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恩府偏僻的一处厢房内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太阳的光线照射在武恩府的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厢房里,里面传出一句句哀声怨载的读书声。
祁文大白天的在桌上点燃了一支蜡烛,试图用蜡烛取暖,嘴里还念叨着一句又一句的诗句,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四书五经。
突然,房门却被打开了。
来者是日常给祁文送饭的丫鬟,丫鬟昂着头,傲娇地说道:“杂种少爷,你的早饭到了,我想着你是只狐狸就没有给你添碗筷。”
“你!只要我一日没有离开武恩府,我就一日是你的主子,你一个低贱的下人也敢着样侮辱你的主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祁文怒目而视,瞪着送饭的丫鬟。
丫鬟撇撇嘴:“你也就是一个杂种,苏练少爷和苏末小姐才是我们的主子,你只是一个被家主囚禁在偏僻厢房的杂种!”
祁文举起手,却迟迟下不去手。是啊,自从父亲娶了皇上安排的妻子杨氏之后,就在也没管过他了,只是吩咐下人看好他,特别是杨夫人诞下苏练和苏末一对儿女之后,父亲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丫鬟大声呵斥:“怎么?想举起手来打我?一个比下人还低贱的少爷也想打我耳光?信不信今天我把你打死了,家主都不会过问!”
祁文垂下手,抿了一口茶,眼中透露出一股杀意:“虽然我很想把你杀了,但是按照大夏律法,我不能杀你只可以打你,而你不能打我。”
丫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阴测测地笑着:“可是,如果我现在把你杀了又有谁会知道呢?
“说吧,苏练那小子给了你多少银子?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祁文叹了一口气。
“砰”的一声,厢房门竟然被别人暴力地踹开了……
……
冬至过后,冷冽刺骨的寒风一阵阵袭来,朱雀街上的行人都裹着大袄,更有甚者不停地朝着手心哈着热气。冬天,文人着长袍,武夫依旧坦胸。
这里是大夏王朝东南部的江南郡,纵使这里夏季高温多雨,但依旧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袭。
今年是大夏王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个七十年,迎来的第一个古稀之年,这也代表了百姓安居乐业的安康。
在江南郡的北部,坐落着一座武恩府,朱红色的大门,大门两旁分别有两台醒目的大石
狮子,金黄色的铜环和铜钉更加突出了它的气势,何况占了江南郡将近百亩的田地。
虽然门口的家丁也裹着大袄冻得直打哆嗦,但他眼神中的警觉也不见分毫的减少,这也足以可以看出此府主人地位的高低。
拥有这座武恩府的主人便是当今圣上所钦定的神将——苏镇北!
苏镇北文武双全,位居高官,就算当今的太子也要敬他三分。年轻时,曾随着先皇打下一片江山,多次将敌军首将斩于马下,在敌方十万大军面前仍然可以七进七出,可谓是先皇最信任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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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甲子之年时,先皇病逝,本该坐在大将军的位子上镇守边疆的他,却突然被新皇的一纸诏书安排到了江南郡做起了典狱司。
其中的原因也不得而知,有人说是新皇关心大将军,也有人说是新皇察觉到了大将军的谋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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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文穿着一袭白衣,双眉似剑,眉清目秀,额头中间一道雪白的印记添上了一分神秘的感觉,隐在头发里的狐耳也时不时的舒展开来。
他是半妖,九尾狐族……
厢房很是简陋,角落有一张床,床上很乱,没有人打理;还有一张简单的木桌,桌子上放着四书五经和一些茶具。
连读书最基本的文房四宝都没有,更别提陪读的书童和侍候的婢女了。厢房也是很偏僻。由此可见,他在武恩府的地位很低,只是稍微比奴仆高上那么一点罢了。
或许他只是比奴仆活的稍微更有一些尊严,大夏律法严格规定不允许半妖的出现,见到半妖,格杀勿论。就算是狐族那边也不允许人和妖的结合。
“等到我金榜题名时,等我拿下赫赫战功的时候,定要让你们看看半妖到底哪里不好?就比普通人更强!”
祁文又念叨了几句,心中却回忆起了那段悲痛的往事,也是大将军的昔日。
他的母亲本来是已经修炼到了九尾的顶级妖兽,平时很爱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在文学方面她也是一等一的大诗人,可谓是文武双全,可是却大战场上和大将军相识。
因为一场意外导致了两军两败俱伤,大将军在死人堆里爬了起来,母亲于心不忍把他救了下来。
两人也在疗伤修养的时候暗生情愫,后来被族长发现,把大将军和母亲都赶出来了。
母亲就随着大将军来到了大夏王朝,虽然大夏律法有明确规定,但大将军不在乎,只是让母亲少在人多的地方出现。
再后来,母亲的存在被先皇发现了,先皇没有戳破,只是私下把母亲暗杀了,让新皇下诏书撤了大将军的职位。
那年,祁文七岁……
大将军苏镇北以酒作乐,把思念化作了满心的亏欠,所以便让祁文随他母亲姓了。
祁文自幼就知道自己是半妖,不能随意在别人的面前出现,就算去街上游玩也永远是把自己裹得死死的。
就这样他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生活了整整九年,为的就是在这次的科举考试中上举人,考上状元他就可以去玉京城里当官,就有机会让他真真正正的在世人眼前出现!
祁文的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若是真的可以考上状元,不仅仅可以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日渐颓废的父亲,还可以亲手给母亲立上一个可以让人看见的灵位。
对于祁文这类半妖来说,能够活下去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恩典。半妖…人世所不容,妖族亦不容,相比之下,祁文已经算是很幸运的。
“若我中了状元,中了进士,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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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知道南宫家会是怎样一幅嘴脸?会为我感到欣喜吗?”
想到南宫家,祁文眼中便透露出浓浓的恨意,“南宫……”
就在他七岁那年,南宫家主不请自来,来到武恩府做客。祁文永远忘不了,南宫家主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母亲,一直盯着…在与父亲交谈过后,他把母亲偷偷地拉到了后院的柴房里,欲意行不轨之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母亲为了反抗,暴露了自己九尾狐妖的身份。
那天的晚上,母亲就被先皇派人暗杀了,父亲也从此以酒为乐,一身武功尽失,典狱司…空有其名罢了……
“科考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春至时候的考试了。”说着,祁文随手拿了一本《逍遥游》阅览着,看它仅仅是兴趣使然。
作为一篇志怪小说,自然是被读书人列为闲书一类,但祁文却觉得有意思的很。
这本《逍遥游》是他父亲苏镇北给他的第一本书,是从圣塔寺里带回来的,每时每刻都只能自己待在厢房里的祁文,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就只有看这些父亲带回来的书籍了。
书上记载着属于一位传奇刀客的故事:
一位高僧面对一众文人墨客说道:“若能够顺应外界的变化,保持内心的虚静,外物就伤不了自己。不管外界风吹雨打,我自保持内心的虚静,如此人生才能逍遥快乐。有个禅师说得好:‘凡人多不肯空心。恐落于空。不知自心本空。愚人除事不除心。智者除心不除事。’人若能够虚舟以游世,就是空心而处,超然境外,无所不安,安则定,定则静,静得快乐!
一众文人墨客都默默表示认同,一名刀客却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那些因为弱小而整日被人欺辱的呢?也是静得快乐?整日在街上乞讨,也是人生的逍遥快乐吗?”
高僧道:“静得快乐,安贫乐道,需保持内心的虚静,方可证道。”
刀客大大咧咧:“说白了证道成仙不就是想多活几年啊,真想不到你们这些高僧还怕死啊?不还是我们普通人没两样。”
高僧道:“此言差矣,贫僧证道只为成佛,只为可以前去西方极乐世界目睹佛祖的佛像真身,道不同不相为谋。施主,人间的终究是带不走的,你的努力拼搏只是为了让它没更加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随风散。”
刀客又道:“如果不拼搏,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吗?没有银子,就没有命,不像和尚你一样,寺庙里管吃管住,一点都不用担心下顿饭吃什么,不是吗?‘’
旁边的白袍书生道:“今日是高僧开坛论道的日子,没必要逞口舌之争。”
话音刚落下,他的人头就掉在了桌子上,眼睛瞪的很大。刀客露出癫狂的笑容,手中的刀也在滴着鲜血,“这高僧是个妖僧!支持他的都得死!”
刀客像是疯了一般,把这里的人全都杀光了,鲜血堆成了血色的湖泊……
“若是我有这样的实力…早就把那该死的南宫家给灭了。”祁文感慨道,眼中的杀气没有丝毫退减之色,“迟早放一把火烧了他全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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