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拒敌于本部之外终究还是失败了。
新败的阿兰娜部自北而南一路直奔本部大营而去,依托着大营的围栏和帐子,还可以赢得更多的时间。如果牙哈的精锐在这里的话,那么大汗痕德堇那边应该很快就会脱身,前后夹击之下,契丹仍不失主动。
契丹虽然吃了败仗,伤了元气,但是军容却依然严整,相比于四散奔逃的败军,阿兰娜的这支亲军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且战且退之下,契丹军队被不断咬噬着,最主要的,有一把剑始终悬在他们头上——铁牙骑。
“阿兰娜!这里!带着你的人来我这!别走旁边!就直着走过来!”傅子晨在远方的高地上,用了一个红布,十分显眼。
要是平常,阿兰娜肯定头也不回的就继续赶路了,但是现在,不知怎的,她竟然有些相信了傅子晨起来,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特殊感觉,让她带着人鬼使神差般的来到了傅子晨所在的地方。
“你怎么在这?”
傅子晨无奈地耸耸肩,回应道:“你们走了以后,有一个叫可什么的就把我们赶出来送死了,我们这些人手无寸铁,那还不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所以想了点自保的手段。”
阿兰娜这才回神,这坡后面,竟然有许许多多身着白衣的人,隐藏在雪地里,肉眼还真是不好辨认。这些白衣和红布,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些被掳掠来都人所应该有的,想及此处,一向惜字如金的阿兰娜也不禁质问道:“东西哪来的?”
傅子晨尴尬地咳了两下,心虚地答道:“都是那个什么可什么的给的……”
阿兰娜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心里早已了然如镜,只是在盘算着,她的部队太累了,有傅子晨可以帮她挡住片刻自然是再好不过,可一旦傅子晨阻击失利,下一步该如何走。一旦铁牙骑逆着坡度冲了上来,那他们这些人就已经无异于待宰的羔羊了。
傅子晨搓了搓手,全不在乎的问阿兰娜:“对面有多少人?”
阿兰娜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道:“三千。”
傅子晨盘算了一下,自己准备的料可能有些不够,于是又开口问道:“你们现在剩下的这些人,还能打多少。”
“骑兵战斗力应该还在,步兵和弓兵长途跋涉,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战力了。”卡丽审视着这些余兵,叹道。
傅子晨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又问道:“你这些骑兵箭术怎么样?”
提到箭术,阿兰娜言简意赅地道:“以一当十。”
“那便好!”傅子晨赞许一声。
铁牙骑在雪地上卷起的扬雪很快就出现在了傅子晨一众的视野里。到了阿兰娜转弯的地方,为首的将领停了一下,很快,整个队伍就停了下来,这也从侧面看出铁牙骑是多么的纪律严明。
“将军,脚印往这边的高地上去了,但是我们之前的线人说契丹的大营是沿着老哈河一直走,走到和西拉木伦河的交界处,从雪地上的脚印来看,那队契丹兵应该是折往别处了,会不会有诈?”
铁牙骑首领快速的思考了一下各种可能性,实在是觉得对面拖着一群伤残难以构成威胁,莫不是在大营处留了手然后那些人再突然杀个回马枪?
想及此,铁牙骑首领觉得,还是先消灭对面残部来得更稳妥,于是命令全体进入冲锋姿态,用雷霆之势准备消灭这只契丹残部。
千骑冲锋,其势头当真是鬼神惊惧,卷起的雪尘遮天蔽日。
傅子晨在高坡后面看着这一切,心中默默掐算着距离,待到感觉距离差不多后,又是那显眼的红布,被大风吹的猎猎作响。
“不好!”
从雪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穿着白衣的人,这些人十几个一组,拉起了一个个巨大的冰拒马。
阿兰娜以前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以架子加上巨大的冰刺,而此时冲锋势头正盛的铁牙骑结结实实的迎了上去。
傅子晨捅了捅阿兰娜,指着那几个冲的快竟然冲过了拒马区域的,说道:“快点把那几个射死,要不然就坏菜了。”
阿兰娜不须他多言,搭弓引箭,一箭一个如蜻蜓点水一般放倒。
铁牙骑前军受挫,但此时冲锋势头已起,一旦停止,前军便会被后军踩踏,到时死伤将不计其数。
“往两边跑,绕过去!”铁牙骑首领竭尽全力地嘶吼道。这个从未见过的冰刺以一种特殊的结构做成,可以承受极其强大的冲击,让他,也让从未败过的铁牙骑的铁牙吃了一个大亏。
前面的部队已经是来不及转向,只能连人带马撞上冰刺,瞬间就被捅了个透心凉。
后军还来得及转向,但看向冲在前面的战友也是目眦欲裂,昨天还一起驰骋沙场,饮酒吃肉的好兄弟,今天就变成了亡魂,更何况,是死在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上面,连是谁杀的都不知道。
铁牙骑首领也跟着向两边而去,他一定要把那群羔羊全宰掉来泄愤!但是他刚刚冲到坡的一半,就感觉到了不对。
果不其然,前方大片的人跌落马下,如此高速的冲锋下,跌落下马就意味着成为肉泥。
“将军不好了!我们的人在逐渐下沉!”
铁牙骑首领听到前面的人在惊慌的叫喊,再看向从拒马另一边前进的人,也在逐渐下陷。
两千多铁牙骑和一众混成的骑兵,竟然就这么深陷在这个非常不符合常理的沼泽地之中。
“喏,表现你们神射手的时候到了,你嗓门大,要不你问问他们投不投降?”
阿兰娜看了傅子晨一眼,领着自己的手下就跳了出去。
傅子晨在那偷偷嘀咕着:“这傻娘们,不知道在高处抛射射程远么,还跳出去。”
阿兰娜真是不知道抛射么?当然不是!她是心疼铁牙骑的马!铁牙骑的人是断然不可能投降的,杀了也不可惜,但这些战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此刻陷在沼泽里,就是天赐的良机。哦不,应该是傅子晨赐的。
“都注意点,不要误伤了马!”阿兰娜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声吼道,又转过来对着铁牙骑方向:“现在放下武器投降的,就保持原地不动,我们自会救你,想死的尽管搭弓来试试!”话音刚落,一个试图搭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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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的铁牙骑就被射落马下。
一旁的傅子晨也是头一次听到阿兰娜一次性说出这么多字,也不禁微微侧目,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会说话么?果然全部的温柔都奉献给了战场是么!
阿兰娜也瞧到了傅子晨的样子,竟然白了他一眼。
茫茫几千铁牙骑此刻显得手足无措,骑在马上的不敢下马,跌落马下的更是动也不敢动,有些战马陷入沼泽之中,慌忙挣扎,最后连马带人一起没了踪影。
“铁牙骑全体,下马冲锋!”铁牙骑首领虽然深陷沼泽之中,仍坚定不屈地发着冲锋的命令,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被沼泽困住只要半天就会失温而死。
几片沼泽困不住所有人,余下的铁牙骑纷纷下马,绕过冰拒马,用双腿冲杀而来。
“放箭!”
随着阿兰娜冷静的命令,契丹众人不管多累,也纷纷搭弓引箭,一支支夺命箭矢向铁牙骑的冲阵飞去。
铁牙骑这边也不甘示弱,也纷纷搭弓回击,一时间,箭来箭往,但是从上克下易,从下克上又何其难?铁牙骑的回击仅仅到一半便落了下来。
只要冲到跟前!
只要铁牙骑冲到阿兰娜一行人跟前,哪怕没有马,也足以将所有人剁碎。
可是傅子晨的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铁牙骑冲锋的步伐。
果然,正如傅子晨所预料的那样,一个士兵倒下了。
箭雨中倒下一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可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地上都是冰!根本不可能冲上去!”一个几次试图爬起来的士兵悲观地喊着。
铁牙骑首领此刻也是万念俱灰,已经准备抹脖子自尽了,这要是回到牙哈部落,那可就不只是一死那么简单了。可他恨啊!刚刚还是风卷残云之势,一转眼就攻守易势,仅仅用几块冰就将局势完全逆转过来。
首领沉默,底下的人在想办法自救,拉手前进也好,身体平躺也好,就连最后进入沼泽的部队想试图逃走,也逃不过阿兰娜的神箭。
徒劳是挣扎者的灵魂,希望是徒劳者的救赎。
“弟兄们!”铁牙骑首领发话了,“杀马!他们不就是想要我们的马才和我们废话这么多么!把马杀了便是!”
傅子晨看安全了,也来到了阿兰娜附近,刚一到这边,就听见这个首领模样的人来了这么一句。
阿兰娜冰冷的眼神已经展现出她的内心,下命令的手刚要抬起,但是却被傅子晨死死拦住。
傅子晨清了清嗓子,替阿兰娜开出了条件:“各位各位,听我说一句,我知道呢,你们都是勇士,也不怕死,这马吧,我也不扯虚的,我们确实想要,各位的性命,我们也无意拿,我相信各位也不愿意抛弃自己的伙伴,我不敢保证什么,也不敢承诺什么,但是我要说,加入契丹是最理性的做法。”他的内心无比紧张,但却异常兴奋,任谁在一场战争中起了决定性作用心里都是无比兴奋的。
铁牙骑中出现了一些骚乱。
傅子晨面不改色,也不顾阿兰娜的目光,而是盯着沉默的铁牙骑统帅,分析起了局势:“如果你们愿意归顺,之前的仇恨一笔勾销,我还可以保证你们在契丹过上与他人无异并且远离战争和死亡的正常生活。如果不愿意,我知道你们悍不畏死,可是人白白死去,又有什么意义呢?长生天的荣耀不会分与你们,想想你们的家人吧!”
愿意投诚的部分人已经先获救,他们被收了兵器,由人押送回大营安置。剩下的人也都沉默不语,默默地看着他们的首领。
傅子晨向前走了些许,离最近的铁牙骑士兵也就十几步远,这个距离如果在最前面的那个士兵暴起将手中的马刀投掷而来,哪怕是凭着阿兰娜的身手也不能保下傅子晨。
“将军,您好。”傅子晨依草原后辈礼向那位铁牙骑统帅施了一礼。“首先我要承认,刚刚救你们部分投诚的人的时候,其实是故意伸的那么长绳子,为的就是想让贵军为了争抢这个活路而自相残杀,但是,贵军的气节深深折服了我。”
傅子晨顿了一下。
“还请诸君认真考虑我的话,活着才拥有一切,如果你们加入契丹,那么在下别的不敢保证,一定能保证你们不会受到歧视。”傅子晨环顾了四周,似是在介绍自己的这一票班底,“我这些兄弟姐妹们,全都不是契丹人,说实话,我也不是,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来到契丹,今年冬天的几场暴风雪他们的下场一定是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
铁牙骑的首领沉默不语,傅子晨的所言他完全相信,这个人天生就给他一种亲切感,亦或许他一言一行都和草原上赶尽杀绝的作风不同,这要是阿兰娜,估计就人全杀光,留下马匹,哪怕马匹也死光,至少歼灭了铁牙骑。
“以我的能力,只能再加上一条了,如果贵军有十五岁以下的孩子,那么他们离去我不会阻拦。”傅子晨开出了最后的筹码,尽管没有谁去承认,他现在已经通过自己的手段证明了他有说话的能力。
铁牙骑首领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最后落到眼前站着的血修罗身上。他丢掉刀,声音仿佛解脱一般:“救人吧。”
卡丽也是十分茫然,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阿兰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听这个小子的。
阿兰娜看着傅子晨胸有成竹的模样,没有说话,默许了救人的行为。
整个救援的行动也出奇的顺利,没有一个人暴起伤人,甚至没有一匹马受惊。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更多的人则是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统帅。
铁牙骑的首领获救出了沼泽,显得有点木然,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这帮兄弟,也不知自己未来该走向何处,更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他朝着傅子晨的方向看去,这家伙就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阿兰娜的手按向刀柄,眼神死盯着离开的人,她是全军统帅,可能的暴乱,离开的数量,都必须握在她的手中。
傅子晨在寒风中不时打两个哆嗦,但却没有人敢小看这个搅动整个漩涡的家伙。
铁牙骑首领面向着傅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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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膝跪地,他愿意把一切压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有时候往往只看了一眼,就选择相信一辈子。
他身后,如山般跪倒。
大秦,三川郡。
天下之中,三川都汇,河、雒、伊三川交汇于此,故称三川郡。这里地势险要,是为国都郑城的北部屏障。
大秦帝国的相国,杨中的车架就要到往这里了。虽然柴桑在郑城之东南,并不路过,但是想来宰相难得出行一趟,自是要巡视一番,也是三川人民之幸事了。
与翘首以待的百姓不同,三川郡守——那位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胖子,可是吓得不轻,这相国大人要是见了这三川郡的百姓,他这好日子就到头了。不过,能做到一郡郡守,帽子上面,总是有些东西的。
一头吸血虫,十万长膘猪。
王郡守连滚带爬地去往城外,虽然相国的车架离这里尚有数十里,但他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郡守大人车架!闲杂人等闪开!”
马车在街市上横冲直撞,惊得路人纷纷向着两边躲去,在这三川郡,他郡守的车架就是龙辇。
漫天的烟尘斥去惊呼的声音,车架前方,一个孩子吓得手足无措,如果仔细看孩子的眼睛就可以发现,这分明是一个盲童!
任凭被冲散的父母如何喊叫,车马足有千斤重,人力又如何拉的回来?眼看着车架就迎面冲向了盲童!
“嘶——!”
正当众人都不忍再看,纷纷侧过头去的时候,这奔马竟然被人以雷霆万钧之力生生拉住,停在了盲童前面几尺远的地方。
盲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嘈杂的声音吓得发抖,想找到自己的母亲。
马受了惊,受力之下向后仰去,连带着车架一并倾倒,一粒硕大的肉丸滚了出来。由于实在是过于圆润,滚出了好远去,人们这才看清,这不是三川郡王郡守么!
“大人!”一众侍卫纷纷追了出去。
众侍卫不敢用脚或是什么停了滚动,生怕撞坏了娇贵的郡守大人,只能放着郡守大人滚肉球,大街上只见到一帮盔甲透亮的侍卫在手足无措地追着一个肉球,手忙脚乱的样子着实引得人发笑。
王郡守撞上了一筐菜,这才终于停止了滚动,刚在侍卫的搀扶下起身,便气急败坏地吼道:“快把她给我抓起来!快去!”
众人的视线这才聚集到拉住奔马的麻衣少女身上,明眸皓齿的容颜配上一件素气的麻衣,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不好!快扯呼!”女孩自知闯祸,赶忙把一对奶猫奶狗放进背篓里,撒腿就跑。
一帮侍卫从东跑到西又跑到东,头盔都歪歪扭扭,样子好不滑稽,只是在这王郡守的淫威下,无人敢笑出声来。
那带着一猫一狗的麻衣少女轻功也相当了得,将一众侍卫远远地甩在后面,见侍卫实在是追得太慢,还不时带有戏耍意味地等上一等,一直到街口才消失不见,只留下几个累得呼哧带喘的侍卫在出洋相。
“废物!”王郡守狠狠地踢了一脚身前的侍卫。那侍卫也没料到自己会遭受这无妄之灾,被一脚踢了个大前趴子。
明明是他们没追到,你他妈踢我干嘛?
整个街上的人都在憋笑,只有那盲童的父母赶紧冲上来护住了自己的孩子。盲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安心地沉浸在母亲的怀抱之中。
王郡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盲童,今日竟然害的他出了这么大的丑,侍卫们已经准备将这一家人抓起来问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的一阵大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郡守眉毛一竖,叫道:“谁?”人群害怕波及到自己,纷纷让出一条路,现出了声音的正主。这人五短身材,样貌着实丑陋,也敢笑他英明神武的王郡守?
那正主倒是有恃无恐,自顾自地笑着,笑的前仰后合,仿佛是看见了世间最拙劣滑稽的表演。
“狗东西!”王郡守吐了口口水,但一想到自己还有要命的事,便指使这些爪牙将这个敢笑出声的人也“缉拿归案”。
“先把他给我丢进大牢,等我处理完回来,我倒要看你能不能笑得出来!”
那人也不恼,任由侍卫们拷住,只是云淡风轻地哂笑道:“好啊!我也想看看我能不能笑得出来。”
王郡守收拾了一下衣冠,急急忙忙地走了,这帮闲散刁民没事做,他可不一样。
街坊们也纷纷为那个被拷走的外乡人和盲童一家感到惋惜,谁都知道,进了王郡守的大狱,就没有完好无损出来的。
可谁成想到,之前消失不见的麻衣少女竟然又回来了!她从房上一跃而下,两脚就踢倒了看押的守卫,可怜的守卫啥也没干就平白无故地挨了两脚。起身再回来看,这哪里还有人影?
“好!”街坊们纷纷喝彩,看这些作威作福的爪牙吃瘪就是精彩的节目。
麻衣少女带着他们迅速隐藏在了人群中,人流一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侠好身手啊!”那人不禁赞叹了一句。
麻衣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女侠当不得,只是他们这些人太笨了而已。”
“可否告知尊师名讳?我也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可以教出如此好身手。”
“师傅早已避世多年,没得什么名号的。”
那人也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那麻衣少女将盲童一家送了回去。
“三川不是好地方,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麻衣少女拜别了盲童一家,不忍眼前这人被王郡守报复,出言相劝。
那人抱着手,全然不在意地道:“听你也不是三川口音,倒劝起我来了。”
麻衣少女一时语结,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了,还没问过女侠名号。”
“秦絮,你呢。”
“杨中。”
(又卡剧情了,不过这种一三六更新应该还吃得消,但是纵横这个奇怪的违禁字真的是一言难尽,你倒是给指出来啊,找了n久才发现是两个词语的组合也是无力吐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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