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雪已消停,银装素裹,街头和屋檐都披着一层雪花,空气中伴随着阵阵寒意。深深呼吸一口气满满的凉意涌到胸腔里。
廖京的北门不像东西南一样,北门无宗门和家族。但北门却是最接近天山的地方,天山上的雪水消融的时候便引流下来,先流到北门从北门开一个闸口直引下来流入渡羌河。
廖京未建之前在现北门的地方雪水积成溪流,廖京便依在这股溪流而建,将北门落在此处。建成以后日久天长,便形成了天然湖泊,在引出到渡羌河,出口处建了一座闸口。便形成了如今的景象。
以前,这天然的湖泊周围没有绿色,可不知为何几十年前。湖泊上面雾气缭绕,判若仙境。湖畔丛丛绿茵,皆为冬季所开之花。
冬季盛开之花,花本娇嫩,能在冬季盛开在世人看来便是一种精神。如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从那时开始便每年举办一次花卉,花卉一开天下豪杰聚之一处,年复一年。而在那个时候湖泊就被称为:“落英湖”。而这花卉自然被称为落英花卉。
张云几人早早起床来到落英湖。
三人并肩二行,诸葛清月站在中间,小玲站在右边,张云站在左边。一路上小玲都说个不停。不过这美景也确实让人流连忘返,难以平静。
湖中央坐落着一座半月形比武台,称为:敬月台。敬月台由大理石构成,下面由四根光滑圆柱撑起。想要到达湖中央的敬月台只能走竖立在与敬月台首尾相连的九根同样是大理石圆柱。这九根圆柱首到湖畔九根,尾到湖畔九根,相对应。却不是直直连到湖畔上,而是有一定的的弧形。
湖畔上有八座小亭,围湖畔八卦之形建立。
八座小亭分别称为:天阁、地亭、玄筑、黄澜、日清、月明、乾轩、坤陵。廖京的两家一宗已占三亭。剩下的也被其他势力所占。
就这样三人围着湖畔而行。
梅花盛开在外围,层层盘绕,中间穿插着数条小道,不计其数。离湖岸最近的地方是成片的墨兰、仙客来和水仙还有盛开着数之不尽的花,此时此刻万花齐开。花香浓郁芬芳,艳丽美伦。偏偏昨夜又下了雪,外围银装素裹,寒意未曾消散。花围内雾气腾茵,花围外一片银染,此时此刻仿若仙境。这样的美景即使是落英湖也都是第一次出现。以往花卉开时,即便万花齐开,却也没有像这般仙境美景。
时间不早,围在湖岸已经是人山人海。
就在这时一人从乾轩亭中腾飞而出,落在第一根圆柱上,脚尖一点轻身挪转上到了第二根圆柱,就这样走完九根圆柱上到敬月台,身法不见多好,但也不显平凡。
因为大理石本就圆滑,昨夜又是一夜的雪,湖中央温度不是很低,所以圆柱上很是光滑,别说腾跃了就是普通人能够站的起身也很难。不过来参加的人连敬月台都走不上去,也就不要说什么比武。
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不自量力。
那人落在台上时,便开口说道:老朽,无心缈人。
花卉三年一次,从未间断。想要证明自己或者想要得到自己所需,那么就要夺得最后站在台上的权力。这样你才与世界不同,你才能体会到高处是什么。
老者眉间略有不舍叹道:老朽主持过九届的花卉了,这应该是老朽主持的最后一届。
多说一二句,废话不多说,花卉开始!
说完便如上台时一样下来。
无心缈人下来以后,直接走向乾轩亭。亭里的人好像也不知道无心缈人主持的最后一届了,纷纷问道。胡须皆白,一双眼睛半眯着的无心缈人淡然摇头却是不说缘由。
众人也只能作罢。
张云第一次参加不知规矩是什么,诸葛清月看在眼里低声说道:无心缈人以往只会说一句老朽,无心缈人,花卉开始。没想到这已经是最后一届由他主持开始的花卉。
这里也都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真正能够证明自己的只有最后站在敬月台上的人,谁第一个上台,那么或许就会承受从开始到结束时所有人的对战,中间如果下了台也可以继续上去,但是失败的人是没有资格在上去的,这也是无规则的规则。
假如一个人能够连续击败所有上去的人,那么这一个时代恐怕都会属于他。不过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可以从开始站到结束。最高记录也只是在台上连续比了八场。
诸葛清月向着张云解释时,一人从玄筑亭走了出来。身材高大魁梧背脊宽厚,背后背着一把重剑,仿若无锋。面庞如刀削,不苟一笑,披肩的黑发随风荡漾,最为特殊的是刀削般的左脸上有一道斜拉的疤痕,配着冰冷的眼神。一股子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出,仿若地狱杀神。
这人走到岸边,向下半蹲着,猛然起身,一下子腾起有五丈多。然后重重落在第五根柱子上,圆柱虽然滑,但好像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又重复刚刚的动作直接落到台上。
站直身体后,冷冷的一个名字传了出来。
夏末
台下不禁有人失声喊出:夏家,夏末。
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上台的便是“杀神,夏末”。夏末的传说并不是很多,只知他很小被独自送到蛮巫之地莫洛林。
如果能在哪儿活下去的人,现在有多强,没人知道。
既然有人站到了台上,那么就会有人去将他从台上击败下来。因为生在这个时代,你没有选择。要不永远站在台下,要不就努力站到台上,即使败了,那么也不枉此生。不能证明比别人强,但不能让自己流若凡尘。
人群中有一人大喝道:我来会会传说中的夏末。
这人没有从任何小亭出来,应该不是小家族的人就是散侠。这人也如无心缈人一样上了台,倒是没有前者那么飘逸。
上台后,面对着冰冷的夏末,此时才能体会到站在夏末对面是有多么大的压力。一丝冷汗不知何时从眉间滑了下来。那冰冷的眼神看着就像死神看着一样,魁梧的身材仿佛像是一座山。
略有结巴的声音说道:我叫段……千……千。
哈哈哈哈
台下不知是谁先笑起来,然后接着哄堂大笑
段钱钱啊!
此时台上的那人满脸通红焦急的大声辩解道:我叫段千,成千上万的千,不是钱钱。
台下依然是大笑声不断,不过也冲淡了一些夏末上台后的压力。
段千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头上挽着个发髻,脸上羞红慢慢消了下来,他身材和正常人一样,所以站在夏末的对面才会是那么不对称。
小心,夏公子!
段千知道如若他在不出手,那么将会被夏末无形的“势”压到失去战斗信心。即使是从站上台的那一刻就注定输了,可是他也不想因为没有出手而失败。如果出手败在他的手上也不会使自己的境界到这里停止,假若没有出手直接败了的话那么前路便注定成为断崖。
段千的身法十分诡异,不着重一点,但好像又要实实在在攻击在哪个点。手中的折扇配合着他诡异的身法,忽进忽出。
夏末没有将身后的重剑拔出来,甚至是没有动。依旧是那冰冷的目光看着围绕在他身边忽进忽出的段千。
这时段千不在试探,左手并剑指向夏末的咽喉,右手中折扇隐了起来。
段千心中一喜,因为夏末并未有任何动作阻挡他的左手。他的左手剑指只是虚招,实际是右手折扇才是关键的一招,他不敢去赌他会有很多机会可以进攻,所以才会这样去选择。
但夏末一直未动,细看下,段千的左手剑指已经变十分白皙,因为那是将功力汇聚一处的表现。将虚招变为实招,他很清楚如果这一指打到夏末的喉咙那么即使他不死,也会失去战斗能力。
段千的剑指已经离夏末的喉咙只有三寸距离。段千已经感觉到他不可能躲得过去,心中不由将剑指下了三公分,直奔着夏末的胸口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噔的一声。
段千嘴巴张的十分大,他不敢相信,因为只离夏末胸口一指的位置,一只如铁钳般手只伸出两根手指头便夹住了他的剑指。
如果你和敌人对战,下移三寸的话。那么你的仁慈只能用你的死亡来买单。十分冰冷的话从夏末的口中传出。
说完夏末松开手,段千抽出手指。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向着夏末一拜,便转身下台。无人嘲笑段千,这一战也无需修饰。不能说段千的实力不够,只能说夏末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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