澜君已开始调令兵马,按其路程,最快也须半月。而眼下最关键之处,是我广业务必守住城门,也只有守住了城门,才可等待承启兵马、解我乾金之危难。”
“半月?”乾金王沉吟片刻,又问:“我十万边疆军,现今到了何处?”
濮辛拱手回应:“数日前,臣,已得到伊将军回信,亲率兵马归来,想来今明两日,就可抵达广业,届时从背后给予秦军致命一击,也可从侧面减轻我军守城的压力。”
“那便好。”乾金王沉吟。
只要十万骑兵到来,即使无法抵抗疾宣与秦的合盟军,也可在很大程度上减轻广业的压力。
只待承启兵马到来,这围城之危…也就不攻自破。
众朝臣闻言,也都暗松一口气。
“报。”哪知此刻,一道身影忽然匆匆来到大殿,“我乾金十万边疆骑兵,遭遇秦国伏兵,伊将军身亡、为国捐躯,十万骑兵被秦军所屠戮。”
这一道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如晴天霹雳一般,掀起惊涛骇浪,使得众人脸色大变。
“怎会。”听到这个消息,乾金王身体虚晃,手掌紧握着木拦,满是不可思议。“伊将军,身亡?”濮辛眼神凝滞了良久,不仅是乾金王不敢相信,便是他也一样。
不相信这最后的一支骑兵、乾金的最后希望,竟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秦军与疾宣兵马、都在城外,哪来的兵马灭我十万骑兵?!”濮辛语气冷漠。
拾过密函,看向里面的内容,下一刻,他脸色越发凝重,手臂都在微颤,“一支万人秦骑?”
“万人秦骑,杀我十万骑兵?这不可能。”一位位朝臣彼此对视,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一万秦骑,杀十万骑兵?这仍谁也不会相信。
乾金王拳头紧握,青筋浮现。
“大王!”
濮辛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提议:“而今,再失十万骑兵,眼下当务之急,是守住城门,这才是重中之重。待承启兵马到来,我乾金,就还有重来的机会。”
“报!”
就在此刻,一位将士匆匆而来,“启禀大王,我方发现,有数万民夫靠近广业,押送撞车、云梯至敌军阵营。”
众人闻言,脸色难堪。
若只是守城,只要粮食和水源充足,别说是半月,就是数月、数年也无问题。
可若撞车云梯到来…意味着乾金将有城破之危,而一旦城破,轻则山河破碎、挖坟掘墓、宗庙被毁…重则灭国,满门抄斩,家族子嗣受辱。
“报!秦军士卒在城外叫战,大喝…”一位士卒到来,看向王台,欲言又止。
“讲。”乾金王声音低沉。
话落,士卒将城外秦军的高喝之语,一一说了出来,众朝臣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然而,却没有一位朝臣言语,尤其是听到开门弃械、不杀城中一人?
“噗。”
乾金王气急攻心,忍不住一口鲜血咳出,脸色霎时苍白,身形无力、险些瘫倒于王台。
“大王!”众朝臣脸色微变,赶忙迈步向前,却被乾金王摆手制止。
他心中一阵愤恨,王台上的木拦都被他捏变了形。
“咳。”口中忍不住咳嗽,咽喉处气血翻涌,仍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都退下。”乾金王一挥手。
“大王!”传话士卒看了看王台:“秦军说,两个时辰后若不开启城门…”
“滚!”
乾金王声音低沉,充满了杀意,吓得众人身体一颤,无人敢再多言半句。
赶忙退出了大殿。
濮辛看了看王台,张了张口,可也没再多说…知晓大王正在气头上,此时开口,只怕适得其反。
旋即躬身行礼,准备退下。
“濮辛,你,留下。”
濮辛听到此话,脚步一滞,回眸看向王台:“诺,大王!”
广业城外。
二十万兵马围城,让人插翅难飞,骑卒仍在对城内高喝:开门弃降,不毁宗庙、不杀城中一人。
实施乱心之计策,动摇乾金军心。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已至晌午,安慕君与南平君、以及疾宣将领齐元良,都驾马注视广业。
“两个时辰即将过去,乾金并无任何回应,看来,是要枉费安慕君一番好心了。”齐元良平淡开口。
“再等等吧,时辰未到。”安慕君看了看天空上的炎日。
能不费一兵一卒解决广业,自是最好;即使不能,那便只好马踏广业。
齐元良没再多说。
随着时间过去,两个时辰已到,将士开口提醒:“时辰,到了。”
“二哥,乾金既不领好意,直接踏平广业便是,届时,一切由我大秦说了算。”南平君道。
安慕君没有回应,看向广业,皱了皱眉,然而也在此时,有数位身披朝服之人,走上了王台。
应是乾金朝臣。
“不知哪位是秦国安慕君?”为首一位朝臣,看向秦军阵营。
来人,正是濮辛。
南平君等人对视一眼,便见安慕君驾马而出,看向城楼上,说道:“你,应就是濮辛了。”
“如将军所言,在下,濮辛。”濮辛打量城下身披甲胄的中年男子,一时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安慕君跨坐于战马上,见到这位乾金大臣濮辛,便明白,目的已经达到。当然,濮辛可能会各种议和。
但这并不重要。
因为掌控议和的,是大秦一方,也只有实力…才拥有议和的资格。
不过,他不会给对方议和的可能,开口:“给你们的两个时辰已过,乾金王,是何抉择?”
濮辛闻言,眼角僵硬了下,但早已想好了说辞:“秦军入稽,无非利益所至,疾宣能给贵国的,我乾金,可双倍给予贵国,而我们也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望贵国撤军。”
齐元良眸光微凝,撤军…?
“呵。”安慕君轻呵,平静说道:“看来,我军将士说的还不够明显。要么开启城门弃降,要么,待我秦军破城,一切后果,皆由乾金自行承担。”
濮辛听到此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仍旧压制了下去,“不能商榷?”
“将客人阻于城外,你们,这是商量的态度?”安慕君神情平静。
“贵国大军压境,我等,不得不慎啊!”濮辛扫视城外大军。
“既然如此,贵国如何抉择?最多一刻钟,一刻钟后,我秦军将士,将全面攻城。”南平君开口。
濮辛听到对方的威慑,顿时声音一冷:“奉告诸位一句,这里是稽州,而非中州!九州列国,早已达成条约,各自统御一方,秦军来自中州,莫不敢攻我广业?灭我乾金不成?”
安慕君对此,并无任何意外,回应:“我也提醒濮辛大人,我大秦,旨在襄助疾宣,至于破城之后会发生什么,便不用我大秦费心了。”
“安慕君此话,是在威胁我乾金?”濮辛开口。
“是又如何。”未待安慕君开口,一旁的齐元良语气冷漠。
濮辛拳头紧握、骨骼碰撞,看了看齐元良,即使不知晓对方是谁,可从其甲胄、服饰,也能猜到对方的身份。 19554/10786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