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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金佛造像

    “金佛造像!”夏泓景听到这,不免情绪异常,这也实是久藏在心中一个悬而未决的秘密,他没有展开说,而是继续追问道:“城主对于金佛的不解,料想是因为一个玉镜图案吧。”

    “你…你怎知这图案?”余旸极是诧异,“玉镜图案你也见过?”

    “何止是见过,简直是刻骨铭心啊!”夏泓景道。

    “我因求战深泮不成,自闯南山禁地,你猜,我在禁地内见到何人?”余旸道。

    “想必是深汐大师。”夏泓景道。

    “好个聪慧的后生。”余旸称赞道,“那也是无意之中的撞见,深汐竟然背着深泮私入禁地,在禁地内找寻迦叶之法。这玉镜图案便是他告知的,并说道解了图案之谜就能得到秘籍。岂料数天之后,深泮见此图案,却像着魔似的来与我相战。唉,深泮武功修为确实甚高,我不是他的对手,激战中被他以掌力戳瞎右眼,在这墓地内慌不择路,逃到金佛造像处,后又在造像内受深汐所惑,被他寒毒入体,这才神志错乱疯癫。”

    “原来如此!城主却是被深汐大师所骗。”夏泓景若有所思,“只怕这玉镜图案是个幌子,来诱方丈与城主一战的。想必人魔之名也是深汐大师所出,以讹传讹,一切都是为了引发纷争混乱。”

    “少庄主说的极对!混乱既起,师叔他好浑水摸鱼。那一战师父伤势难以痊愈,此后数被师叔胁迫,寒山一派祸起萧墙。”只听声音颤喘,涧芃言语之中甚是忧伤。他伤势颇重,又想到这数年间寺内发生的一切,瘦削的面庞上不禁潸然泪落。

    “深汐他心思缜密,伪装的够深!江湖如此面是背非,洁言污行之人当真无耻至极!”余旸愤恨道。

    “就怕寒山不止此一人。”夏泓景突然想到什么,眉头紧锁。

    “师父他无故失踪,下落不明,师叔也闭关不见,寺内的诸多变故,像一团乱麻绞在一起。”涧芃忍不住叹怨。

    “什么?深泮失踪不见!”余旸略略吃惊,“以他的绝高修为,怎么会?…”

    “师父恐怕是旧伤复发,适才涧浦所说之事不知真假,莫非师父失踪与他相关,少庄主,你看这…。”涧芃道。

    夏泓景思绪间被涧芃打断,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这会儿却又说不上来些什么,只觉得被一团云雾困扰,快要看清所有的时候又变得模糊。

    “霉蛋,我…”

    娇弱的呻吟声,苍白的面庞,柳裳容从昏迷中醒来,夏泓景心若刀割。初次相逢,却如故交,加之舍命拿剑,一番际遇之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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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泓景怜惜敬重之情陡增。

    风雨萧瑟间,迫近子夜,隐秘的林子在千重墓地寂静到极点,若不是身临禁地,任谁也无法预料这怪异而颇显鬼魅的地方。夏泓景神色悲哀,怀中柳裳容寒毒凝结,气脉已是急促,一张娇滴滴的面庞苍白无色。冰魄寒毒,素有毒魄蚀骨,往生无复的恶名,江湖闻而色变。

    “霉蛋你老绷着脸不好看哩。”柳裳容微合的眼睛瞧见他,风雨湿了青发,坚毅而英俊的面容弥漫哀伤,她强勉笑颜道:“霉蛋,神仙可替我算过命的,才不会有事呢!”

    “若有神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风波坎坷?”夏泓景道。

    “江湖沉浮,谁能一定风波呢?我不能,你也不能,霉蛋,你总是这样,把担子挑的那么重,我都替你心疼。”柳裳容道。

    听到心疼二字,夏泓景如炙热火光燃烧在心间,扬起冲天火焰。自江门之后,风雨漂泊,再没有一个人如此的靠近过。“裳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刚说的,神仙可替你算过命,那我也替你算一卦,你可要逍遥长乐呢。”

    柳裳容噗嗤一笑,“逍遥长乐,那你可得将卦像洗净了,别把霉运往里搁叻。”

    夏泓景敲了敲她额头,一丝寒气散发,“你还调皮,那以后我就做你的神仙好了。”柳裳容略微沉吟,只觉寒气蚀骨逼人,身间如同千万道虫眼,寒风钻心般无休止灌入。她越发颤栗,额头汗珠直流,一张脸苍白的甚至恐怖,“霉蛋,我好冷,你抱我紧些!

    夏泓景见她臂间伤口已青淤凝结,身上寒气散发,蚀骨钻心。正自焦急,余旸略微调息,近身把住她的脉象,低声叹道;“这女娃根基尚浅,怕是抵挡不住寒毒之烈。脉象已然低弱,恐怕,恐怕神仙难救…哎…都怪我,是我一时出手太重。女娃儿身中我一掌,冰寒入体,又强行运功为你取刀,早已寒毒凝心,不可抑制。”

    夏泓景不免悲愁愈增,“前辈,我听闻化功驱寒,不知江湖真有此法?”

    余旸极度惊讶,愕然道:“一旦化功,十年难复,人生漫漫光阴,十年何其难捱。”

    夏泓景眉头紧锁,神情悦动,“如此说来前辈知道此法!”

    “你既如此初衷,甘愿散尽功力救这女娃,其心可鉴,也罢,终是我的罪孽,又怎忍泱泱江湖少了你这一位胸怀似海的少年。”余旸道。

    柳裳容神色恍惚间听见夏泓景欲化功为己驱毒,顷刻暖意融融,又闻之将去十年光阴,不愿他为此牺牲,只是寒毒发作,身体动弹不得,当下不由得心情更咽。

    “女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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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我之故,十年光阴你不必去,只是…”余旸停顿道,似有犹豫。

    “只是什么?”夏泓景神情迫切。

    “只是九死一生,不比拿去十年光阴容易啊。”

    “倘若世上有救她的法子,十年光阴算得什么,只要她安然无恙,纵使九死一生又何妨。”

    余旸暗自称赞,“你既心意已决,也罢。金佛造像内藏着不解之秘,我十年前不曾解开,玉镜图案和所有的恩怨纠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江湖传言这寒山之中有一座古墓,连接着雾海绝崖,寒幽蜥蜴便藏在崖间窟洞内,相守着世间灵药半青蔓藤。你若能破解所有的谜底并找到此药,寒幽蜥蜴便如你所唤,否则,你纵使捉得,它也不会疗毒,这东西乃天生灵物,一切都看你的造化。”

    夏泓景闻言悦动,“裳容,听见了吗?”

    “金佛古墓必定凶险重重,你要近前,绝非易事,非九死一生不可。”余旸道。

    夏泓景仰天长啸,“纵是千难万险,我也要闯上一闯!多谢城主指点,裳容姑娘还望多加照顾。”

    “你不顾前番因果,替我解开困固,自当相报,况且女娃儿被我所伤,一切冤由,因我而始,又何必客气。”余旸道。

    夏泓景离开塔楼,余旸唤道:“现已子夜,你若明晚未回,也是徒劳无功,女娃儿毒魄凝心,怕是难推,我运功只能护住她心脉一天时间。

    夏泓景回身看渐已沉睡的柳裳容,红颜脆弱,已然徘徊在生死边缘,他心中伤感万千,若非随自己夜探桃林,她便不会身中寒毒,夏泓景内心一阵自责,告别余旸和涧芃,“多劳指点,我这就去了,如果她稍后醒来,却不要告诉她我去了金佛造像,免得她担心。”

    夏泓景紧握赋春寒刀,一跃而入幽深山林。风雨适停,山间凄清,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像魂灵发怒的眼睛,冷丁丁的极为瘆人,漆黑的墓碑被夜光映衬的格外幽怨。看似乱葬山岗的墓地,却参合奇门五行,若鲁莽而入,在重重墓间,一旦迷失方向必然困死。他一望而去,却看出端倪,见此奇阵竟多年前在江门葬花图中目睹,大感意外,既惊喜又怅然,“怎会如此巧合!”,他无暇思索,阵法熟稔于心,择杜门墓碑处而入,穿过蜿蜒复杂的山径,自庚甲而出,甚是顺畅。

    从墓地出来,眼前又是一道林子,林子不密,两边桃树分布的井然有序,只是没有开出花来,光秃秃的呈现一派死气。林间夜色透出金光,却是一座高大威严的佛像。在这诡秘墓地,掩藏这样一座佛像,甚是蹊跷,且隐蔽幽深的气氛,暗布杀机,与佛像威严冲撞格格不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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