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此事”
张祁稍愣片刻“具体为何”
“好像是杜如庭的儿子杜晖又被抓了”
“什么”
对于这个消息,张祁比方才漏出更为惊讶的表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杜晖不是被京兆阁刚刚放出来,难不成刘勋之子的火案真的与杜晖有干系”
“这个还不清楚”
蒋济也没有弄清其中的干系,一时不敢回答,张祁急思片刻,隐约发现其中的苗头“原来如此”
“小公爷,您说什么”
蒋济不明,张祁冷笑“既然这样,那我这个明威将军也得动动威了”
说罢,张祁匆匆离府,向都府衙赶去。
京察司。
金静水将许沫交付给京察使子玉。
“大人,此人身为都府衙官吏,却目无尊法,当街对持京兆阁,此等胡乱作为,需要严刑罪罚”
面对金静水的令,子玉相当迷糊,按说这街面上的事可是有京兆阁料理,什么时候兵部的人横插一脚这明显乱了套路。
子玉将金静水的令书扔到一旁,言辞沉冷道“金大人,在下不清楚兵部何条规矩能够掌管街面上的事,你这”
话不待说完,金静水直接冷笑“大人,本官陛下亲旨谕旨,你要看么”
说这些时金静水刻意抬出袖囊,子玉一看就看金静水袖囊中的谕旨书角,这让他立刻起身,躬身于金静水面前“金大人勿怒,下官这就行令”
没了之前的傲气,子玉将许沫关押入囚,除了这还不算完,金静水道“许沫一事,乃是都府衙、京兆阁两处首官无度所为,所以还需大人派吏官前去问案,将两处的首官给拿来问话”
“什么”
子玉被金静水的话给惊住,这京察司虽然有统掌案事不清调查之责,可京兆阁与都府衙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子玉要是去插手,指定被京兆阁和都府衙暗下罪责,况且,现今刘勋乃是火案彻查的纠察使,子玉去搏他的下司力量,无异于向刘勋挑战,况且杜如庭与刘勋的矛盾早就传开,子玉本身就挂着老臣系的招牌,他只要露一丝苗头,刘勋必定恼火,将言锋指向自己,那时这京察司可就没有安稳的日子了
浑然不明中,金静水上前一步,拱手低声“大人,本官方才的话,您可听清楚了”
“金大人,下官这按照各司各府的规矩,下官不可擅自越权”
“恩”
子玉的话惹来金静水冷声“大人的意思是不去行令如此也好,本官这就入宫,回复中书阁的谕旨令”
话落,金静水转身就走,子玉哪敢让金静水离开,若是他违令不尊的事传上去,只怕自己连今夜都过不了。
思量片刻后,子玉虽然满脸不愿意,可还是躬身还礼,冲金静水道“下官这就去”
到这里,金静水二话不言,转身离开,只是他出了京察司以后,上了轿子,才深深出了口气“陛下到底打算做什么难不成要把所有派系给搅乱”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金静水惊蛰瞬息“等等,搅乱所有派系,重整朝纲”
一时间,金静水为自己的估测感到震惊,但是联系眼前中都愈发混乱的情况,当有皇权收归各司各部各府之嫌,毕竟那些个朝臣在先皇时就从龙一力,现在夏景帝年岁青少,登基不过年载,鬼知道那些朝臣会不会凭功仗势,以臣力反压皇族。
待心中的思量平复后,金静水意识到他们西官系的人也无可避免,为了不被老臣系和东宫旧臣系的风流缠身太重,到最后被落罪,金静水只能去寻自己同为西官系的河西同僚,只要他们顺着陛下的旨意走,纵然大浪兴起,也能保自身不失。
都府衙,张祁赶到此地,远远的看到一堆衙差已经将都府衙给围起来,张祁上前,一衙差拦声“此处正在纠察,外人不得入内”
“放肆”
张祁怒斥,抬手揪住衙差的脖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某乃明威将军,奉命来此纠察,你敢拦我,莫不是要抗命”
时至此刻,这些各系的官吏皆以皇命为行,一来保自己名正言顺,二来寻机对手的破绽,为自己搏的机会。
那拦声衙差知晓张祁身份,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张祁也知道他不过是小虾米一个,真正的大头还在里面,故而张祁不做多言,直接进入。
在都府衙里,胡钰面对子玉的到来,整个人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细算起来,胡钰这个小小的府衙官已经被京兆阁、太府阁、中书阁、兵部的人料理过,现在又来了个京察司,胡钰真不知自己的祖家当年做了什么孬事,竟然给自己带来这样的祸事。
反观子玉,身为京察司的官,他脑子尚且转了几圈,子玉不能抗逆金静水的令,可要是直接去京兆阁,那样只会让情况更糟,于是子玉转了个弯,现在都府衙探探情况,让后再行对策,只是不凑巧,张祁当下行中都巡查治安纠察之责,子玉这么明目围府,反倒没把张祁放在眼里。
这边胡钰还没有说清个一二三,身后张祁的粗声传来,子玉转身看去,那黑胖的将军模样汉子大步进来。
“胡钰,你这是要做什么本将明明说过,巡查治安由本将负责,你这衙差竟然敢拦身本将,莫不要肆意妄为”
“不敢,张将军,下官不敢”
胡钰赶紧迎上去,张祁说话中也刻意扫了周围,发现一些生面孔,其中犹以子玉的目光最为昏然。
“你这是西山军的人西山军的人如何能够在都城内行令”
子玉质问,张祁冷笑“本将作何你管得着么”
“你这浑人竟然如此无礼,那就休怪本官”
眼瞧子玉和张祁对峙,胡钰生怕二位大神在这里闹起来,赶紧上前阻拦,让后他冲子玉低声“大人,这张将军与你一样,也是奉了谕旨命令,行都府衙衙差佐捕的巡防治安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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