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碎,你的命正握在虎爷手里,再敢嚣张,虎爷我一把扭断你的脖子!”
李虎粗气直冲,好似发狂的野牛,那庞大的身躯随着喘息颤动不止,眼看鲁兆风眼珠子上翻,舌头吐出老长,林怀平、黄齐二人箭步冲来,一左一右架起李虎。
“虎哥,你疯了,杀了他,咱们如何搬倒陈定硕那狗杂碎?”林怀平急声,将鲁兆风从李虎的熊掌里救下,谁知那鲁兆风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倒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直直嘲弄着李虎:“死胖子,如此焦躁,一点点挑衅你都能气成这样,老子很怀疑你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咳咳咳…”
“你…”李虎还要怒声,赵源已经上来,将其赶出将帐,而后他冲林怀平、黄齐、林胜三人:“你们先出去!”
三人离开后,赵源将鲁兆风从地上揪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用不着这么激我们,相较之下,你现在才是最可怜的!”不待鲁兆风思索出什么头绪,赵源冲林秀道:“阿秀,东昌州的那些家伙已经招了,陈定硕这人果然心狠手黑,但凡麾下效力之人,基本没有好结果!”
林秀知晓赵源心意,顺声接话:“不错,那些官家种,看似披着一张人皮装人样,实则就是畜生的心,除了自己和权势,根本就容不下其它任何人!”
说到这,林秀嘲弄的笑起来,虽然言语深意皆指陈定硕那些官家种,可是鲁兆风心底就像有股火气在往外飚一样无法制止,不过瞬息功夫,他强撑身子,一拳朝林秀打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在嘲讽老子是官家种的狗畜生?你个兵崽子,有何资格嘲弄老子?”
呼啸相冲,可是一弱如蝼蚁,一强为龙驹,高下之分顷刻彰显。
‘噗通’一声,鲁兆风拳空人倒,林秀抬脚踩在他的脑袋上:“怎么?听到自己的主子被人侮辱?映射到你官家公差的狗腿心?怒火难忍了?”
“胡扯,老子没有!”
鲁兆风气冲斗牛,奋力挣扎,那双不满血丝的牟子恨不得吃了林秀:“陈定硕不是我的主子,我恨不得杀了他,把他挫骨扬灰!”
“如此那你为何闭口不言?”
声威骤变,林秀好似发狂的野狼,一扑压上,有那么一瞬间,鲁兆风仿若掉进冰窟,心魂皆不敢动。一旁,赵源见状侧身压来,一把揪起鲁兆风的发鬓:“你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那为何不开口说出他的龌龊事?还嘲弄我等是不知深浅的兵崽子?殊不知我们这些不知深浅的兵崽子却懂得情分二字,不像你这只贱命狗,被人用完以后像破布袋子一样随意丢掉…”
“兵崽子…你住口…你给我住口…”
眼看鲁兆风越发焦躁,林秀、赵源言语辞说更恨三分。
“狗腿子就是狗腿子,别妄图伪装什么?还都府衙总捕…你现在连都府衙门前的癞皮狗都不如…”
一番讥讽让鲁兆风血气翻涌,随着一股热气翻上咽喉,他‘哇’的张口,鲜红的血液当即喷涌出来,林秀、赵源见了,心下一震,以为讥讽过度让鲁兆风血喷亡命了,只是鲁兆风命硬,血喷之后,他歪道一旁,大口喘着粗气,不过须臾,颗颗浊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想我鲁兆风伺候祖宗一般对陈定硕,可他却要像扔掉一块破布袋般杀我…”
听到这话,林秀、赵源相识一看,心知事成,这鲁兆风算是个有才干的官家公差,从县府爬到都府衙,大体能归属到干吏行列,越是如此的人就越心傲,唯有将他们的心底支撑打破,才能将其彻底拿下。
林秀回身拿过酒盏递到鲁兆风面前:“按说我该一刀宰了你,可是我兄弟死的不明不白,这事不能糊涂的过去…我要有人给他坟前请罪!”
鲁兆风结果酒盏,混着血液吞咽两口,那烈酒的刺激让他眉目抽动:“兵崽子们,你们说的,我现在真像府衙门前的癞皮狗,任人宰割,死了都没有人收尸…可悲啊…可悲我忠心耿耿的对待陈定硕…”
“死了无人收尸?未必,若是你能助我,兴许我会给你一条生路!”
话到这里,林秀、赵源不再多言,回身上座,鲁兆风哀痛片刻之后,道:“若要我助你们,有一个条件,你须答应我…”末了鲁兆风直直盯着林秀:“林仲毅,我听过你的名字,骁武皇麾下青秀骁将,白身入军行,跃阶十二级,是个人物,你若承诺,我定受之驱使,至于生死,我早已看不在眼里!”
“说吧!”
“若你们侥幸拉下陈定硕,暗中处决他时,我要当面质问他为那般对我?”
“仅此而已?”
“问完之后,我要一刀宰了他!”
“这个…要等到你助力于我们之后再谈!”
话到这里,双方沟壑已经填平,林秀顿气道:“我要知道陈定硕下那龌龊令的前因后果…”
“很简单,天雷珠,一切都是因天雷珠生起,无论是义通镖局,还是海记商货行,再或者是你们骁骑营,都是天雷珠案子中的一粟,渺小不可看,自天雷珠案生,陈定硕一心想要邀功,可是天雷珠干系重大,背后牵扯到朝中王公大臣,乃至皇子中的某位,陈定硕独立难支,便需求助力,恰逢太府阁少监骆平安也得令探查,相齐之下,骆平安就成为他助力的首选,为刺激骆平安疯狗探查的能力,他刻意杀害其亲人子侄,混淆案情,将骆平安拖入泥潭,在前面顶着,自己在后捡漏,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你们骁骑营阴差阳错的救了骆平安的子侄,陈定硕不是畏难的人,便派人前去偷营,生出你营中的结果!”
“该死的的老畜生!”赵源闻之怒然:“那关于吏部评定,东昌州郡城县府衙的强盗劫掠…又是怎能个情况…”
“自然是陈定硕下的招!”鲁兆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