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人,银子心,凡事从钱走,有钱便有权,这就是他的行径所在,据我所知,自陈定硕担任都府衙常丞以来,其中饱私囊的程度超出尔等想象,这强盗劫掠不过是其中一件小事罢了…”
说到这,鲁兆风目漏嘲弄的神思:“林仲毅,沙场,你是悍兵,可是官途,你就像那三岁孩童,稚嫩不堪,我现在生死不明,陈定硕定然寝食难安,会全力派人查找,你看着,不出两日,你这里就会生出祸端,而根源旨在我!”
“你在吓唬我?”
“吓不吓唬,你马上就会知道,以我对他的了解,眼下天雷珠事件是所有朝臣唯恐避之不及的漩涡,你却上杆子寻他罪证,他定然会设计将你陷进天雷珠案子,进而将你下罪,只要下了罪,你就丧失了一切主动权…”
闻此,林秀冷面半晌,忽的沉笑起来:“你就这么小瞧我?”
“不是小瞧,是实力眼界的干系,尔等年不过二旬三四,单凭一腔热血侥幸爬到军途中坚的位置,可那陈定硕却是官场黑鱼,摸爬滚打几十年,你…太稚嫩了…”
“既然如此,不妨你我赌赌看,赌注就是你的命,我输了,他们放你走,我赢了,你供我驱使,如何?”
“有何不可?有的人一辈子都是狗奴才的命,鲁某甘愿做这个狗腿子,这个赌,鲁某认了…”
都府衙。
陈定硕看着眼前的议政司叱令书,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旋即将叱令书扔进火盆,不多时,叱令书便化成堆灰烬。
“大人,这么做会不会不合适?万一中书阁派人来查书历落底…”
对于许沫的忧心,陈定硕淡然一笑:“本府直属中书阁,议政司可是太府阁下阶,主管律查,本府有没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那些个郎官奈我何?再者言,侍中徐大人可是我的入政恩师,他又岂会把我推向议政司,由太府阁那些老王蛋整治?别忘了,郑乾、罗金赐这两个家伙可都盯着徐邈呢?他还得靠我给他整治政绩!”
说到这,陈定硕冲许沫道:“骆平安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骁骑营,对于这些多事的兵崽子,你有何想法?”
“这个…”许沫稍加思索,说:“大人,属下听闻一些风言…”
“哦?说来听听!”
“这骁骑营虽是骁武皇麾下的精悍兵营,可是其将林仲毅却与宣威大将军耿廖间隙过深,大人若想行事,可以从这耿廖入手!”
“耿廖?”陈定硕细细想了想:“就是那个负有皇犬之名的中庸之将?”
“正是!大人难道忘记了,日前您的中都地界盗贼巡查令上入兵部,由兵部转交兵议阁进军行,就是骁武皇接的令,这般驱贼做样子的小事,那骁武皇竟然派出骁骑营,说来可笑,一支沙场精锐竟然沦落到巡地界剿匪灭盗贼,可见耿廖厌恶之…”
“只是没想到老天作祟,让这帮巡地界做奴才活计的家伙坏了我的事!”陈定硕低骂一声,道:“既然有这个间隙,你就尽量利用,不要怕费银子,只要除了这些多事的家伙,保稳本府的官位,日后进项只多不少!”
“属下明白!”许沫得令离去。
骁武皇中军大营。
耿廖接见了都府衙的许沫。
“将军,这是我家大人的书信…”话未说完,耿廖随手将书信扔到一旁,许沫顿时一愣,不过他乃官场人精,瞬息回身,笑道:“将军,是在下的疏忽,将军乃沙场英豪,是运筹帷幄胜于千里之外的名将,区区书信,琐碎无味,不看甚好!”
耿廖似笑非笑:“说吧,你都府衙来此何事?”
许沫嘿嘿一笑,目看左右,耿廖知晓其意,冲乌正、顾恺之、何基、黄汉等人道:“尔等操忙军务,无需在此!”
“末将得令!”众人离帐,唯有何基出帐前侧目余光扫看这许沫,那许沫当即迎来献笑,着实让何基心里一阵燥寒:“狗腿子的贱种!”
“行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耿廖发话,许沫躬身上前,从袖囊中取出一张银票递上:“将军北疆搏战,保夏卫民,来至中都,数月以来,我家大人仰慕,可又无瑕前来,此番托在下奉上敬礼些许,请将军笑纳!”
耿廖原本面色无恙,对于中都官员上贡自己,他早已习惯,只是当他拿起银票,看清数目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一万两…’耿廖压住惊愕,抬头盯着许沫,不过瞬息,他已经冷了下来:“我骁武皇乃陛下亲军,忠孝陛下,尔等这是想做什么?信不信本将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将军误会了!”许沫近前俯身:“我等都是陛下的臣子,怎么会行肮脏事…”
“那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将军麾下骁骑营飞扬跋扈,其将林秀更是为所欲为?不知可有此事?”
耿廖皱眉:“你想说什么?”
许沫低声一笑:“将军,俗话说兵不听将令犹如将威,将不压兵有损将权,这可是军行大忌,那骁骑尉林仲毅白身跃阶十二级,这功劳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运,如此的殊荣,他傲慢无视将军威也是必然,眼下都府衙操忙于天雷珠案子,我家大人忙的废寝忘食,几乎吐血,可是那骁骑营却接连找事,害的我家大人气愤难耐,故想请告将军,惩治那林仲毅一番…”
“你家大人想怎么做?”
闻听此言,许沫欣喜,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半刻中,许沫徐徐道来,听得这些,耿廖虽有忧虑,可是站在他的角度,若能除了林秀这匹野马,将骁骑营收入麾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蜀王的行营府邸,在那庭院内,秀美如灵仙的景裕子一袭白狐貂皮,那般纯洁俊美简直让人望而生畏,此番他正在细细欣赏着荷塘中的水灵花,结果背后一声恭敬扰了他的宁静。
“殿下,孔余期回来了!”韦月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