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樱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后,她立马运起红缨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郁且镛和郁且痕攻去。
郁且痕功夫平平,加之木樱又是突袭,故而立即便被击倒在地。刚被郁且狂扶起来的郁且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腿便已中了木樱一枪,于是她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木樱并未下死手,她的目的只是击倒郁且镛和郁且痕,让他们难以反抗,并没想过要取了两人的性命。故而她只是用枪身击打两人的小腿,将兄弟俩打倒在地后,她便立马收手,没再继续伤害两人。
木樱的速度的确很快,等郁且狂反应过来,郁且镛和郁且痕都已被木樱击中。
郁且狂怕木樱会伤害大哥和三弟,便立即站出来说道:“前辈,这是家兄和舍弟。常言道爱屋及屋,前辈若还记着当年与先母的少年情谊,若还将且狂当做故人之子,便请您看在先母与且狂的份上饶了家兄与舍弟。”
郁且狂怕木樱会突然袭击,便暗暗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木樱恶狠狠地瞪了郁且狂一眼,眼中皆是愤怒之情,愤怒之外还杂夹着些许无奈,“我木樱活了六十多年,平生向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从不知何为爱屋及屋。即便当年我与你娘再怎么要好,还是想要杀了郁万贯。让他苟且偷生了三十多年,他也该满足了,今日我定要取了他的狗命,谁也拦不住!”
郁且狂不明白木樱为何一定要杀了父亲,便又问道:“请恕且狂斗胆,不知家父与前辈到底有何深仇大恨,前辈一定要取了他老人家的性命方肯罢休?都说世间可以让人原谅一切,不知是何血海深仇,让前辈至今仍耿耿于怀?虽然先母离世已久,但再怎么说家父也是先母之夫,是您至交好友的丈夫,前辈就非杀家父不可?”
木樱见郁且狂满脸疑惑之色,又见他的满脸疑惑中还杂夹着些许关心与担忧,显然是在关心郁万贯,也是在担心父亲真会死于自己之手。看到这些,木樱突然想起了当年的黄汐,又想起了那封信里提到的黄汐的死因,于是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答道:“傻孩子,星姨之所以一定要杀了你爹,便是为了给你……你……你……”
连续说了三个“你”,木樱又叹了口气,她最终还是没把剩余的的话说出来。
郁且狂一直在等木樱说出原因,然而他没想到说到最重要的地方时,木樱却戛然而止。同时他也想不明白为何木樱有时会在自己面前自称“星姨”,既然她名叫木樱,那自己不是应该称她为“樱姨”吗,这个所谓的“星姨”又从何而来?
郁且狂很想问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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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而他知道既然木樱说话时有所保留,自己便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真实原因。
想到木樱的暴躁脾气,郁且狂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倘若她真要找父亲报仇,以她的身手,整个郁府又有谁能拦得住她?
木樱虽然性格急躁,但并非冷血无情之人。恰恰相反,她重情重义,不然也不会在看了那封信后便立马赶来郁府。此时见郁且狂皱紧了眉头,木樱突然感到有些心疼,于是她上前摸了摸郁且狂的头,心疼地说道:“苦命的孩子,是星姨不近人情。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亲,即便郁万贯为人再怎么令人不齿,你也是他的儿子。你肯为他求情,可见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汐儿若是泉下有知,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唉,你母亲虽然没有主见,却也像你这般重情重义。唉,当年她也求我放过郁万贯,不过那时她为的是肚子里尚未出生的你。三十一年后,那个在汐儿肚子里的孩子也知道和汐儿一样为他父亲求情了。”
郁且狂听黄汐又说起了往事,还亲切地称呼母亲为“汐儿”,这让他又感动又难过。
就在这时,木樱把心一横,不再理会郁且狂,转而对已被自己打倒在地的郁且镛和郁且痕说道:“我向来恩怨分明,平生绝不牵连他人。然而古人也说了父债子还,既然郁万贯始终不肯出来受死,便由你们代他偿命吧。古有卖身葬父之说,你们用自己的死换得郁万贯的生,比之卖身葬父毫不逊色,也算了尽了孝道了。”
早先被打倒在地后,郁且镛和郁且痕本想趁着木樱和郁且狂说话的机会逃走,然而他俩见识过木樱的速度,只怕逃走不成,反而激怒了木樱,最终死得不明不白。故而即便再怎么胆战心惊,兄弟俩还是乖乖地躺在了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我知道你们郁府是经商世家,从来不肯吃亏,然而我向来也不愿占人便宜,如此便一命换一命吧。郁老贼共有三个儿子,且狂乃我故人之子,自然不必为老贼偿命。你们两个选吧,谁愿意做那个孝子,说不定死后还会被世人称颂。”木樱冷冷地说道。说话的同时,她慢慢地将红缨枪的枪头指向了躺在地上的郁且镛和郁且痕,显然待他们做出选择后便要动手杀人。
“他!”
“他!”
郁且镛和郁且痕均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对方。
“我说过向来不占别人便宜,郁万贯欠我一命,我也只要一命相偿,不必你们兄弟二人同时偿命。”木樱冷笑道。
此刻郁且痕再也顾不上平日里最看重的尊严,他强忍着腿上的伤痛,像一条狗似的跪在了爬到木樱跟前,“前辈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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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只是庶出之子,向来不为家父所喜,在郁府毫无地位可言,和二哥乃是同命相连。”说完他又指着郁且镛,恶狠狠地说道:“前辈若真要找我们兄弟偿命,便只有他一个选择。他是嫡子,家父也说了将来敝府所有家产都由他来继承。”
想到郁且狂是木樱的故人之子,郁且痕便立马忘了平日里对这个二哥的妒忌与恨意,于是他又向郁且狂央求道:“二哥,你我皆是庶出,都不为父亲所喜,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还请你向前辈求求情。好二哥,且痕求你了。”
虽然不喜欢郁且痕,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郁且狂也不忍心见他被木樱所杀。正想请木樱放过自己这个弟弟时,郁且镛突然抢着说道:“即便你只是庶出之子,但这些年来在我这个嫡子头上作威作福的事还少吗?反正庶子向来低贱,倒不如你就此机会为父亲偿命,死后我还可以考虑将你风光下葬。我是长子,亦是嫡子,身份比你尊贵,要偿命也只能选你这个庶子,轮不到我这个嫡长子。”
郁且镛知道在此生死存亡的关头,倘若再不抗争,只怕自己真会被木樱所杀。于是他努力鼓足勇气,把压抑在心中多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和郁且痕一样,说完这些话后,他又央求郁且狂为他向木樱求求情。他还对郁且狂说只要郁且狂肯为自己求情,他便用郁府的一半家产作为交换,甚至还可以把严无珠还给郁且狂。
郁且镛不只庸懦无能,还蠢笨无比。他口口声声说着庶子低贱,可是他所苦苦哀求的郁且狂便不是庶子吗?然而郁且镛只顾羞辱郁且痕,竟忘了郁且狂和郁且痕一样,不过是他口中低贱的庶子。
郁且狂不由得摇了摇头,对大哥和三弟既失望又无奈。尤其是大哥那句可以把大嫂还给自己的话更是让郁且狂震惊不已:难道那个温婉善良的大嫂在大哥眼里便如此低贱,以至于为了自己活命而可以将她送给小叔子?
郁且狂没有说话,他觉得无比恶心,既是因为大哥郁且镛,也是因为三弟郁且痕。
生死关头,多少人性之恶暴露无遗。谁也不再掩藏,夫妻之情、兄弟之谊,纷纷被人性之恶击得粉碎,甚至连平时假仁假义的伪装也丝毫不剩。
木樱是重情重义之人,因而更加觉得郁且镛和郁且痕可恨,于是她又开始催促两人,让他们尽快做出选择。
郁且镛和郁且痕吵得更凶了,攻击对方的话也极尽恶毒,都巴不得对方立即被木樱一枪刺死。
“他们不配!”这时郁且狂突然幽幽地说道:“便让我为家父偿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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