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放亮,长安城东门,李傕不可置信地看着紧闭的城门,还有那城门楼上高高挂起的骠骑将军皇甫、平东将军胡的旗帜。
不可能,这是李傕和郭祀的第一想法,可看着城墙上那已上弦的一枝枝羽箭,却又不由得他们不信。
郭祀眼睛一眯“不对。”李傕转过头问道“什么不对?”
郭祀抬起头看了看城头“你看,平东将军胡,皇甫坚寿手下没有姓胡的大将,而平东将军,只能是胡轸,而且城头的士卒并不是很多。”
李傕看了看,说道“凭他胡轸是不可能有这魄力敢这样做,一定是李儒,该死的老鼠,就特么知道玩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郭祀叹了口气“走吧,我们都是骑兵,无法攻破长安的,要是皇甫坚寿的骑兵追了上来,那可就不妙了。”
李傕恶狠狠地说道“走,去右扶风,右扶风和陈仓还有李暹和李别的五万大军在,到了那里有坚城防守就不怕他皇甫坚寿了。”
李傕、郭祀二人走后大约半个时辰,长安东门再次迎来一波军队。
庞德、张辽等人刚到,城内的李儒便让胡轸派人将李傕西去的消息告诉他们。
几人一合计,既然胡轸已经投靠了主公,那他们在这里也就捞不到什么功劳了,不如继续追杀下去,万一追到了李傕和郭祀,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随即,几人再次引兵西向,同时命人速速回后方禀报战况。
当皇甫坚寿到达长安城的时候,整个长安的兵马已经破十万了。而他兵出河东的时候不过六万多人马而已,可以说这次大战,他是赚大了,这些都是西凉精兵,稍加训练就能有一定的战斗力。
一面让廖化负责城中治安,一面让李典负责降兵的整编工作。
而徐晃、曹性二将领步卒两万向右扶风方向进兵,拿下沿途城池。
成宜、成廉二将领兵两万向南进兵,拿下蓝田,守住斜谷、子午谷等要道。
而高顺、郝萌则领二万精兵一路向北,前往安定与皇甫郦、张济所部的三万大军汇合。
右扶风郡治槐里县,因为这里是陈仓之后防御凉州韩遂进攻的第二道防线,李傕将侄子李暹安排在这里驻防,还领着两万精兵。
而右扶风的太守则是扶风本地人,郿县人名士法真之子法衍。
法家在右扶风是望族,势力庞大,而且法衍与同县孟家家主孟他关系很好。
这两个人很多人都不熟悉,但他们的儿子却在后世知名度很高。
法衍的儿子名叫法正,字孝直,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但却已经在关中小有名声了,他为人聪明,有才智,知虚实。
而孟他的儿子名叫孟达,字子度,和法正年岁相仿,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文武双全。
而李暹对孟、法二家在右扶风掌控的势力很是不满,多次与他们发生冲突,弄得双方关系很僵。
而此时,法衍府中,法衍和孟他父子正在密室议事。
身形修长的法正正在向两位长辈汇报情况“父亲、叔父,都安排好了,今天就动手,那李暹留了这么久,也该除掉了。”
孟达也附和道“是啊,我会亲自动手,就李暹那两下子,嘿嘿,还不够我砍的。”
法衍与孟他对视一眼,随后开口道“小心点,今天一定要得手,按之前的消息来看,只怕李傕已经兵败,李傕就会,长安的李儒和胡轸不趁机坑他一把才怪,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李傕就会到槐里,你们要抓紧时间。”
法正道了声“放心吧。”声音冷冰冰的,随即招呼孟达一同出去了。
“唉,不知道这骠骑将军是否值得咱们赌上一切去效力啊。”身材略胖的孟他叹着气说道。
法衍也犹豫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道“既然那人都认为他值得投靠,那就准没错了。”
孟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密室中陷入了沉寂。
李暹最近心情很不好,前方不断传来坏消息,李傕连败数阵,打算退兵右扶风,借着坚固的城墙来抵抗皇甫坚寿的大军。
他接到消息,最多明天,李傕、郭祀的两万铁骑就能撤回到槐里城。
“哼”李暹冷哼一声,法衍、孟他,你们给我等着,等叔父到了,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心中一片火热,就在这时,他的心腹亲兵进来了。
“少将军,翠儿小姐让人来请您过去呢,她说好几天没看到你,想您了。”那亲兵淫笑道。
“嘿嘿”屋子里响起了李暹银荡地笑容“那小浪蹄子,才几天不见,下边就痒了,正好,小爷憋了好几天火气了,今天不好好泄泄火都说不过去,让她明天起不了床!”
说完,他带着这心腹亲兵走了出去。
因为是会情人,所以李暹并没有带多少护卫,而且他也不相信在这槐里城中,谁敢对付自己。
一路急急忙忙地到了西城的一处幽静地宅子。李暹让一众亲兵守在外边,自己进屋了。
挥手示意丫鬟下人退出去,隔着帘子看见床上躺着的美人儿朝自己招手,李暹心中一片火热,急急忙忙地将外衣脱掉,就朝床上扑去。
一把将那可人儿压在身下,嘿嘿地浪笑着“小荡妇,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想爷了,来吧,爷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可他说完这句话正准备扒掉美人的衣服,提枪上马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身下的美人儿一脸嘲讽地笑容。
李暹脸色一变,突然听见身后一阵恶风,连忙转过头一看。
“孟达,啊”他看见了孟家那小子孟达那张可恶的笑脸,他正提着一把长剑狠狠地挥向自己的脖子。
可是他却无法阻挡,眼睁睁地看着那长剑划过自己地脖子,只来得怒吼一声,随后脖子便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屋外李暹带来的亲兵也被一群黑衣人给料理干净了。
槐里城太守府中,太守法衍敲响战鼓,聚集众将议事。一众将领来到议事厅后却惊奇地发现,平时坐在主位上的李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太守法衍。
有心思细腻之人仔细一想就知道发生大事了,于是便低下头不说话,而李暹的死忠派则怒吼“老匹夫,那位置是你能坐的,还不赶紧滚下来,不然将军来了有你好看。”
“哼”法衍冷哼一声“拿下,斩了。”
随即,门外涌进来一队人马将那些叫唤地将领按住,领头的孟达厉喝道“对上官不敬,拖出去斩了。”
那些人还犹自在那叫嚣“匹夫,等少将军来了,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孟达幽幽地说了句“李暹,嘿,既然这么想他,那你们就去陪他吧。”
听到这句话,厅中的人哪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浑身一颤,连忙把头低下不敢说话。
上边的法衍开口了“子度,事情办得如何了?”
孟达嘴角一翘“伯父放心,有我和孝直出手,没问题的,相信此刻这两万大军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法衍满意的点点头“紧闭城门,不要走漏了消息,按计划行事,等李傕到了,给他狠狠一击。”
孟达咧嘴笑道“末将领命,必定让他李傕吃不了兜着走。”
而此时正一路向槐里城狂奔的李傕、郭祀却不知道这里发生地事情,正一步步走向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