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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传功

    杨青回到城南,院落中已只剩杨康和穆念慈两人。

    “怎么就你二人,娘和师傅他们呢?”

    “大哥。”

    院中石桌旁,穆念慈见他回来便起身相迎,杨康则懒洋洋地用一只手臂撑着后脑:

    “师父方才收到传信,半月前郭大哥他们就从大漠出发了。虽然晚了一日,不过今天很可能会到,就先去等着了。

    我们俩特意留下等你的。”

    杨青听完也明白几人心情。

    丘处机与江南七侠的约定暂且不说,郭靖的母亲李萍南归,杨铁心和包惜弱恐怕也是思念故人许久了。

    王处一等人伤势本就较轻,丘处机孙不二伤重初俞,只要不跟人动手,倒也没有大碍。

    如今欧阳锋已死,有黄药师在他们身边看着,应该不会再有意外。

    想到这儿,他不再担心几人,上前在桌边坐下。

    “你现在一口一个师父,郭大哥倒是叫得恳切多了,很好。”

    穆念慈自屋内取了茶盏给两人,便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呵~”杨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仰头望天道:“我但凡有个靠谱的大哥,也不至于跟‘外人’更亲近些。

    毕竟郭大哥那个人,有事儿他是真帮忙啊。”

    “哎呦!”话刚说完,他忽地捂着额头痛呼道:“我多大了你还打我?还是当着念慈的面!”

    杨青动作太快,穆念慈根本没看清动作,听见杨康呼声才知他挨了打。

    她见杨康此时使赖的样子,与平日里成竹在胸的做派判若两人,又看杨青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夸你一句就要上天,还当自己是众星捧月的小王爷吗?”

    “我可没那么想。”杨康揉着额头,听他提起以前的身份,忍不住问道:“大哥,如果昨天我和娘不在,你会不会杀他。”

    “如果你和娘不在,他根本不会来找我。”

    杨康听他言下之意,知道完颜洪烈若单独找上杨青,只怕是必死无疑。

    转念想到杨青终究还是在意他的感受,心里又觉温暖。

    “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如今已知道自己身份,绝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点了点头,杨青端起茶杯说道:“今天机会正好,我有几门功夫教给你,想学吗?”

    杨康闻言大喜:“你将神功补全了?”

    “不但补全了,还多得了几套。”

    “这……”激动之下,杨康离座而起,本想上前抱住杨青,可看他嫌弃的眼神,又讪讪坐下,随即谄笑道:“我能挑挑吗?”

    轻笑一声,杨青便把几门功法特性依次说了一遍。

    “这几门功法各有特异之处,威力却都极为强横,你挑一门吧。”

    杨康听完皱着眉头苦恼道:“《北冥神功》听上去很厉害,可专门吸人内力,容易被人说是邪门歪道。我是全真弟子,恐怕不太适合。”

    “《九阴真经》也不行,重阳师祖说过不能练。至于其余几门……”

    想了片刻,他忽然双手一拍道:“我选《小无相功》!”

    “嗯,很适合你。”杨青答应一声,又看向穆念慈,“你呢,选哪一部?”

    “我?”穆念慈惊讶道:“大哥,我……我从未觊觎过什么功法。”

    “诶,念慈你言过了。”不等杨青说话,杨康已先一步握住她的手道:“一家人怎么能说觊觎呢?大哥能把这些事说给你听,你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吗?”

    穆念慈左右看看兄弟二人投来满是暖意的目光,忍不住眼圈泛红,更咽道:“多谢大哥。”

    “不用放在心上。”杨青宽慰一句,又接着说道:“你不是全真弟子,也没那么多限制。你性格虽然柔弱些,但胜在坚韧。

    《九阴真经》乃是道门正宗功法,与你性格相合。

    我替你做主,就选这一门吧。”

    见穆念慈点头答应,他就把口诀传给两人。

    等他们牢记口诀,杨青又对两人说道:“除此之外,还有轻功,掌法各一套,至于剑法……”

    “剑法?”杨康撇嘴道:“我练一辈子只怕也到不了你那个境界,还是学掌法吧。”

    穆念慈幼时曾得洪七公传授三日,原本练的就是拳掌,于剑法少有涉猎。

    而杨康本身对全真教的剑法也大都掌握,只等《小无相功》一成,只怕天下能做他对手的也不会太多。

    于是杨青也不劝他,只是把段誉留下《凌波微步》的足迹依照次序画了下来,并指明其与《易经》的关联,让他们自己去练。

    另外又传了两人“天山折梅手”的掌法。

    这门功夫乃是由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组成。

    只此六路,却包罗万象,变化繁复。练到精深处,号称可将天下武学招式化在其中,无有穷尽,无所不破。

    杨青之前也没细看过,不过他如今功候已深,此刻一边传二人口诀招式,一边揣摩,已明白其中精义。

    “天山折梅手”核心要义与“独孤九剑”颇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有根本要诀,也一样都追求破招和吸纳转化。

    只是一个用剑,一个用掌。

    换个角度去看,几乎可以堪称徒手版“独孤九剑”。

    “拳脚刀剑,本有相通之处,不必太过拘泥。”

    传功完毕,杨康和穆念慈听着杨青提点,都露出由心的笑意。

    等他说完,杨康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大哥,这功夫用不用瞒着师父?”

    “不用刻意隐瞒,但也不要成心显摆。”杨青看着他说道:“如果师傅问起,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另外,将来如果遇到一灯大师,你便把《凌波微步》告诉他。”

    “一灯大师?这门功法难道与他有关?”

    “嗯。”杨青肯定道:“可以说渊源很深。”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说?”

    杨青解释一句:“这人情于我可有可无,对你将来说不定有大用,懂了吗?”

    “大哥!”

    杨康闻言心中感动不止,又要再扑上来,却被杨青挥袖扫到一边。

    “你们先去烟雨楼吧,不必等我。”

    “嗯?”杨康疑惑道:“大哥你不一起去么?”

    “我从襄阳一路到这儿,又接连为几位师叔伯疗伤,你当我不会累吗?”

    这话不是敷衍,早在到达襄阳前一天,他就奔波整日没有休息。

    到了现在,也的确是乏了。

    “那大哥你先休息,晚些郭大哥他们到了,我再来找你。”

    杨康说完带着穆念慈离开,而杨青也回到屋里躺下,心神沉入丹田内三股盘旋的气团之中……

    没了欧阳锋的威胁,穆念慈与杨康走在街面,看着往来人群,此刻才觉得一切都显得生动活泼。

    身心松弛中,抑郁之气也随着一声长呼消弭无形。

    “怎么了念慈?”

    杨康在旁听她长出口气,侧头看了过来。

    “没什么。”穆念慈侧头笑问:“你说大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欧阳锋那么厉害,在他面前却过不了一招。

    那么多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秘笈,他却任我们挑选。

    同是丘道长的弟子,为什么他懂那么多,武功又高到那种地步。”

    “这个么……”杨康思量半晌,迟疑道:“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大哥能回答你,不过他一定不会说。

    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他拜师父多半不是为了学武功。”

    “为什么?”

    杨康被穆念慈挑起谈兴,双手环抱在胸前,边回忆边说道:“从我记事起,他就已经开始抱着那把剑不放了。

    年纪稍大一些,他又开始每天练剑。

    我那时觉得好玩,总是去捣乱,他就把我一顿好打,直到我再也不敢靠近为止。”

    穆念慈见他边说边笑,也忍不住跟着大笑。

    直到两人忍不住一起捧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杨康这才止住笑声接着道:“可是现在想起来,他那时练得分明是一套高明的剑法。”

    “你是说大哥从小就会武功?会不会是王府里的人教的?”

    “不可能。”杨康断然道:“他对王府中侍卫的武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虽然他没说,但我看得出来。

    像后来的灵智上人彭连虎,我初次见时,还以为遇见高手。可大哥仍是不放在眼里,后来他也的确证明,这些人没有让他重视的资格。

    至于师父,我现在猜想,可能大哥拜他为师时,武功就已经在他之上了。”

    穆念慈听他述说,既感不可思议,又觉不解:“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拜师呢?”

    “……”杨康低头想了想,忽然说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天龙寺时,大哥给了一灯前辈一封信?”

    穆念慈点头。

    “信是师父给的,那天我依稀听着,一灯前辈好像是凭着那封信,才把本门的《先天功》传给大哥。”

    话一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个念头。

    “不可能。”穆念慈用力摇头:“就算大哥再聪慧,也不可能从小就有这样的算计。”

    杨康也失笑道:“我就随口说说,放心吧,就算他听到也不会生气的。”

    穆念慈赞同道:“是啊,我还从没见过大哥跟谁生过气呢。”

    “惹他生气的人,除了完颜…除了他都死了。”

    话刚出口,杨康语气便止不住有些低落。

    穆念慈见状握起他的手,柔声道:“我听说大哥从小几乎不与他说话,更没有叫过……叫他父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怎会不知?”杨康深呼口气,又沉沉的吐出去:“小时候不懂事,只以为天下父母都是要分来住的。

    等到大了,就明白不是这样。

    大哥对他谈不上不敬,也说不上厌恶,只是自来无视,当做没有这个人一样。

    初时我很不理解,曾与他为此争执过多次,都被他打得大哭,但下一次又忍不住去找他理论。

    后来有一次我骂得狠了,他打得也极狠,侍卫管家没人敢拦着,只有从小把我们带大的一位奶娘来劝,他才住手。

    你猜临走时他对我说了什么?”

    穆念慈听得入神,迟了一瞬才反问道:“什么?”

    “他说完颜洪烈不是我爹。”

    “你……你从那时便知道了?”

    “知道,也不知道。”杨康笑容略显苦涩道:“我生在完颜王府,从记事起便有一双爹娘,哪会被他一说就信?何况那时我恨他恨得要死。

    不过后来年纪渐长,我发现每次被打,来哄我的都是完颜洪烈。我娘只是为我上药疗伤,只说大哥是为我好,对于完颜洪烈的事,她却只沉默不说。”

    “所以……”

    “所以我很早就知道了啊,只是不愿相信。娘和大哥怕我年纪小,从未正式说过。

    那天在张家口,你和爹忽然出现,其实我仍不能接受。

    后来大哥要我跟着走,可能是被他打怕了,也或许是我很早就想到有那么一天,所以就跟着走了。”

    “呵呵。”穆念慈弯腰侧脸看向杨康:“那你现在还恨大哥吗?还想不想回去王府?”

    “不恨,也不想。”杨康扯着穆念慈后领把她提起,感慨道:“非但不恨,反而很是感激。

    若没有他从小的打骂,我只怕会是另一个杨康。

    以为自己是金国的天潢贵胄,普通人高不可攀的小王爷。

    也不敢想象没他护持,爹娘会有什么下场,而孤苦无依的我又会做什么选择。”

    “好啦。”穆念慈捏了捏杨康手心,宽慰道:“你现在不是很好吗?”

    杨康满是柔情地看她一眼,忍不住探出额头跟她碰了一碰,又再惹得路人回首。

    被人目光一扫,穆念慈俏脸通红,连忙闪身躲开,岔开话题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大哥既然武功那么高,为什么不早早离开王府,他……”

    说到一半,穆念慈忽然停住脚步,怔怔看着地面出神,脑海中不断重复起那日在王府后宅,与杨青初次相遇的场景:

    “杨康,你说大哥他会不会早就知道我跟爹要来,所以故意等着我们的?”

    “?”杨康面色古怪:“别闹了,他只是早慧,不是妖怪。”

    “别胡说。”穆念慈轻拍他一记,迟疑道:“我只是觉得大哥那天看见我跟爹,却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好像等了很久,早就迫不及待似的。”

    “嗨,别去想了。”杨康猛地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随即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我与他虽是孪生兄弟,但是你看现在?

    不仅长得不一样,连性格也差异太多。

    平时见了他笑着还好,不笑时我看了就两腿发抖,比看见欧阳锋都紧张。”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不说大哥刚才传的武功,只看他对完颜洪烈的态度,就知道他有多在意你和娘。”

    “是啊,大哥嘴上不说,心里还是重感情的。”杨康咂咂嘴,忽然抬头望天道:“你说我练会了大哥传的武功,将来有没有可能打过他?

    嗯……就是趁他不备,能把他按在地上那种。”

    他话刚说完,却不听回应。

    低头看时,穆念慈已远远走向南湖边,上船去了。

    “诶?念慈,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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