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梦布衣中,平生回眸空
地,土合也,怕是走得急,坐在日行八万里,道也不称奇,恍恍然,故土藏胸衣。
(看到、听到、不知道不道,才是心到;言道、笑道,问道而不得道,才知道一生也难知道。―――影响人物-汪布衣,介绍章)
(1)汪号布衣
道也不称奇,
你敢称布衣?
这汪布衣,汪文言,何许人也?
布衣二字,是谁给的绰号。
东林学派!(其实东林一直没有叫党,而东林党,却是崇祯叫的)
叶向高胜三党,靠自汪文言;
杨链崛起,靠汪文言;
刘一燝崛起,靠汪文言;
赵-南星崛起,靠汪文言;
左光斗崛起,靠汪文言;
李三才平安离任,靠汪文言;
……
其他更不用说了。
东林扫尽天下党,独步天下,第一功臣,那就是汪文言。
东林党左右朝局之时,东林党人说,汪某人,以布衣而控天下。
说的更加明白点,没有汪文言,东林党与当时的浙党、楚党、宣党、崑党等等甚至隐匿的晋党和豫党,没有任何区别,也不可能将其任何一党打倒,更不用说全部。
如果说东林党是祸害,那汪文言就是罪魁祸首;
如果说东林党是清正,那汪文言就是水之源,木之根,其他人物,都是附之皮毛罢了。
用东林党所有大佬的共识来说:汪文言是东林党的智囊,是东林党的布衣。
总结下没有汪文言,就没有后来的东林党。
可以不加修饰地说,明亡的物理原因是天启王恭厂大爆炸,而明亡的政治原因便是汪文言,一个小小的官场小史。
所以有必要讲一讲,汪布衣出身……
提起汪文言,那必须要提一个人,那就是汪老六。
那是万历十一(1583)年底,老光棍,汪老六,出门做了一件他一生最为自豪的事。
说白了就是送一本书,这书可不简单,那是《汪氏族谱》。
汪老六怎么样得到的这个差事,他整整在汪家祠堂门口跪了四十个时辰,也就是八十个小时,三天三夜另加八小时。
非一般人能比的。
他从徽州府歙县,一路到恩施、宜昌、孝感、黄石到汪家后人,交换《汪氏族谱》。
虽然汪老六还算不上是汪家主脉的人,但也是上了族谱的,这后世的子孙就有了依靠,这可是天大的事,说不定快三十岁的他回乡里还能讨个婆姨。
走走停停,各种原因,直到万历十二年三月,才赶到宜昌,隆重的仪式后,交换了族谱,那是一定要住上十天半个月。
汪老六四月打头开始回程,由于长期在外水土不服,本来很是健壮,长年跑帮的身体,感觉不太对劲了,好在沿长江乘船而下,到了湖广道荆州府江陵县荆江湾,船主害怕了,人可不死在船上,于是便住下来,打算养几天身体。
这里也没有什么客栈,算是借宿于农家,不想这家还姓汪,一听这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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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是千里传族谱,那个时代可是头等大事,再加上自己媳妇也快要生产,这想借借天意的事,还是很好的,便很是照顾,本来身体底子不错,也就十来天,就又龙精虎猛,正想走的汪老六,遇到麻烦了。
长在山里的汪老六,最喜欢的事,就是一早到河边去,看看河水涛涛,听听江边往事,那感觉不一样。
今天他从河边拾回来个娃娃,村里人全过来了,这小孩子的衣服绝不是农家小户,随身的细丝白绢上应该是血写的几个字,问了村里上学堂的伢子,才知道是:遗子无姓,守泰士克,安贫为福。
这可难为坏了,汪老六,不说能不能找到这娃娃的家人,就是找到了,可能也饿死了,这奶娃的事,他可干不了,可四里八乡也没有听说有人走失,更没有说有人家丢了娃娃。
“老哥,这娃娃如何养得。”听娃娃的哭声都弱了很多,汪老六青筋上头,浑身发抖。
“可湾里湾外,三洼五台没人呀。”江家主愁着脸,抓着头,坐在地上。
“陈家湾大,相公去看看。”邻居二嘎挺有主见。
“十里地哩,去了得半天,这奶娃子,等得了。”汪家媳妇直接给灭了。
“进河!”三嘎一拍大腿。
“边去!”二嘎鼻子哼哼。
“啥,边去,龙王庙!”三嘎叫道。
汪家主,站起来,张张嘴,没说话,汪家媳妇直接进了屋。
汪老六觉得这事太蹊跷,可也不好追着问。
汪家长,蹲在地上,使劲地抽着烟。
“哇哇……”娃娃饿醒了,又开始器,白嫩嫩的小嘴,四下蠕动着。
“二嘎,你带汪六哥哥去吧!”说完便进了屋。
汪老六这才知道,这站在荆江湾看到的不是对岸,而是中间有个岛,上了岛,真有座,要多破有多破的龙王庙。
“赛姑娘,客来了呀!”二嘎叫道。
让汪老六吃惊的是,从破龙王庙里走出来的却是一个水灵灵,如花似玉的美人,比起个汪主家媳妇,不知道好多少倍。
“呆子,屋里坐呀!”赛春花毕竟,窑姐出身,长得不错,一言一笑,对于土包子来说,已经是六魂出窍了。
一声娃娃哭,让一抬腿的汪老六,霎时醒过来,忙说:“赛姑娘,俺拾个娃娃,不会弄。”
汪老六说完就觉得不对了。
口称姑娘,却让人弄娃娃,这绝对是和秃子谈美发,气不气人,膈应人,没有想到,这只是呆站了一下的赛姑娘直接抄起娃娃,转身进屋了,呯地一声,那破庙门,还关上了。
一会,娃娃不哭了,赛春花是号啕大哭。
门外焦急的汪老六,这才知道,这赛春花,说是卫里花魁,让大户人家抬了来,想传宗接代,不想是个不能下蛋的鸡。
大妇以“不出”之七德,给转给了佃户。
这个时代本来女人本来可是重要的家庭财产,可不能生育的女人,还干不了什么活,人还漂亮,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那就是个祸害,属于染色剂,而且只染帽子的那种。
所以周围哪家也不敢收留,就是收留也留不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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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转去,但住在了江心岛上的那个破龙王庙里。
没有想到这娃娃可能是饿了几天了,很是好养,稀粥烂鱼,全都能吃。
汪老六,想去抱孩子,赛春花就只是让汪老六隔着庙门的破洞,让汪老六看一眼,就又转身进去了。
汪老六,只好在庙门外搭个棚子,有空就去河边弄些鱼虾,给递到屋里,屋里弄好,会递出来些吃的,但庙门从此便没有再开过。
汪老六只好托,常来看他的二嘎、三嘎找找,谁家的孩子。
其实汪老六这一阵子,最大的工作不是抓鱼,而是下饺子。
啥饺子,人饺子,你应该理解的。
汪老六是不识水性,可他是山里的汉子,一脚将人踹到河里的水平还是有的。
汪老六没急,汪主家急了,每天的告状的都排上队了。
汪主家上了岛,说:眼看就要进六月,这长江眼看就在到了发洪期,让他快走。
汪老六想,这是不是老天开眼,自己做了传族谱这样的大事,自己好好的身体就不行了,这孩子也有了,婆姨也有了,身体马上也好了,这明明就是老天,赐给自己一个家。
想明白了的汪老六,便和赛春花商量,赛春花更是求之不得,眼看这人老珠黄,还有个什么挑,于是这欢欢喜喜一家人就组成了。
汪家主是个明白人,一看,连夜,给送到公安县埠。
这娃娃和婆姨他一路是越养越喜欢,越养越高兴。
到汪村汪家大院交了差,便回到徽州府歙县汪畈,汪老六说是自己跑帮时的老相好,生了自己的娃,便来找自己,当然收下了。
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汪守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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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文言:(1584年-1625年)
明徽州府歙县人,字士克。狱吏出身,性巧多谋,收黑钱、索贿赂、上下串连,鱼肉乡里,祖无所贵家无生意却一度被称为当代宋江(各类书评,其实远超宋江),足见揽财之盛,后因监守自盗而辞。栖身为于玉立留为京师眼线,入京探事,察东宫伴读王安,倾心结纳,充当其下走狗,用钱买为监生,为王安四处收钱,重操旧业;从王安得知神宗薨信息与东林党交易,力推朱常洛入宫即位,混染明未三大案,以未入学之实,却成为东林党第一智囊。
明史载:东林党两大智囊之一,狱吏出身,智巧侠气、饶具谋略,因监守自盗,逃到京师,投奔王安门下。和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过从甚密。刑部郎中于玉立派遣他入京探事,用钱买为监生。
用小动作将齐,楚,浙三党变成两党,将其搞垮。从此东林党独大。在东林党内阁首辅叶向高的扶持下官至中书舍人。与东宫伴读王安相结纳。泰昌、天启年间,在外廷倚仗刘一燝,在内宫靠王安撑腰,文言为之联络通信息,“王媳妇”故在《东林点将录》中为“鼓上蚤汪文言”。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九月,王安死,顺天府丞邵辅忠弹劾汪文言。又被御史梁梦环弹劾,被逮下狱。后无罪释放。
以布衣之身操控天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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