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赋闲在家，但着实没有无所事事。发现赚钱无果后，我决定提高自己的本事。读书似乎行不通，这么多年，偶尔也下过决心，但连一个时辰也坚持不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境界都达不到。因此就从身体练起。我这十三岁的小身板对小帘是绝对不够的，如今我已不觉这样的动机有何不妥，男人这种东西，似乎生来便是要穷尽一切为这世界付出的，我付出的是血汗，是极其实际的努力，得到是这世界的反应。比如，小帘忘我快乐的表情。。。。。
没错，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这般伟大。每日，一人在房间时，便想及小帘略显消瘦的身姿。我，便自然兴奋起来。用手缓缓抚摸，然后，就不再想及小帘，也许闭目养神，也许看看杂书。手反复的动不个停。这不是为了发泄，所以保持平静的心情。感觉情绪上来便休息一阵，如此一来，有时可以持续一两个时辰。明显感到身体强壮不少。长此以往，哈哈，幸福的小帘还不就在眼前？
突然，一束电光闪过脑海，手上功夫也停顿下来。一个念头疯狂的充斥心中。昨晚将要入睡时，的确看到一缕仙光划亮天际，那……是真的？……该是真的！只是我略微思索后选择了闭眼睡觉。现在回想，那大概是某位仙人御风而行，掠起的光芒让星辰都黯然失色。不由得后悔了半柱香之久，之后，越想越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于是又继续锻炼了。
不久，楼下传来噔噔噔的上楼声，我缓缓停下手中动作，拉好裤子，专注看书。听着脚步，定是父亲运货回来了，他肯定会上楼看我在做何事，我尽量调整，就像一直在读书一般。把思维放迟钝，身子懒散一些，做出一副读书入神快要睡去的模样。太端正他也不会相信，露出些破绽，他就会以为掌握了一切。父亲如以往一样，进来和我絮叨几声便离开了。送完一口气，提起干劲，继续练习，不巧没有把控好情绪，一泄之下，便再无力气了。。。。。。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父亲母亲坐在一方，我坐旁边。安安稳稳地吃下几口饭菜，他开始如平常一般感叹道“儿子大了就不粘人了啊，都不理我们”我装作没听到，继续吃。又感慨一会，终于结束这个话题。我吃饭的动作也轻松不少。但是突如其来的，老爹对我说道：“明天，车队要出发去西边的上岭采购，你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去过湖山之外的地方，是该去见识见识了。”我心中一颤，湖山之外，上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端着碗点了点头算作应承。默默吃完饭，回到阁楼上，坐在床边，心中有些畏惧，也很向往，畏惧那远方的未知，向往那远方的未知。我不再刻意去想，洗漱过后便坐着发呆。头脑一片空白，心中装满复杂。。。。。。
又是一天清晨，我睁开双眼，看着木质的屋顶，发现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日日夜夜在我头顶的东西。一根根整齐的木条，特地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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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不规则的纹路，赞叹木工的手艺。的确，如果这房间里都是规整的形状，人会感到压抑束缚，果然，人都在无意识的需要不规则。房顶刷了淡黄的木油，晶莹剔透，防火防潮还防虫。这木油很贵，是湖山以西的地区特产的，山水楼用了很多，所以老爹顺便就把家里也刷了。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着，每天几乎做着相同的事情。对周围的一切谙熟于心。有时，我闭上双眼，想象着周围的事物，可以想到大概，但却不知道具体的模样，也许是因为不够了解，经常，会产生一种陌生感，有的事物，一直在我身边，却从未认真了解过，某一刻，我盯着它时便会疑惑，这是我的东西？
车队要将近正午才顺路到棋村，然后再往西出湖山。我静静等待着。
临近正午，我收拾好了行囊，在门口准备出发。父亲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说“儿子大了自然要出远门，送什么送。”说着走进了书房，母亲则在门前，不住的望着，我走了两步，艳阳当空，回首，隐约瞥见老爹在阁楼的窗后伫立。我回过头朝码头赶去。径直上了岸边的飘渺车队。及至车队行出二三里，看着船外近在咫尺的寂蓝水面，远处耸立的孤单山岛，淡淡忧愁涌入心中。。。。。
现在，这种去外地的任务老爹都交给了车队里的年轻队长，老爹平时待他们不错，都是有血有肉的男子汉，重情重义，对我很友好，但也不乏天生反骨的白眼狼，不管怎样对他，总能以自我为中心找到忘恩负义的理由。其实这也不能全部怪罪于他的人格，坏人是如何养成的，谁又能说得清呢。有的人，比如阿方，予他一个笑容，他愿赠我一片璞玉，当然阿方没有玉。也有人，不想收受陌路人恩惠，也不无端施予。当年我傲气冲天之时便是如此，拒绝交流，想要与世隔离。其实我只是没有遇见一个可爱的女孩而已，不然，即使狂妄得鼻孔朝天也会扭捏着身子向她靠近。也有人，譬如我一上船就愤世嫉俗的偷偷盯着我的家伙，我很少发自内心的鄙夷别人，尤其是小帘让我成为男人之后，感觉世界是如此美好。但是这家伙，长得一副四方脸，你说人阿方叫做“阿方”都其实不方，你凭什么方？这种脸型的确引人升起踩踏的冲动。通常，这般样貌不出意外，定是那种迂腐死板的另类。而一个人偷看的技巧就更说明问题了，那厮偷看起来猥琐不堪，眼神发直表情僵硬。如此偷看实在令人不耻。像我，要么利用年龄优势，睁着单纯的眼神，盯着其它大小姑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要么，就儒雅一些，放出平和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环顾，即使姑娘有所察觉，四目相对，更可以微微一笑，小施以礼。此刻，我已完全可以肯定，那厮定是一个无人品无智慧无志向的人渣。如果上天真的公正，觉得亏欠他，也只有在其机缘上下功夫了。如此人物，转瞬便将其弃至脑后。悠然自得赏风景，幸好我们不是一条船，我脸皮薄，受不了偌大一个男人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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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一共四十来条汉子，队长叫肖龙，在南海当过戍边士兵，归家后到了父亲的车队，那时老爹才而立之年，肖龙也才二十出头，山水楼还只有两层小楼，车队刚刚十个人，后来嘛，日子越发好过，老爹也帮小龙安了家，娶了媳妇。那么高大威猛的汉子只有父亲才喊他小龙了，现在想来，如今两鬓染霜的老爹曾经也是意气风发，这世上的人群川流不息，当真是沉舟侧畔千帆过。曾经上演过的传奇换过个人重新演绎，也许我只是小角色，也许我会是新的传奇，我不在乎村里百姓的口口相传，我只向往前方将要遇到的人和事。
车队不急不缓的行进着，人坐在小船上，后头引着船一般的飘渺车，就这样单调的出了湖山。远远的，我看到一条绵长无尽的边，那是湖山的边界，那边，再没有如此广阔的水面。但是，一望无际的土地替代了水面，我踏上码头，感到强烈的踏实。陆上的城镇比山岛要繁荣太多，真的人流如织，密整的街道，到处都有人。我呆呆站在港口栈桥上，一股发自生命最本能的归属感升腾，浩瀚的天宇下，广袤的大地上，有这么多和我相似的个体存在，即使我们不是朋友，但我们，是同类。或许，我不该对周围的事物太冷酷。
没有多想，肖龙带着车队，把飘渺车拉上岸，渐渐呈现出车底的圆轮。将船停泊好，去马栈租来二十匹马，拉上车便再次出发。一人骑马，其余人坐车中，我坐在肖龙这一车，母亲准备的包袱垫在背后，里头装满衣物，原本她还要放些吃食，但最终没有，原因也简单，被父亲阻拦了。这种事情，在这千门万户的人间不停的上演，但又有几人的灵魂，能偶尔纵然一跃，极其短暂的跳出站在地面的躯壳，在不同的地方看看这世界呢？
“你和大哥真的很像。”我被惊回现实，略微思索，该是前头稳坐马背的肖龙。“我那时是个刚从边疆回来的傻小子，一直跟着你父亲。我们运货时遇过不少危险，但大哥总能带我们平安回家。”肖龙高大身体随着马颠簸，他所说的大哥就是老爹了，他不回头，平静的说着。我把握这种氛围，保持沉默。“大哥的眼神总像湖山的水那么深邃，我从前犯了不少错，有些他阻止了，有些没有，现在想来，要命的错他都拦住，让我走一遭还能有命反省的错他都放任了。”听到这些我真的陷入沉默。“你现在越来越像大哥，才十来岁就有他当年带我闯荡时的几分神韵，大哥肯定也很高兴吧。”我不知该说什么，一个人的道路有苦有甜，有自信之时，也有自卑之时。至少，我是绝无可能永远一往无前，想法越是深沉，就越会痛苦，怀疑，对自己的道路都茫然，又会希望后代走怎样的路呢？或许这就是他很少教我如何做人的缘故吧。就像对肖龙一般，在我将要铸成大错时阻止，让我还有生命来反省。。。。
四周都是实实在在的土地啊！风中满是泥土，花草的清香。前方蜿蜒的小径不知通向何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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