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朱砂、青黛和白芷便回到院中伺候朱云怡。
“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我眼花了?”来到院里后,青黛小声嘟哝道。
朱云怡与郁且狂正在对弈,此刻正好轮到郁且狂出子。但朱云怡棋艺太高,郁且狂已节节败退,此刻他正在思考要如何出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因为郁且狂迟迟没有落子,朱云怡便有了可以分心的时间,于是她笑着问青黛:“好好地怎么说自己眼花了呢?莫不是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青黛可能是太过劳累以至于眼花了,偏说在廊下见到了几个人的背影,可我和白芷却什么也没见到。”朱砂抢着答道。
“朱砂姐姐,我没有眼花,那廊下明明有三个人,见我们走过去后便迅速溜走了。”青黛噘着嘴抱怨道。
正欲答话时,朱砂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似是有两块玉石撞在了一起,然后又听郁且狂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苦苦冥思要如何落子,竟不小心把棋子弄掉了!”
朱砂这才明白适才的清脆声响是郁且狂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盘上发出的撞击声。这盘棋的棋子分别是由黑曜石和蓝田玉做成的,棋盘则是由黄龙玉所刻。适才郁且狂手里带的是由蓝田玉制成的白子,落在黄龙玉棋盘上后便产生了清脆的玉石相撞声。
朱云怡冲郁且狂笑了笑,调侃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最多不过罚喝一杯葡萄酒而已,让郁且狂不必如此紧张。
郁且狂哈哈一笑,说朱云怡的葡萄酒甘爽醇厚,为了多喝几口美味的葡萄酒,自己巴不得一直做朱云怡的手下败将。
朱云怡嫣然一笑,说自己在北京皇宫还酿了不少好酒,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邀郁且狂尝尝那些美酒。
郁且狂欣然答应了。
和郁且狂说完话后,朱云怡又问青黛:“永宁宫守卫重重,好好地怎会见到廊下有人呢?”
“我也奇怪得很!且那三人鬼鬼祟祟的,定然不会是永宁宫宫人。”说道这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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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突然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声说道:“奴婢倒是觉得那三个身影有些熟悉!”
朱云怡知道青黛是个直性子,向来有话便直说,从不会藏着掖着。见此刻青黛竟然沉吟了一会儿,朱云怡便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她急忙问道:“有些熟悉?是谁?”
“倒是有些像金蕊庄的方入骨、齐丘雁和黄青鸳师徒三人。”青黛答道。
“你可看清楚了?”朱云怡又问青黛。
青黛摇了摇头,答道:“虽然月色皎洁,但夜晚终究比不上白天,奴婢只是瞧着那三人匆忙溜走的背影有点像方入骨师徒,可朱砂姐姐和白芷却都说她们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因而奴婢也不能保证那三人便是方入骨师徒。”
朱砂告诉朱云怡她确实没看到任何人影,而白芷因为心有所想,故而一直在低头沉思自己的心事,故而也没注意到廊下的人影。她当然不会告诉朱云怡自己是因为在沉思心事而没有注意周围的状况,只是撒谎说她和朱砂一样也未见到任何人影。
从鱼姨娘和吕姨娘口中,朱云怡得知方入骨师徒三人已从清平卫赶来南京,只是她一来不确定青黛看得是否清楚,二来也不明白倘若青黛见到的廊下三人真是方入骨师徒,那他们是如何进入守卫重重的皇宫的?进宫的目的又是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但朱云怡心想他们师徒毕竟与父皇有着血海深仇,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她立即吩咐朱砂和青黛前往长安宫和咸阳宫提醒哥哥嫂嫂身边的守卫,要他们严防刺客。但朱云怡不愿哥哥嫂嫂们知道方、齐、黄三族还有人活在世上,便叮嘱朱砂和青黛只需提醒守卫们加强防卫即可,千万不能将方入骨师徒之事说出去。
朱砂和青黛领了命,之后便各自前往长安宫和咸阳宫了。
永宁宫守卫极为森严,况且郁且狂又在自己身旁,故而即便那三人真的是方入骨、齐丘雁和黄青鸳,朱云怡也不担心他们会伤害到自己。
朱云怡和郁且狂下了一夜的棋,一直对弈到快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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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郁且狂的棋技本就不及朱云怡,起初之时便败多胜少。等朱砂和青黛前往长安宫和咸阳宫后,他更是几乎没有赢过。
好在郁且狂的酒量本就很好,加之葡萄酒也不是烈酒,喝多了最多有点微醺之感,并不会让人烂醉如泥。郁且狂本就嗜酒如命,这罐葡萄酒又格外醇厚鲜美,加之在姣姣月色下用祁连玉做成的夜光杯饮用葡萄美酒,更是多了很多几分意境与美感。因而郁且狂不但不会因为下棋败给了朱云怡而烦恼,反而会因为败后能喝上好酒而欣喜。
都说欢乐的时光过得最快,此话确实不假。朱云怡和郁且狂只顾着对弈饮酒,根本没注意到不知不觉间东方已微微泛白。
即便东方泛白,朱云怡也因为沉迷在郁且狂的对弈中而没有察觉。直到日光洒到石桌上,她才意识到早已天亮。想到哥哥嫂嫂们要尽快北上,朱云怡便对郁且狂说道:“下了一夜的棋,便休息一会儿吧,我也该去给哥哥嫂嫂们送行了。”
这一夜郁且狂几乎是屡战屡败,也把那一大罐葡萄酒喝得一滴不剩。他也承认自己的棋技不如朱云怡,便笑着说道:“公主棋技高超,郁某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一旁伺候朱云怡的青黛立即接口道:“那是自然!能和我家公主对弈已是你的无上福分。再说即便你输也不算亏,一来既用了我家公主珍藏的夜光杯,二来又喝了贵妃娘娘和公主亲自酿的葡萄酒,世间又有几个凡夫俗子能如你这般幸运呢?”
朱云怡正想说什么时,太子身边的王公公突然来到了永宁宫。
朱云怡知道王公公亲自前来必有要是,于是急忙让朱砂和青黛把他迎了进来。
来到朱云怡身边后,王公公先是给她行了个礼,然后缓缓说道:“启禀公主,适才侍卫们抓住了三个企图行刺太子殿下的贼人。殿下和太子妃担心贼人也会来行刺公主,故而来让老奴看看公主是否安好。”
“三个?”青黛奇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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