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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

    等这壶大红袍快要喝完时,徐云怡见郁且痕始终不肯说明来意,心中已觉得有些不耐烦,于是她便冷冷地说道:“三壶茶都要喝完了,三公子却仍旧犹抱琵琶半遮面,始终不肯说明自己的来意。不知是故作高深呢,还是心有其它顾虑?”

    郁且痕没想到徐云怡会问得如此直接,可谓丝毫不留情面。他心中微微有气,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恐惹怒了徐云怡。

    在心里盘算了会儿后,郁且痕觉得已和徐云怡喝了三壶茶,虽说未能完全取得徐云怡的信任,但她对自己也少了几分提防之心。于是郁且痕故意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而后温声说道:“既然姑娘责备郁某犹抱琵琶半遮面,那郁某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郁某之所以来和姑娘品茶,一者是羡慕姑娘才情洋溢、博学多识,故而心生景仰之情。二者乃是受家父所托,想请姑娘答应与敝府合作。”

    徐云怡早料到郁且痕不会平白无故地请自己品茶,又听他说羡慕自己的才情和学识,便不屑地讽刺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到贵府已有一月之久,若是心生景仰之情,三公子早就邀我品茶论道了,何必一定得等到今日?如此岂不虚伪?”

    郁且痕再次被徐云怡呛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也确实不是因为羡慕徐云怡的才情而邀她品茶.此刻被徐云怡戳破心思,郁且痕只觉得既羞愧又愤怒。

    徐云怡没在意郁且痕的反应,只是冷冷地问道:“说吧,令尊想要我如何与贵府合作?”

    郁且痕本来还沉浸在愤怒与羞愧之中,蓦然听到徐云怡的话后,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欣喜。他本来还以为徐云怡会一口回绝,没想到竟也问了要如何合作,于是他便答道:“家父的意思是皇帝年老,东宫、汉王与赵王僵持不下,方先生又在西南组织建文旧臣密谋反抗,建文帝亦有可能还活在世上,故而当下还无法肯定皇帝驾崩后皇位将被何人夺得。敝府与方先生、汉王都有合作,家父的意思是想请姑娘加入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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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姑娘襄助,在一旁为家父出谋划策、指点迷津,家父必能如虎添翼。”

    “我徐云怡何德何能,能得令尊如此看重?”徐云怡淡然答道:“再说令尊不是想拿我来威胁皇上、太子、汉王、赵王、方府和不知死活的建文帝六方势力,好达到他一箭六雕、一石六鸟的目的吗?怎么此刻又想骗我同他合作,要我给他出谋划策了?”

    郁且痕突然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而后极为得意地答道:“姑娘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有那能力。再者若是不拿姑娘来威胁皇帝、太子等六方势力,岂不枉费我们父子将姑娘擒来的一番心思?故而一来家父想请姑娘与她老人家合作,二来只要有用之时,家父还是可以拿姑娘来威胁任意一方,如此岂不一举两得。”

    徐云怡心想郁万贯果然精明,既想让自己为他出谋划策,又要把自己当做他实现目的的一颗棋子,于是她便对郁且痕说道:“令尊不愧是商人,决计不肯让自己吃亏。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劝令尊还是莫要贪心的好,以免搬起石头最后却砸了自己的脚。既然尔等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便快些把我放了,我还可以既往不咎。否则若是皇上知道,你们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姑娘错了,恰是因为知道姑娘的真实身份,家父才敢以姑娘相威胁。毕竟皇帝、太子和赵王都十分在意姑娘,只要姑娘还在家父手中,他们便会投鼠忌器。所谓富贵险中求便是如此,虽是铤而走险,但也不失为一条捷径。再者姑娘现在在我们手里,吃穿用度皆要仰赖敝府。故而合不合作该是敝府说了算,由不得姑娘做主。倘若姑娘拒不配合,从而惹恼了家父,家父也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果了姑娘,不会传到皇帝耳朵里。”见徐云怡不肯合作,郁且痕便恶狠狠地说道。

    即便郁且痕已用性命威胁,徐云怡也丝毫不惧。她知道郁且痕不过是想逼自己就范而已,别说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自己的性命,便是动自己一根毫毛,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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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他们只会好吃好喝地供着自己,决计不会来硬的。于是她极其不屑地瞟了郁且痕一眼,答道:“我素来爱菊,尤爱郑思肖的那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三公子可知此诗何意?”

    郁且痕曾读过这句诗,自然知道此诗何意。

    “我之所以爱菊,便是欣赏她的孤傲与气节。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菊花虽然外表柔弱,却是气节之花,敢凌霜怒放、无惧严寒。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懂得何为气节。若是三公子和令尊妄图逼我就范,那我也只有送两位一句话。”徐云怡仰着头,高傲地答道。

    见徐云怡如此不屈,郁且痕的气势立马弱了不少,“什么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徐云怡的语气依旧不屑,不屑中又夹杂着强烈的坚定。

    郁且痕是见弱则欺、见强则软之人,见徐云怡如此坚定,他的气势再次弱了一大截。

    在心中想了一会儿后,郁且痕觉得徐云怡毕竟是吃软不吃硬之人,因而还是不能硬来,得再想其它办法逼她就范。

    徐云怡心中却有一个极大的疑惑:郁且痕本就不为郁万贯所喜,那日木樱大闹郁府后,郁万贯变得更加不喜欢这个小儿子。既是如此,他为何要派郁且痕来说服自己?嫡长子郁且镛不是最佳人选吗?即便郁万贯对郁且镛失望,还有次子郁且狂可以选择,郁万贯为何偏偏挑了郁且痕呢?

    其实不只是徐云怡,连郁且痕也想不明白父亲选的说客为何是自己而不是最得宠的大哥郁且镛或最聪明的二哥郁且狂。

    虽然心中疑惑,但徐云怡实在不愿再和郁且痕说话。正要下逐客令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同时还闻到一股烟味,又感觉后背热热的。正当徐云怡意识到情况不妙时,青黛突然大声叫道:“不好了,走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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