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在审问啊，这声音，听着我都睡不着。”囚犯低声道。
一个个皆是竖着耳朵，就怕以后落到这人手中。
要是真的是这人来审问自己，自己一定什么都招了。
“嘿嘿，我还真知道，审讯黄大人的，正是新任长安令赵大人。”守卫道。
能被关在天牢中的，都是一些重罪，或者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关在里面的时间都不会短，很多人并不知道，长安城已经换了新的县令。
当下，一个个都对赵畅很是好奇，纷纷要守卫跟他们讲赵畅的事迹。
关在天牢中的囚犯，大多都不是寻常人。
只要不是被上面的人特意嘱咐过，守卫其实和他们还是很好相处的，毕竟不知道这些人中，有谁以后会出去。
守卫也不愿太过得罪他们。
另外，就是这些人身价不菲，守卫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许多好处。
当下守卫一笑，这些囚犯马上就明白意思，一个个纷纷将一些银子扔给守卫。
他们平时也会有家人来探望的，这些家人为了不让他们在牢房了受罪，都会带银子进来。
很多都是高官，家里人都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出去，官复原职，不是真的没了希望，一定不会让他们在牢里难过。
当然，这主要针对的是，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被关进来的官员。
另外那些穷凶极恶的人，是不会有这些待遇的。
还要就是像被王允关进来过的蔡邕。
因为王允，天牢的守卫，也不敢放人进来探望蔡邕。
小屋中的惨叫声，一直没有断绝，已经三个时辰了。
就是那些原本不在意的，穷凶极恶的囚犯，此刻脸色也变了。
这声音，绝对不会有假的，就是假的，谁能连续三个时辰惨叫不断？喉咙早就哑了。
有很多人心中佩服黄直。
“真男人，这都能熬下来。”
但同时，心中对赵畅却是越发恐惧。
这是什么样人？
可以连续审讯三个时辰。并且让人一直发出惨叫。
其实很多人都受过刑罚，都知道痛楚，但是能坚持半个小时的，都算是厉害的。
很多人没几分钟，声音就没了，身体根本吃不消。
其实这还是好的，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大叫了，因为神经也受不了了，意志模糊，对疼痛的敏感度降低。
但是黄直，这可是持续不断，声音就没低过。
三个时辰，很多人易身处地，都知道自己不行。
但其实，他们高看黄直了。
黄直虽然是光禄卿，本身也有一定的实力，但也就三流武将水平。
哪里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是因为暗影九号见黄直要受不住了，马上就给他使用治愈药剂。
三个时辰！
四个时辰！
六个时辰！
这一夜，天牢中，凡是能听到黄直惨叫声的人，全都失眠了。
第二天，惨叫声还在。
“官爷，能给我换个地方吗，我受不了了。”
许多囚犯一看到守卫，连忙哀求道。
他们要换个地方，换到一个听不见黄直惨叫的地方。
这太折磨人了。
同时心中已经决定，不管以后如何，绝对不能落到赵畅的手中，这真的是生不如死。
不仅是这些囚犯，就是守卫的心情也不好受。
守卫当然不会给所有人都换位置，只有那些让他们满意的人，才得以换到其他地方。
他们换走了，自然又有一些人被换了进来。
甚至被换进来的人，比被换走的人要更多。
这附近的监牢全部被塞满。都在这里听着黄直的惨叫。
很多刚被换过来的囚犯，看着幸灾乐祸的同伴，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们也听到了惨叫声，但是刚来的他们，并不以为意，认为不会持续太久。
已经被折磨过一夜的，也都不跟他们解释，只是找东西，将耳朵堵住。
但是即使用干草、碎步将耳朵堵住，也不能完全隔绝掉声音。他们可没有棉花这类好东西。
一个时辰后，那些被换进来的，终于明白了，一个个也是开始用各种东西将耳朵堵住。
这一堵，就是一天，很多人多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耳边一直有惨叫声，眼前总是看到一个人被绑在铁柱上，身上密布各种各样的伤口。
烧红的铁块往身上按，指甲盖被一块块拔掉。脚趾头被夹烂。
声音一直没有停止。
暗影九号，一直没有离开。
赵畅赵云也一直守在外面。
天黑了。
今天刚刚被换过来的囚犯，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结束了。
但是，昨夜已经享受一晚上的，心里都很不安。
他们没有猜错。
暗影九号并没有收手，而是继续。
只要黄直没有松口，他就不会停下。
不仅在身体上折磨黄直，精神上有的时候比身体更有效果。
守卫已经早早的离开这一块区域，只有送饭的时候，才有人过来。
这一夜，又是没有一个人睡着。
第三天，更多的人向守卫要求换牢房。
这些天牢守卫心情大好，他们又可以大挣一笔了。
同时，换走一批人后，又被他们塞进来一批新的。
没能换走的老人，都很是同情新来的。
又是一天的折磨。
黄直、暗影九号、赵畅赵云，以及一直没能换走的囚犯，都是两天连夜没有合上眼。
很多囚犯，也是神情恍惚，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受刑的是自己。
他们都如此，可想而知，黄直一直承受的是何种折磨。
这天晚上，黄直终于奔溃了。
身体上的疼痛，他其实不在意。
但是精神上，他已经完全支撑不下去了。
此刻只想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管。
但是暗影九号可不会让他如愿。
虽然停止了刑罚，但是黄直必须先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暗影九号心中明白，此刻的黄直是最脆弱的。
要是因此让他休息，等黄直一觉醒来，他又会回到两天前，什么都不承认，什么都不说。
所以，即使现在九号自己也非常的疲惫，眼睛布满血丝，他也要咬着舌尖，让黄直将一切都说清楚，他将会把听到的，全都记录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