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逼近,烟雾弥漫。
远处果然响起一阵阵马蹄声,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雁门关上的人各个神情凝重,遥望远处。
火都山握紧腰中制式军刀,闭气凝神,说道:“雍州兔崽子们到来了。”
路三点了点头:“听马蹄声,来者一千三百骑,领头的人马上功夫不错,善于射箭,蹄铁轻灵,是一支轻骑。”
火都山哈哈一笑:“那肯定是雍州柳成荫的人马了,领头的一定是柳成荫的女婿白银伍。”
路三问道:“白银伍领兵才能如何?”
火都山:“一塌糊涂。”
路三看了火都山一眼:“如果是这样,既来之,则安之。”
火都山:“此话怎讲?”
路三:“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全部安葬在这里吧。”
火都山眼睛里面放出光芒:“他奶奶的,这几个月来,老子困守城池,都成了缩头乌龟,能一口气吃掉,自然是好事,他们绝对想不到,咱们小小的雁门关里面,还藏了一个武道高手,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以血还血!”
路三转过身,拍了拍身后的林木肩头,说道:“你留在此地,我去探探雍州的军马。”
火都山:“需要我们火字营配合吗?”
路三:“等我信号,到时候便是出城杀敌的时刻。”
话一说完,路三一拍城墙,身体凌空飞出,消失在迷雾之中。
火都山瞪大了双眼,啧啧称奇:“这身段,凌空飞腾,一跃数丈,世间真有仙人不成?”
林木摇了摇头:“仙人只是一个传说,冀州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仙人。”
火都山:“传说那剑侠宋终已经得道飞升,凝练出了实形剑气,凭借剑气便可以横扫千军?”
林木:“那也只是传闻而已,一人之力终归有限,剑气凝实,斩得千人便是极限。”
火都山:“那宋终到底是不是成了神仙?民间传得可邪乎了!”
林木:“听路叔叔讲过,突破小周天境界,还有大周天,大周天境界后面更有万千险阻,剑侠宋终也不过是突破了小周天境界,登堂入室,进入了武道大门,飞升叩问白玉京之路何其难也?”
火都山:”嘿嘿,一剑斩不了万人,又不能得道飞升,还做不了神仙,那天下武夫趋之若鹜,追求什么劳什子炼丹修仙!”
林木也摇了摇头,自己尚且不懂武道真谛,何来解惑他人,只是目光看向远处迷雾,不知道路三这飞身一跃,前往敌军阵营,会遭遇什么?
此时,路三的身影似乎快如雷霆,隐匿在迷雾之中,悄悄潜入了雍州轻骑之中,他身影如燕子一般,目光阴沉,看着这一千三百骑雍州轻骑。
一千三百骑雍州轻骑缓缓靠近雁门关,为首的将领勒马停立,此人正是白银伍,一身英气,雄姿勃发。
身后的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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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骑雍州轻骑看到主将勒马停立,纷纷放下前进脚步,停立不前。
旁边的将领有些差异,拥马来到白银伍面前,问道:“军头,怎么停下来?”
白银伍笑了笑:“军中有贵客来了,还不相迎。”
这一句话,惊得军中人马脸上露出疑问之色,隐匿在迷雾上空的路三脸上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身影一顿,轻飘飘落在三军面前。
一人挡住一路人马。
白银伍面色丝毫未变,说道:“不知道是冀州军中哪位高人降临?”
路三鼓起真气,声音响彻三军:“无名无面之人而已。”
白银伍:”无名无面,原来是幽城皇都的路统领,鄙人只是雍州的一个小小千夫长,何敢劳烦路统领的大驾!”
路三仔细端详了一眼面前英气十足的白银伍,笑了笑:“传闻你领军一塌糊涂,看来冀州和雍州的柳成荫还是小觑了你,只让你做一个小小的千夫长。”
白银伍:“噢?路大统领认为在下应该领多少人马合适?”
路三:“最起码得一个军,一万五千人!”
白银伍:“路统领说笑了,一千三百人尚且被人说成统帅无方,要是一个军,岂不是被雍州那些朝中大员嗤笑不已。”
路三:“你自污名声,明哲保身的手段挺高明。”
白银伍脸色开始变得凝重,手中紧握弓箭。
路三:“我有些好奇,你既然已经选择潜卧不出,为何刚才要点破我的存在,暴露你的才能?”
白银伍:“你要听实话还是虚话?”
路三:“你有得选择吗?”
白银伍长叹了一口气:“我确实没得选择,像路大统领这样的身段,三军之中取我首级如探囊取物,而且来去自由,配合这雁门关的火字营,这一千三百人都得葬身于此。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出声邀请路统领献身相见。”
路三:“不错,要是成为了一个死人,再怎么明哲保身,也都是无用的手段!”
白银伍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以一个消息,换取我一条命。”
路三:“那要看这个消息,值不值你的一条命。”
白银伍:“冀州的小金山派遣特使,出使我岳父柳成荫军营,当时在下正是作陪。”
路三:“好,这个消息足够你一条命了!你们达成了什么交易?”
白银伍:“你们一行人返回幽城,路上必定不会太平,他们推测,你们先取道雁门关,过了雁门关,便是九条峡,峡谷埋伏了雍州五千人马,外加小金山的一个武道大家!”
路三:“想不到我路三的项上人头能值五千人马,小金山和柳成荫也太高看我了吧!”
白银伍:“为了防止意外,我岳父还将一众小队埋伏在峡谷之外五里左右,设有九把连珠军弩,力求一击必杀!”
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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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计划果真周密,倘若被我路三冲出了峡谷,也一定伤痕累累,精疲力竭,到时候逃至埋伏处,九把连珠军弩齐发,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成了一只刺猬!”
白银伍:“消息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路三:“你不怕我信口反悔?”
白银伍:“你既然知道了这件消息,就应该明白,每多杀一人,你就会多损耗一分力气,峡谷之中,就会多一分危险。”
路三:“你很聪明,现在你可以走了!”
白银伍一抱拳,调转马头,向后撤去,路三果然不再有所动作,任由白银伍安然撤离。
这一千三百人跟着一起撤离,步伐齐致,毫不混乱,不一会,便无影无踪。
待到彻底离开,路三的身影已经遥遥看不见,白银伍这才松开了拳头,手心里面全是汗珠。
旁边的将领来到白银伍面前,低着头,有话要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白银伍不紧不慢:“你是想问,我泄露的军情,回去之后,柳大帅该怎么处置我?”
旁边的将领诚惶诚恐:“军头,这件事情……”
白银伍:“柳成荫老奸巨猾,怎么能识不破我这些年的辛苦伪装,他这是故意让我前来,泄露军情,卖路三一个人情。”
旁边的将领:“柳大帅这是何意?”
白银伍回头看了一眼雁门关,笑了笑:“冀州的皇位之争尚不明朗,他自然要两头押宝。”
旁边的将领:“咱们雍州和他们冀州已经成了水火不容之势,两方打得有来有回,连东边刚刚建国的兖州都蠢蠢欲动,冀州已经衰败如此,柳大帅还担心什么?”
白银伍眼睛里面闪烁诡谲之光:“我们雍州和冀州打了这么些年,胜负如何?”
旁边的将领:“这……各有胜负,总体来说,六四开吧。”
白银伍:“冀州既然已经衰败,我们这仗为何打得这么辛苦,连一个小小的雁门关都久攻不下?”
身旁的将领支支吾吾:“这……这倒是属下思虑不周。”
白银伍:“冀州这些年的积弱,只不过是朝争导致而已,军队未曾伤筋动骨,况且,你还是小看了冀州的老皇帝,他虽然已经离世,可是在冀州这幅画卷里面,藏了很多伏笔,更何况你忘了,那个闻名九州的剑侠宋终,听说跟燕皇林家有一段缘。”
身旁的将领:“剑侠宋终,他不是消失已久了?”
白银伍:“只是消失了而已,又不代表已死,这冀州苦寒之地,可是隐藏了不少武道人物,说不定,就有大来头的人。”
身旁的将领突然问道:“军头,你说路三能安全护送小燕皇回到幽城吗?”
白银伍目光越来越渺茫:“小金山拦截在后,身前还有冀州的上柱国虺禁中,他们这一路,可不会太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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