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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學第一天

    几十天的日月轮转,匆匆而过,除了少数几天感觉有些虚弱,安心休息之外,其他时候,我都双管齐下,神识身体两不误。如今,真可谓是蓄势待发!

    这期间,我还顺便悟出一个道理。那是一个懒散的午后,我像前三十六天一般,靠在床头,盖着那床用了四年的蓝色薄被,淡淡日光从窗户透入,天气越来越热,开学之时,该是一片烈阳。我在家转瞬过去月许时光,一年又有几个月?这时间真是浩瀚无形,我很少察觉到它,却一直为它裹挟前进。等到某一刻,我静坐时,恍然回首。我竟已在世这多年月!想着,手上也停下。在我双眼看到的世界中,其实有无数看不到的时光在冲刷着我,虽然看不见,但它的确存在。它们聚成光海,撞击我,使我前行。但也伤到我,我的前行会有终点。呵,这世界如此纷扰复杂,但道路却简单不过,这复杂与简单的中间又是如何的匆忙呢?

    等早饭过后,我便要背上行囊去学堂了,在家中修炼了六十来天,此刻说不上是何心情,我已经去过一次学堂,虽然只是报名。但那也算是一个开始,第一回和以后所有回是极其不同的。所以这次我们反倒没有什么特别感触,如往常一般吃完饭,抄起由其母亲打点好的包袱,回味着满腔饭菜的醇厚回味,悠悠的出了门,和上次全然不同,我知道了要去的地方在哪里,并且大概看了看沿路的景物,也猜测了先生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怀揣着一阵异样的心情,去往想象中有些不堪的学堂。原本准备去找小帘,好展现一番我苦修两个月的结果。但明晃晃的太阳照得我发晕,当我走到码头,坐上渡船,上岸,穿过街道,蹲在山下喘息时,全身都已被汗水浸透。

    往路边草地一坐,也不管是否干净,有无蛇鼠,风也懒得扇,就这样摊着,任汗水流淌。上山?我连小帘都不想去看,上他的村长夫人!我挣扎着站起来,让风能吹到下半身,四处无人,真想脱光了痛快!大概有一炷香。从山上下来一个挑柴的大汉,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站在路上,他走近便叫住他,稍微等他反应一会。“大叔,你背我上山,到那学堂,我给你十枚铜板,可好?”我这句话可有门道,叫他大叔显得亲切,能够拉进彼此距离,也表现出我的天真,令人产生善意。这种朴实的百姓,靠劳作挣钱,所以先说让他做事,再说报酬,让人觉得实在。这样一来,他答应的可能很大。果不其然,大汉痛快应下,但是怕柴会丢,要先回家放柴。于是我又等着,身上已经完全风干。在比较轻松的心情中,我到了学堂。

    眼前一大片黑白建筑,白墙黑瓦,在青树环绕之中。先生真是好雅致!我换上一副好奇天真的表情,欢快的走进了学堂,穿过崭新的樟木门,走过宽敞院落,远远看见礼厅里有一袭白衣,欢快中略带畏惧地走近,这老王八白袍白裤白鞋,还搭个白毛毛的拂尘。长相倒方正,表情也严肃得仙气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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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唯独那油亮的黑发,令我徘腹,这般养生之道!难怪你能成仙。“弟子刘小一前来求学”,我看到这厮跟前的蒲团,迟疑一下,便跪了下来,向他行拜师大礼。“嗯,不必多礼,日后好生学习,去吧”,先生果然得道高人,话语既威严又和蔼,我面无表情的走了,出了礼厅,拐过走廊,看到宿舍的字牌,怒火升腾,这神棍等我磕完头才免礼,一副得道高人的做派,你要是不会点什么,我就把你。。。。似乎我不能拿他怎样,杀人是要偿命的,顿时颓废下去。

    进得宿舍,只有一位老妇人在清扫,我竟是最早的,被褥是学堂统一置办,了无生机的灰色,将衣物放入柜中,终于,我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出神。其实,我可以对那神棍做点什么。在家中修炼时,我发现,随着对灵星控制的逐渐熟练,除了牵引它们移动外,还能引爆它,没错,就是引爆。神念触及灵星时,心中生出一个想法,用一小股神念冲击它,于是,我试了,灵星似乎被点燃,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就在我欣喜时,它轰然炸裂!放出令我心悸的冲击,那冲击仿佛打在我灵魂深处,一瞬间便瘫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后来,我分析,那灵星被引爆时所产生的力量,是直接攻击我灵魂的。既不会有负面情绪,也不会感到痛苦,只是心力像被打散。我推测,在普通人周围引爆上千灵星,他的灵魂便会溃散,变成一具空壳。如此想着,在竹床上睡去。

    等我又醒来时,天已抹黑,先适应了一会午睡带来的时间差。头有些晕沉,不知该干什么。就这样呆坐着,突然,我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吃饭!想到这里,饿意汹涌而来,正好补偿午饭的空缺,出门前,回顾宿舍,看来在午睡这段时间,又来了许多同窗,不知有无女同窗?又住在何处呢?突然想起,我不知饭堂在何处,沉默,隐约嗅到风中淡淡醇香,有门!顺着味道找了过去,走出一处院落,不远处饭堂里,三十来名学生齐坐桌旁,有说有笑的吃饭。先生像太上老君一般坐在一条楠木椅上。慈祥的看着弟子们用餐。我满腔酸水又添入几许恶寒,于是决定偷偷的,不引人注意的用饭。真巧,靠门的地方,有空缺,我行云流水的动作连同桌的人也未曾反应得来,有人看我一眼,生出一些疑惑,但又低头进食了。凡人啊!想我从前上学堂。七年来,不管春夏秋冬,无论风霜雨雪,在我不认识朱添以前,在每天早晨,没有人喊我之前,没有哪一天,不晚起。我一直都是在先生领同窗朗读时,悄悄从后门而入,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我坐到了饭桌上,身前的碗筷很干净,碗里没有米,应该也没有油渍,就算有,这大晚上的也看不清,筷尖微湿,我默然,想到这或许是洗涤时留下的水迹。总之,趁旁坐的男同窗不注意,将竹筷在他长衫上擦干,开饭!这是我在学堂的第一顿饭,吃起来还不错,有荤有素,鸡鸭鱼肉。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他又不亏,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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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薄呢?此时,我对先生的感觉要友好不少。我吃的正投入,仿佛感觉到什么,刚好端起碗,往口里扒饭,顺便回身一瞥,外边很黑,但可以分辨出,一位面相清秀的女同窗站在远处怒视我,我略微反应过后,将竹筷从嘴里缓缓抽出,把饭咽下,她盯了一会儿,便气冲冲走了。我呆坐着,在旁边的男同窗啃完一条鸡腿后,我将竹筷,往碗中一顿,继续吃!

    饱食过后,在露天的澡堂冲个凉。终于,又躺在床上。轻松。舒适。一天到晚不做点什么,不受点苦,生命还有意思吗?可想是这样,做的却是另一番!难怪手脚不是长在头上!睡了整整半日,此时实在无法入眠,眼前来往的人,有冲凉的,有整理衣物的,也有在油灯前看书的。白天被烈阳晒得服帖,到了现在,邪火升腾,白天被压抑的心火复苏,不由得想去看看小帘,这念头一出来便不可收拾,我不断地设想各种可能,万一被发现,父母亲会是何种表情?但是,身体已经不受意念控制!

    又一次思想的交锋,理智没败,欲望没赢,我心中满是平静,什么都没想,既没有戒律清规,也没有小帘娇容,像一个人平日里大多数时候一般空漠。此时我不是神也不是魔,只是一个人。在做内心中渴望的事。我穿上衣服便出了门,那院墙形同虚设,我从墙尽头的山坡上缓步走了出去,外头是深黑的山间,只有淡淡月光倾洒小岛,四处暗藏许多奇怪响声,随便一看,便是一圈噬人黑暗,独自站在山间,再无惧之人也怕吧。血涌上天庭,心跳愈发快,呼吸加速,心是生命之本源,心脉中川流的血是心之本源,血液流向头部,四肢,心中缺血,便会心虚。当害怕时,唯有找到一处力量,以支持自我的心,也许是信仰,也许是愤怒,而我,想到了光着的小帘,果然,血流逐渐集中,心跳放缓,就这样下了山。

    街道还亮着,一队兵勇如野鬼般游过,凌空的卫队可不比木目,这里鱼龙混杂,每日都有不少事端,所以凌空五十多个护卫,全是精壮男人,平时组织训练。此时,我看着无声巡逻的护卫,好不感慨。感慨过后,猛然清醒。我真是贱入骨髓!盯着几个大男人还能一通唏嘘。屁颠颠地进了小帘家。

    这地方还这样,肥婆迎上来,直喊欢迎,我抬手懒懒一礼,她当我是嫖客,我便做出一副公子哥的模样。不顾其它,疾步向帘房,小弟我早已饥渴难耐了!旁边房间透出短短的喘气声,我略微听了一会便进了小帘房间。打开门,想象中的美景没有出现,小帘没有卧在闺床,也没有穿着薄薄的长裙。我将头从床那边收回,往左一看,小帘一身淡绿长裙,坐在梳妆台前拨弄秀发,含首,俏生生的望着我。动人双眼眨巴眨巴。我呆立,不是如初次见面时的茫然,而是被她的俏丽所震惊。那比天道还难解的灵动,比云霞更动人的薄唇,在我眼前释放。。。。

    良久,我走近,轻轻抱住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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