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缙顺着费大勇手指的方向瞅了瞅,也没瞅出个所以然,因为现场哪哪都是人,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是什么人啊?”
费大勇凑到李缙耳边小声说:“其中有个女子说是你的旧识,还是前两年咱们去南京时,你结识的旧识,前两年咱们去南京,是件极为秘密的事情,可是那个女子却晓得,我想她与你的关系定然不一般,因此我便来找你了,你是见,还是不见他们啊?”
李缙摆手说:“其实咱们去南京的事,也没有那么秘密,杀猪盟里有好多人都知道咱们去过南京,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咱们去南京的真正目的罢了,所以那个女子知道我去过南京,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我还是想见见她,你把那个女子,还有其他两个人,都带到这来吧。”
“好,你稍等。”费大勇说完就去带人了。
这外人是进不到选秀活动现场其内的,因为转圈有经警把守,除非经警放行,不然只能止步于圈外。
不多时,费大勇将人带来了,李缙看到费大勇所说的那三个非要见他不可的人,是两女一男。
其中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以上的女子,是个老妈子,也就是岁数较大的女仆,而那个男子,则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年青书生,这两个人,李缙都不认识。
剩下另外一个女子,大概在二十岁左右,容貌很是漂亮清纯,并自带一种柔弱感,这个女子李缙认识,她居然是李缙前两年去南京帮朱厚熜逆天改命的时候,在一家名叫‘凤栖班’的下等妓院里,遇到的那个自称自己是南京城内鼎鼎有名,会妨祖克夫的白虎精,后来身子给了李缙的蒋媛依!
咦!!!怎么会是她啊?她来京城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为什么会来找我啊?看她的发髻,应该是已然成婚了,她身边的那个年青帅哥,应该就是她的丈夫了吧?她怎么带着她的丈夫找到我这来了,照理说她应该躲着我,不想与我碰面才对啊,她不怕她的丈夫知道了她跟我的事情责难她吗?莫非她在京城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偶然间知道我在京城,并做了官,所以就找我帮忙来了?应该是这样吧,她不需要人帮忙,找我干嘛啊,难道还是要跟我尴尬地叙旧吗,这绝对不可能?
李缙是真的没有想到来人是蒋媛依,因为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在南京没少搅风搅雨,见过他的人不在少数,待蒋媛依来到他近前,他万分意外地先开口说:“没想到,竟然是你,蒋姑娘,许久未见,你可还好啊?”
李缙的语气较为淡然,因为蒋媛依的丈夫在,他和蒋媛依说话不宜太过近乎。
蒋媛依见到李缙,情绪好像很激动,身体一直在抖,她哆哆嗦嗦地给李缙行了个礼,颤声说:“民女…给大人见礼了,劳烦大人挂心了,民女一切都好。”
“哦,那就好…”李缙跟蒋媛依还真是没什么话可聊的,只能瞎问,“对了,你怎来京城了,是来观光的,还是跑买卖,或是投亲,举家都搬来了京城啊?”
蒋媛依愁眉不展地回答说:“都不是。”
李缙一看蒋媛依的表情,就知道蒋媛依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为什么会来京城,我就不问了,你还是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吧,我想没事你定然不会来找我。”
蒋媛依带着哭腔说:“能不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说啊?”
“没人的地方啊…”李缙向左右看了看,正好看到杨慎等人从临时房屋中走了出来,原来评审吃饭时间已经过了,要继续开始比赛了,“你等一下。”
蒋媛依是难得见面之人,李缙自然不会为了比赛就扔下蒋媛依不闻不问,或是让蒋媛依等他,但他还是要先安排一下比赛的事情,再接待蒋媛依,因为他是主持人,他不找人替他,比赛就没法进行了。
好在八音坊的人也来看比赛了,虽然张俏鹫还在生李缙不让她加入大明国家歌舞团的气没来,但董菲儿来了,这个董菲儿也算是李缙的自己人,因为董菲儿是玉宁的相好,要是前段时间李缙没出事进诏狱,把事情耽搁了下来,说不定董菲儿在玉宁离京去外省建立银行系统之前,就已经和玉宁成亲了。
董菲儿也是一个清倌人,但董菲儿和别的清倌人擅长的事情不同,董菲儿擅长主持,是个主持人,是以李缙截住了正要随着众人上台去观众席看比赛的董菲儿,让董菲儿去他的座位,代为帮他主持一下比赛,完事儿他朝蒋媛依招了招手,将蒋媛依,还有那个年青书生,以及老妈子,都带进了那间已经人走屋空,评审用于休息吃饭的临时房屋。
进了屋子,李缙让蒋媛依三人坐在,不分主仆,给他们每人倒了杯茶,然后在蒋媛依对面坐下,直接问蒋媛依:“你可是在京城遇到了什么麻烦?”
蒋媛依好像有些不愿意启齿,她看着手里的那杯茶,应了一声:“嗯。”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其实这说的就是一个‘缘’字,人生在世,有存有亡,有聚有散,其中契机,全赖于这一个字。
李缙既然和蒋媛依有缘,不止相见了,还共衾同枕,耳鬓厮磨,做了几天露水夫妻,那蒋媛依的事情,他就不能不管,尽管现在蒋媛依已经另嫁他人了,但他还是会顾念那份情的,是以破例应承说:“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就说吧,只要我有那个能力,我会不惜代价帮你解决的。”
蒋媛依动容地看了看李缙:“是…是我的女儿被人掳走了。”
女儿!她都有女儿了?这人生大事倒是进行的不慢啊,才两年的时间,她不但结了婚,甚至连孩子都生了!
李缙多少有些诧异:“是被什么人掳走的,你清楚吗,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孩子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