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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风雪归人

    歧州又下了场雪,比上次大多了。阳门县衙门随便审了一下那些从山寨里接回的女子,便打发她们回家了。

    之后便广发告示,山匪已被歼灭,百姓可以安全往返各州县了。

    徐豪在洞窟内,盘坐着愣是把这册书看完了。大概也是翻译出来铜门上的铭文,不过只有数十字,其余文字书上并没有记载。

    “凡入吾室者,阅吾一生,皆为吾友”

    “精血开门”

    徐豪将书收回方寸物,又开始仔细检查铜门上下。最后在铜门一个犄角旮旯的角落处,找到一块唯一没有铭文的地方,巴掌大小。

    徐豪仔细思量:精血开门?难道需要我用的鲜血?试试看!

    随后徐豪抽出断离剑,划破手掌,将手按在此处。

    片刻后,青铜巨门内传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巨门缓缓打开。

    徐豪眉开眼笑“果然没骗人,书中自有黄金屋啊哈哈哈”

    徐豪走进铜门,里面有一条长台阶,不知通向何处。踏上台阶,通道里有数颗长明珠亮起,徐豪嘴角一笑,将灵气收回,把火把收入方寸物。

    没有多久,前方就有了光亮。徐豪走出之后发现,这台阶继续往上,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祭祀台。祭祀台周围则没有和山体接触,就像在木桶中又放了一只碗。

    徐豪拾步而上,祭祀台上方有无数长明珠,如同天上繁星。徐豪站在祭祀台边缘望去,台子中央盘坐着一具不知死去多少年的干尸。

    徐豪走近后才发现,这还是一具无头干尸,身着一件青黑色直裰长衫,不过因为皮肉干枯贴骨,肚腹低陷,显得已经撑不起来衣服。徐豪纳闷,这尸体都变这样了,衣服还好好的,奇了怪哉。

    干尸面前摆放着一壶酒,手中握柄短刀。

    徐豪见此双手合十,低头默诵阿弥陀佛。这是从无名和尚那儿学来的。眼前这具尸体应该是位修道前辈,铜门上的铭文可以看出前辈生前必定是位豪杰,生性豁达。

    之后徐豪在圆台附近溜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回到干尸面前后,发现干尸怀中放着一封信。

    徐豪小心翼翼伸手去拿,因为这具干尸看着非常脆弱,感觉轻轻一碰就要随风消逝,化作尘土。

    不料徐豪刚触碰到信封,干尸便化作灰烬,徐豪下意识去拉,却只拉住了衣服。

    徐豪赶忙捂住口鼻,等空中没有尘土时,才放下手。此时另外一只手拿着信封和那件青黑色直裰长衫。

    徐豪读完信得知。这位前辈名为饶正阳,是飞云宗的长老,为斩心魔,来此闭关,后心魔过于强大,为避免沦为天魔,只能兵解转世,不过兵解有极大风险,很有可能一身道法就此泯灭,才留下了这封信,如果兵解失败,希望来到此地的后辈能够带尸身回宗门。

    不过按信上所述,这位前辈是千年前来到此地的。况且兵解失败,尸身已经化为尘土。徐豪只得再次双手合十,为这位前辈超度,打算以后找到飞云宗,把这封信带给前辈的门中弟子。

    徐豪手里还拿着前辈生前所穿法袍,思来想去,还是拿上了,应该是件好东西,就当是报酬吧。

    徐豪身上的衣物经过几次对战,已经有些磨损,徐豪索性将那件法袍换上了。

    法袍果真是好东西,穿在身上自动变做徐豪的衣服尺寸,虽然单薄,但是丝毫感受不到冷气侵体,长衫整体为青黑色。袖口有金丝刺绣,祥云图案,整体显得非常素雅。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徐豪本就是风度翩翩美少年,穿上法袍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徐豪自言自语的说道“就是不知道是哪种品级的法宝。”

    之后徐豪按照约定去了阳门县城郊的羊肉馆,把银子分发给那些女子后,返回景州开阳城。

    入洞窟前,徐豪就将马放生了,出来后只得步行去往阳门县。

    现在徐豪哼哧哼哧走在回景州的路上,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应该找个客栈把马先寄存起来。

    现在大冬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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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地儿去买匹马,望着天上越下越大的雪,徐豪没由来有点想孙婆婆了。

    徐豪一身黑色,与这漫天风雪格格不入。

    修行是孤独的,百年光阴在世俗人身上就是一辈子,在修行者眼中,只是寻找大道过程中的一小段时间。

    红尘滚滚是修行的一部分,越往上走,由不得徐豪回头望。此刻的徐豪体会不到这种孤独感,只是觉得:外面天地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两天后,徐豪回到了开阳城。

    徐豪进城后先去了镖局。

    “既然冯小师妹让我在明年七月前到天师府,现在还早。可以在镖局寻个差事,等刘意回乡后,在启辰不迟。”徐豪心里想着事情,转眼就到了镖局门口。

    之后徐豪,陈明亮,刘意三人去了城中最热闹的酒楼,狠狠要了一桌饭菜酒肉。

    陈明亮率先开口道“徐豪,你先猜一下你手中那两盒胭脂多少银子!”

    徐豪瞥了一眼陈明亮,慢慢说道“猜不着,也不想猜。但是把这个送给女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呀?”

    陈明亮笑道“喜欢人又不犯法,你就放心大胆的给她,说:小娘子,我徐豪看上你了!做我小媳妇!”

    说罢,陈明亮和刘意对视一眼后,刘意抱着肚子笑了起来,陈明亮则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徐豪无奈道“你俩别捣蛋了,我不喜欢她,只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帮我摆摊卖东西,而且也不要钱,于情于理,也得送她个啥”

    刘意回过神来,揉了揉笑的快抽筋的小肥脸问道“就是那天那个女子?”

    徐豪嗯了一声“就是那天那个女子!”

    陈明亮一脸懵逼,用手指敲着桌子拦下他俩的话头说道“你俩别给我打哑谜,什么这个那个的,说清楚啊。”

    刘意贼兮兮的对陈明亮说“前些日子我去徐豪的小摊子看见了,那女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贼漂亮,贼温柔,我去的时候他俩还在那儿打情骂俏呢……”

    徐豪赶忙拉住刘意,说道“刘意,几天没见,你也学坏了,让你再说几句,那女子可就得跟我私奔了,是不!?”

    就在这时,酒楼伙计端菜上桌,徐豪等饭菜上齐后才慢慢开口道“那女子叫姜妍,说自己家里是做生意的,她就想着在我的小摊子上先试试水,也不要佣金,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骗人。后面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算是朋友了,我就想着给她送个礼物,但是胭脂水粉送朋友,我怕她误会,你们能懂我意思吧?”

    徐豪说完后,陈明亮和刘意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懂!”

    徐豪翻了个白眼:得,白说了,不知道这哥俩又想到哪儿去了。

    徐豪拿起酒壶,起身将刘意,陈明亮的酒杯倒满后说道“不说这个了,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之后哥仨便是一顿胡吃海喝。到最后,三人都趴在桌子上,你一句,我一句得吹着牛皮。

    接下来几天,徐豪在镖局寻了个差事,每天在镖局督促镖师习武。这份差事很悠闲,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将胭脂送给姜妍时,徐豪本来都想好要怎么解释这个胭脂了,但是姜妍含情似水的一个眼神,把徐豪打好的腹稿通通抹杀,愣是一个字没记起来。

    徐豪这段时间最常去的地方是小圆寺,普通人从镖局去一趟寺庙得需要一个多时辰,徐豪因为练了水云身,一炷香功夫就能到。

    第一天去寺庙时,和无名大师聊了很多。无名大师为徐豪讲解了大周天行气法,以佛法解释道法,以武道解释修真,其实世间本就有很多规律,一种人就有一种解释,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徐豪除了每天继续打熬体魄,还会学着行气修真。武道、修真前两境都是一通百通,没用多久,徐豪就已经是修真第二层【开光】境了。

    徐豪一度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走的太快了,无名大师却说“你练武天赋极好,而这本大周天行气法又是天师府秘法,即使你修真天赋不够,通过武道纳气也能步步攀高。修真的【凝气】【开光】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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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的【聚元】【定神】大同小异。刚开始走得快很正常,难得是二者之后的修炼方式完全不同,在诸多方面会让两种修炼如同水火不能相容,这才是你要考虑的!”

    那本封宇剑诀无名大师没看,只是让徐豪自己琢磨。

    徐豪心想:那就先放着,贪多嚼不烂,先把手上的学透才是关键。

    至于开阳城小夜市,徐豪没敢再去,主要是见到姜妍就说不出话。本来没什么的,把姜妍当作朋友,说话聊天没什么顾忌,但是被陈明亮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两天,徐豪心里也没底了。按陈明亮所说:男女在一起久了难免日久生情,再说你俩郎才女貌,俊男俏女,哪天真要一个眼神看对眼了,那不得私奔去吗。

    陈明亮其实是想劝徐豪,真喜欢就别顾及面子,大胆去说。

    不过徐豪心里想的是那个步非烟,觉得如果再招惹姜妍,终究是不好的,后面索性连小摊子也不去了。

    少年的心思是单纯美好的,也没接触过情情爱爱那些事情,所以在徐豪心里,两个人能在一起就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如果心里装着太多人,是对别人的不负责,也是对自己的放纵,最后一定会两手空空。

    无名大师还没有让徐豪进入罗汉塔第七层,只是让徐豪继续巩固境。高楼雄伟壮观,笑看千年风雨,正是地基夯实。武道修炼也是如此,拥有一个强横的体魄,才能在武道一途,越攀越高。

    接连去了好几天小圆寺后,无名大师让徐豪多在城中待着,等什么时候觉得境界够夯实了再去找他。

    而陈明亮得知徐豪要去天师府后,一脸憋屎样说:在什么生生阳洲?听都没怎么听过的地方,那得多远啊,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面都是问题。

    刘意还好,就算回了故乡,那也不远,想见了也能见到。徐豪是一下子跨了一洲,那山高路远的,陈明亮怕自己死在半路上。

    徐豪听过后,差点没把陈明亮的嘴卸下来,说的太晦气了。

    徐豪之后有给陈明亮说,以后会回来的,就算奶奶已经没了,但是兄弟还在,这里是他的故土,不会忘记他们哥俩的!

    去天师府的事还没告诉刘意,徐豪怕他知道后会哭,毕竟刘小胖子打小就喜欢哭。

    之后徐豪一直待在镖局,但是他也是“有苦难言”,陈明亮有事没事就会带着刘意去找他,然后生拉硬拽的带徐豪去城中溜达,美其名曰:咱哥仨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多在一起呆几天,不然以后都没啥念想。

    其实他们仨就是去找别的小混混麻烦,要不就是去参与帮派斗殴。有时候人家明明打不起来,但是陈明亮三人在旁边撺掇,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好汉也架不住三撺掇,何况陈明亮三人真真是“三撺掇”,三个人一起撺掇!那些小混混往往就在几句“大哥,咱怕过谁啊”之后,忍不住干了起来。

    徐豪刚开始不怎么喜欢去,后面唯独他拱火拱的最厉害,两帮人打起来后,他们仨就在人群里专挑身体壮实的打,而且还偷偷摸摸的,那些壮汉也不知谁打的他,只能把气撒在对面那拨人身上。

    打完架后,两帮人每个人都鼻青脸肿的,衣服也破了,鞋也丢了,唯独他们仨身上一点儿伤没有,衣服都不带沾土的。

    时间一久,大伙也都明白了,这仨一肚子坏水,特娘的没安好心。

    之后但凡看见他们三个人勾肩搭背的来,两帮人不管有多大仇,都能和好如初。就算三个人把天说破了,也不打!

    徐豪跟着陈明亮天天晃荡在混混堆里,也是学了不少东西。比如打群架,就得逮住一个人往死里揍,别人一看就怕了,不敢上了,还有人多的时候,多用损招,省力又好用,反正没人说你。

    自从帮派里的混混想明白后,也不打架了,连嘴上都很少说什么污言秽语了。几帮人像穿一条裤子的,好的没边儿了。

    徐豪三人则像失去了一份天大的乐趣,整天愁眉苦脸。不过话说回来,开阳城的治安好了不少,这都是他们三个的功劳。

    衙门里的捕快也纳闷,最近城里的混混不惹事了,难道是想让大伙过个好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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