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刚踏进淑芸殿,屁股还没坐热,杨简身边的主管太监王增惠便过来了。
“王公公怎么来了?”
“回王爷,陛下差老奴来请王爷前往紫云殿中一叙。”
“父皇找我,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
“好,有劳公公回去复旨,本王这便前去。”
“是。”
打发走了王增惠,杨帆坐在桌上想了想,实在是想不透杨简找他所为何事。
思来想去,杨帆觉得无异于三件事,一是他与孔自真结交之事,二是他偷藏男人在宫中之事,三便是他今日被刺杀一事。
心里约莫有了底,杨帆这才起身往紫云殿而去。
刚到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咳嗽声。
一进门,杨简正倚在坐榻之上看着奏章,面色红润,只是一直在咳。在他身旁,站着刚刚救了杨帆的葛翔。
杨帆见着葛翔,心里便有数了,这皇帝老儿此番,估计要问刺杀之事,只是葛翔动作也忒快了,这才多久,他就从城南回到宫里,还换了身衣裳。
杨帆走向前跪地,扣首道:“儿臣参见父皇。”
“咳咳咳咳咳。”杨简继续看着奏章,也不抬眼,任由杨帆跪在地上。
杨帆本来心里有底,结果杨简不说话也不搭理他,再加上他本来就对这个凭空捡来的爹有些莫名的畏惧,这会直接整得杨帆心里开始嘀咕了。
一盏茶的功夫,紫云殿中除了杨简的咳嗽声,再无其他。
临近正午,天气热得很,杨简身体不好,紫云殿中也没有放置取凉用的冰块。
杨帆跪在原地,满头大汗,依旧动也不敢动。
“咳咳咳咳咳。”杨简又是一阵咳嗽,他放下手中的奏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淡淡地说道:“跪这这么久了,你可知错?”
杨帆抬起头,回道:“儿臣知错。”
“知错?你倒说说你哪错了。”
“儿臣错不该前往城南为大哥送行。”
“你大哥出使,你当弟弟是该去送送他,无妨,还有呢?”
“儿臣不该与吴国公交恶。”
“吴国公说话办事向来耿直,有时连朕都要受他几分气,你年纪轻,顶他几句,也无妨,还有呢?”
“其他的,儿臣便不知了。”
“不知?难不成要让朕提醒你?”
“请父皇赐教。”杨帆又是一扣首。
杨简直直地盯了他一会,笑了笑,说道:“那你便来说说,这孔自真是怎么回事啊?”
杨帆心想,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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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孔自真之事。
杨帆起身,回道:“回父皇,孔家乃将门世家,儿臣仰慕已久,且儿臣与孔自真将军年纪相当,楚王世子与孔自真将军关系紧密,儿臣这才请楚王世子引荐,只为满足儿臣心中一念想,不为其他。”
“连楚王世子都搬出来了,你当真是聪明,看来朕是不能责罚你了,罢了罢了,其他的朕也不问了,你起来吧。”
“谢父皇!”谢完恩,杨帆起身。
杨简又要咳,赶紧拿茶水压一压。
“朕听说,你回宫途中遇袭了?”
“是。”
“可有受伤?”
“儿臣毫发未损,多谢父皇惦念。”
“凶手可查出了?”
“儿臣刚刚回宫,还未来得及细查。”
“不必查了,已经有人替你查过了。”
“哦?敢问父皇是何人?”
“他,你可认识?”杨简指指立在他身边之人。
“回父皇,儿臣识得,这位是东厂都督葛翔,这次刺杀多亏了葛都督,儿臣才得已安全回宫。”
杨简突然笑笑,说道:“你再看看,这是葛翔吗?”
杨帆细细看了看,这人与葛翔长得无二,除了红衣变蓝衣,其他没有不一样的,不过听杨简一说,这人定不是葛翔了,可他又是谁呢?
“儿臣不识,还望父皇赐教。”
“这是葛翔的孪生弟弟,葛聪,他是西厂都督,专门替朕刺探消息的,你遇刺之事,便是由他负责查探的。”
杨帆听完,便向葛聪行个礼,说道:“多谢葛都督。”
葛聪回礼道:“王爷客气。”
杨帆又对杨简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讲。”
“儿臣想知道,到底是谁要置儿臣于死地。”
“这个问题,你还好意思问?”
“儿臣却是不知。”
“自己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不知自己会惹来杀身之祸。”
“儿臣慌恐。”
杨帆知晓杨简话中之意,这是在说吴国公了。
话音刚落,王增惠便进来通报:“启禀陛下,葛翔都督回来了,正在门口候着。”
“叫他进来。”
“是。”
领了命,身着红衣的葛翔便大踏步走进来,跪道:“奴婢参见陛下。”
“事情都办完了?”
“回陛下,都办完了。”
“如此甚好,来朕跟前吧。”
葛翔走到杨简跟前,站在杨简另一边,杨帆看着这二人,一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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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除了一红一蓝,其他的真的分辨不出。
“看傻了?”杨简突然一句话,吓得杨帆一激灵,赶紧低下头。
“儿臣失礼,请父皇责罚。”
杨简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朕问你,你可知葛氏兄弟,在咱们北国武者之中的地位呀。”
“儿臣只听说过葛翔都督是金阶武者,乃是咱们北国武功最强之人,当今天下找不出几个可以与他匹敌之人。”
“说得不错,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儿臣愿闻其详。”
“葛翔武功高强不假,但葛聪同样也是金阶,而且与他哥哥的武功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
“不错,他二人师承无极山宿苍真人,自小修炼童子功,成就金刚不坏之身,哥哥葛翔专攻武道剑术,弟弟葛聪擅长追踪探查,两兄弟各有所长。”
“敢问父皇,为何世人只知哥哥之名,不知弟弟之能?”
“这就是双生子的妙处哇,平日里葛翔露面较多,葛聪常隐于暗处,他俩长相又十分相似,所以世人便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葛翔,不知他还有个孪生弟弟,他俩也索性将错就错,不去计较这些,如此才能更好的执行朕给他们的任务。”
“原来如此,那父皇,宫里的人这么多,也不知晓他二人的身份吗?”
“这二人是朕身边的,谁敢来打听,况且,葛聪管理的西厂极为隐密,除了朕,怕是只有你与你皇叔才知道了。”
杨帆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紧,赶紧说道:“父皇告知儿臣这样机密之事,儿臣内心慌恐至极。”
“慌恐什么,葛翔与葛聪是咱们北国的两把利剑,也是咱们北国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朕就把他们俩赐给你了。”
杨帆赶紧跪下,说道:“儿臣不敢。”
“行了,别来这套虚的了,你敢不敢,朕最是清楚了,起来吧。”
“谢父皇。”杨帆起身,擦擦汗。
“你要记着,东厂与西厂的存在是为了国家,为了皇位,你不可拿它们做荒谬之事,以后,朝内、敌国任何消息都会直接到你这儿来,你要学着分析、比较、制衡,小三呐,父皇老了,国家之事,父皇也有心无力了,你可千万别让父皇失望呀。”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一定不忘父皇所托!”
“好了好了,朕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
杨帆与葛翔一同退出紫云殿,葛聪向杨帆行了礼,便从殿内另一处悄悄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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