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泓景二人闻声奔至佛堂,却见众僧围在一处,木鱼声声哀怨,佛珠捻的咕噜作响。
堂内正央赫然躺着三具尸体,夏泓景远远瞧去,发觉尸体神色惊恐,一双眼珠瞪大突出,嘴唇发白,面容清瘦消干,气血尽去,只剩皮包骨。夏泓景心间忽颤,他见过,同样焦干的尸体,在江门,那一场大火,虽人已去,却火势在他心间燃烧了数年,从未停熄。他即刻拥入近前,细瞧更加明了,三具都是寺内弟子尸体,生前仿佛就像撞见了极其恐怖的东西,面容才导致这样惊恐,尸体焦干,气血被吸收殆尽,而更加悲惨的是他们的心脏尽被掏空,只留下胸口一个五指血印。
夏泓景触目惊心,悲恨交加,意想不到世人竟有如此歹毒,吸血掏心,简直毫无人性!
“少庄主,你看,今晚我们又有三位师弟蒙难,方丈又不在,师叔他也伤重,我们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说话的是掌寺涧岸,他是深泮大师座下大弟子,在诸师兄弟中,沉稳厚重,颇有威望。众人见大师兄之言,各都神伤,人人忧心忡忡,害怕下一个遇害的就是自己。
“涧岸师父,深泮方丈失踪,你们都找遍了一切可能的地方吗?”夏泓景问道。
“哪有,南山就没找过,师叔不许。”
“涧清,你怎么胡言乱语!”身后有人厉声呵斥道,他瞪了涧清一眼,又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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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旁边的涧岸,对夏泓景道:“我这师弟年龄尚小,胡言乱语!不是师父不许我们去南山,而是那有人魔作怪,更是本寺禁地,师父也是怕我们有个万一。”
夏泓景见是涧浦,虽然来过寒山数次,他们之间却少有交集。涧浦掌管经阁,是深汐大师唯一弟子,向来受到喜爱。
“涧浦师父,深泮方丈真的被人魔所抓?”夏泓景道。
“这…人魔云云,也是传说,师父就是怕人心惶惶,才不让张扬。至于方丈下落,待师父伤好,自然会有答案。”涧浦道。
“哼,不让张扬!都死了这么多人了,一拨接着一拨,明天就怕轮到我们了!”涧清情绪激动,神情愤恨,接着又道:“大师兄,不如明天我们齐去南山,管他什么人魔,管他什么禁地,反正一死,有什么大不了!”
涧岸并未答话,只道:“师弟不要着急,我们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就是这样,畏手畏脚,怕什么!”,涧清激愤道。
“涧清,你疯了吗?简直放肆!”涧浦有些怒了。
“二师弟,小师弟只是情绪激动,不要在意。”涧岸一面对涧浦说道,一面又呵斥涧清:“师弟,不要再胡闹了,寺内受此灾难,我们更要同心同力。今天幸得夏少庄主在,少庄主和方丈渊源很深,还望少庄主鼎力相助!”涧岸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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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泓景,神色颇为恳切。
夏泓景此刻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湖之事,恩怨纠纷,实是万难,他想到庄中,想到江门,也许不知某个时候,他自己也会深陷其中。其实,他已经陷入了,江湖,身不由己。
已是半夜,大雨未停。众僧做好法事,俱都散去。涧岸安排好房间,夏泓景早已疲惫,心够累了,那枉死的面容浮现,揪心不已。
涧岸走时,夏泓景忽而问道:“涧芃师兄怎么不见?”
涧岸略带诧异,不想夏泓景会突然问起涧芃,呆滞一会方道:“涧芃师弟被师叔打伤,震落山崖了。”
“被深汐大师所伤?你亲眼所见?”夏泓景道。
“师叔说他勾结人魔毒害方丈,妄图偷取神功秘籍。”涧岸道。
“神功?你指的是寒山绝学迦叶神功吧,你师叔倒是出手果决,不似你,总是慢吞吞的。”夏泓景道。
涧岸苦苦一笑,转身走道:“少庄主年少英雄,侠名为怀,江湖人称阑雪孟尝,方丈之事全托少庄主身上了。”
夏泓景见涧岸离开在雨间的身影,也是苦苦一笑。阑雪孟尝,真的有用吗?他不知道,心够累了,江湖之事,不是他一个所谓孟尝就能风平浪静的。只是,若不管不顾,江湖仍旧,有他一个孟尝,能救一人是一人,能解一难是一难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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