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看得胆战心惊,过了半响,他才有些支吾的道:“林都教头,你……之前……”
林冲冷笑一声,道:“之前那是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可这厮害得我娘子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一脚是为所有被他调戏侮辱的良家女子,是为汴梁城其她小娘子能放心上街踢的!
怎么,你有意见?”
高俅脸色百变,支吾道:“没……没……”
“不许给他医治,让他自生自灭!”
林冲吩咐一句,再也懒得看这厮一眼,冷笑着提着高俅往他家钱库方向走去。
便在这时,就听大门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冲停住脚步,原地等待。
高俅心中一喜,暗想林冲这厮造反肯定是被发现了,汴梁城驻军这么多,到时候朝廷大军一来,只怕林冲这厮就要着急逃命了吧!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一名身穿诸班直锦袄的大汉跑了进来,着急忙慌地对林冲道:“师父,廖杰跑出来了,被我杀了,现在我们造反的事已经被开封府知道了。”
高俅大喜过望。
林冲神色一凝,自己造反的事被朝廷知道了无所谓,可是自己落脚梁山的事这时若被朝廷知道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林冲把高俅随手丢给滕戣,往前走了几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详细一些。”
曹正是个有机灵人,自然知道林冲最关心什么,连忙在他耳边小声道;“师父放心,那廖杰刚跑到开封府衙,还没说出我们的地方,就被我一刀砍死了!南熏门外我也派人通知了!”
林冲笑道:“做得好,师父果真没看错你,以后会更多重任交给你,不要让师父失望。”
曹正浑身只觉得暖洋洋的,激动兴奋得满脸通红。
见杜壆他们还有疑虑,林冲当即大笑起来:“没事了,官府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我们有的是时间。”
随即林冲又对曹正和滕戣道;“你们两个带两个人到太尉府大门口等着,若是有人来向高俅汇报,就把人当场擒了。”
两人去了,林冲锐气飞扬道:“走,我们去看看高俅这厮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于是片刻之后,一行人就到了高俅家的钱库,然后一下看呆了。
妈卖批的,这厮真能捞钱啊!
便在林冲等人看着一钱库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蜀锦绫罗两眼放光的时候,在汴梁城的内城皇宫,艮岳园林中,赵佶正怒不可遏,暴跳如雷。
“贼子敢尔,朕对他天高地厚之恩,这厮竟敢造反!
来人啊,调动所有都门禁军,开封府所有衙役捕快,一把要把林冲这厮给朕捉来,朕要当面问问他,他怎么就敢造反!”
梁师成在一旁提醒道:“官家,还有南熏门外,林冲训练的那一百学员精兵;还要派人赶紧通知高太尉……”
“林冲勾结绿林盗匪造反了……”
诸班直中,名叫徐宁的金枪班副指挥使一下就懵掉了,他想起了前天晚上林冲派他的徒弟曹正偷偷找到他,隐隐透露出想要远走避祸的意思;
而且那曹正还表示朝中奸党专权,专好陷害忠良,之前自己与他师父多有来往,他师父若是走了,高俅,梁师成等人必定迁怒自己,要陷害自己,要自己带着家眷跟他们一起走。
可惜当时自己竟舍不得权位和安逸的生活……
原来林冲竟然不是圆周避祸,竟然是要勾连盗匪造反……
直娘贼,你要造反怎么不早说,这下可把我闪得好苦……
“林都教头勾结绿林盗匪造反了,现在官家正调动全城的禁军要去捉拿他……”
不久之后,马行街,矾楼后院,李师师家。
正在看着窗外的秋色发呆的李师师,从玉钏儿那里听到了一条让她不敢置信的消息,整个人一下呆住了,随后眼睛又一下湿润起来。
“我的良人,果然是个盖世英雄,他竟然举旗造反了!原来他所说四年之约并不是一句空话,原来他竟然早就在做准备……”
同一时间,连续三四批传骑先后来到太尉府,然后这些传骑就都被曹正和滕戣带着擒住,堵住嘴巴捆在门房里面。
作为汴梁城二十多万都门禁军的统帅,没有高俅的调令,纵然赵佶亲自下令调集全城禁军抓捕林冲,此刻真正能集结起来的军队人数也不过两三千。
更别说大多数的禁军士卒,此刻不是找不到人在那里,就是在各个施工队和作坊码头扑社里做工,一时间哪里集合得起来?
而这个时候,林冲已经让众人先离开钱库一会,然后关上大门,在脑海中点开系统,一按上面的存款(金银和铜钱)和交易(珠宝)按键。
只见眼前一仓库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瞬间消失不见,而在系统的存款上和回购选项上,瞬间出现一组组庞大的数字。
林冲凝神静息数了数,计算了一下,一共共计金银九十七万贯;珠宝玉石,各色绫罗锦绣绢帛三十九万贯。
随后林冲打开大门,让杜壆带人进来清点打包交钞。
几人刚一进来,看到刚才还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和各种绫罗绸缎一转眼的功夫就全都消失不见,脸上的表情就像大白天见到了鬼,不敢置信。
不过旋即看到林冲一脸平常无奇的样子,想到关于军主哥哥会道法(仙法)的传闻,片刻之后,众人一下反应过来,然后开始欣喜万分的请点打包桌子上的交钞,和各种田契地契来。
这时林冲却皱了皱眉,金银珠宝和绸缎等硬通货加一起才一百三十六万贯多一点,看桌子上的交钞,也就大概四五十万贯的样子。
也就是加一起两百万贯都不到,这与自己期待的差距好大啊。
高俅这厮当三衙太尉这么多年,每年朝廷养这二十多万都门禁军的军饷都被高俅和下面的将门世家跟分掉了,其中高俅自然是要拿大头;
下面的禁军还让高俅这厮变成了家奴工匠,每天替他打工干活,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怎么可能连两百万贯都不到?
林冲再次来到高俅面前,道:“别想着拖延时间,更别想着能蒙混过关,数目完全不对啊,不算交钞才一百一百三十六万贯,连两百万贯都不到!
你家是不是还有地窖?我数三个数,你若敢说没有,我立刻砍你一条右腿,看你没了右腿,还能在赵佶面前受宠吗?
三——”
高俅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本来想着之前林冲虽然在言语上敲诈了他两百七十万贯,但钱库里这么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想要清点出数目来,至少也得半天时间吧?
外面的官军可是随时能到,他们哪里可能真的认认真真清点一遍,自己地窖里的金银就算保住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冲竟有这个本事,一下就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价值清点计算得这么清楚!
直娘贼,这厮是怎么做到的?
“二——”
林冲喊出二的同时,那口削铁如泥的宝刀就搁到了高俅的右大腿上,作势欲砍,高俅顿时吓得亡魂大冒,大叫起来。
“别……别砍……我带你去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