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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战起

    翟大观打破沉静道:“今天唐国公家那位小姑娘让我想起了钟姑娘,这世界真是神奇啊,一个个承载气运的姑娘竟然都是美人,那男人怎么办?”

    “你去看莲花生和灵蝉,他们就是得天独厚,界之所钟的人。”

    “宋山主啊,他太高深,我看不懂呢。老爷,以此类推,那您岂不是小月界最大的气运之子?”

    “你猜?”

    “我猜您肯定是!”

    “你看那边,”宗长青指着东方夜空在中黑暗不断吞噬天地杀机和煞气的鲲鱼气象,淡淡道:“真正的气运之子在那里!孤阴不长,孤阳不生,你身为观星台门下,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么?”

    “我还以为那是九令法宝被天地劫力激发出来的法相。”翟大观沿着宗长青所指的方向道看去:“那不是鲲瞑珠令么。”

    “以小月界如今的状况,即使有劫力刺激,法宝之灵顶多只是显圣,没办法激活,鲲瞑珠和其他几令明显不同,”宗长青看着降临的夜幕道:“这情形,显然法宝上的部分功用已经在催动。小月界如今道韵灵气都趋于无,那人若非有位面界炁之助,哪怕是闭关前的我,也不行。”

    “和气运之子作对,老爷,那我们不是危险了?”翟大观略怂道。

    “你没听过一句话,存活最后的魔,做了救世主。”

    十月十五,一条被国师出关所震惊而掩盖下的消息在江湖上疯传——小月南越圣地五毒教教主司徒空死在月轮山禁地,附带的消息还有五毒教新任圣女阮明月为解魔门奇毒白无常嫁入太虚观。

    后者可以当逸事听听,但前者却是震动江湖的大事件。算上新晋白帝城,八大圣地中,五毒教近四十年来一直敬排末座。特别是顶尖高手这一块,当年大国师南下,五毒教前任教主和三大祭祀,左右侍使几乎换了个遍,唯有少教主司徒空在当年圣女桑栀陌的求情下得以求生。

    好在司徒空资质不凡,很快从全真跨入抱丹补缺了五毒教绝顶高手的断档,撑起五毒教的门面当担。

    五毒教的毒功修炼,在圣女一脉的传承指导下,先天之前有很多速成精进之法,但先天之后想要进步却困难重重。因为以毒练功多少对身体都有损伤,如今的小月界灵气缺失,大部分普通毒物在他们先天之后反而成为了他们修为精进的累赘。所以三十多年过去,如今的五毒教除了天赋出众的司徒空,抱丹境竟一个也没有。

    以五毒教绿皂山在十万山岭深处的隐蔽,原本只要隐忍一段时间,等到有人再次突破抱丹,他们便又恢复了圣地的颜面和荣光。就算没有抱丹境,凭着教中的诸多全真先天高手以及千年底蕴,依旧也是江湖上的庞然大物,普通一流门派绝不敢冒犯。

    但司徒空好死不死,却死在国师出关的时候。恰时有人在上京圜丘强启殺劫,小月国从朝堂到庶民蠢蠢欲动,枕戈待旦。

    这时和五毒教守望互助的南越国便成了无根之木,在大月武林面前失去了最后的屏障。

    南越原本就是五大国中最弱的一个,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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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土却不小,虽然较多荒山恶岭毒瘴沼泽但气候温和物产丰富,如今自然成了大月国眼中的肥肉。

    几乎不需要借口,两天后石姬城的水师在试探一番后,便悍然越过汨水的防线入侵千岭州。

    谢天刀谢家子弟携官军殊死抵抗,但武者层面的实力差距太大,即使谢家付出最惨烈的牺牲,依旧没能阻挡大月武军的步伐,千岭州数日内便沦陷。

    新任谢天刀谢谦以内罡巅峰之境凭着手中的谢天刀硬扛飞鹤门、隐月派两宗的先天高手,并以刀断身死的代价重创飞鹤门先天高手成为刀道三峰的又一绝唱。

    初战告捷的振奋让大月国顺势而动,大月南境从东边的小梦湖初云渡到西边的泯关全线发起进攻,十天之后,顶不住压力的南越三大世家之一首富康家率领辖下三万马队和两州之地投降大月。南越国土十失其三,举国齐喑,摇摇欲坠。

    就在大月国上下准备一鼓作气吞灭南越为其再添至少四道制府时,北方的北齐和狼烟边境交界纷纷燃起烽火。北齐狼烟搁置昔日仇怨,结为盟国共同出兵牵制大月。

    大月国一下子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但国民百姓却更加亢奋,无数男儿投军从戎,奔赴战场。在他们看来,是诸国怕了!这是小月界诸国最后的挣扎,也是大月一统天下建立王朝的最后一关,更将是男儿建功立业的最后机会。

    只要大国师出手,举世皆敌又如何,谁能是一合之敌?

    跟在他身后混就行了。

    京师的风气更加喧嚣。

    邢道荣来到兵部总署府时,整个部府人流穿梭,但却紧紧有条,丝毫没有敌戎叩关的慌乱之意,这让常年在北境战场厮杀的他对朝廷中枢印象好了很多。

    兵部安排了左侍郎亲自接待了多年来头次进京述职的邢道荣。

    “俺是邢道荣,家父刑天戈,战殁云州云荡关。”

    “俺领陷阵营,隶属唐国公麾下幽云道马军重甲队。”

    “俺营共战十七次,冲锋踏阵十一次,破营追敌五次,掩军撤退两次,未尝一败!”

    兵部左侍郎周琛点着头,对邢道荣的战绩颇为满意。

    这是员虎将,若非在唐国公辖下,现在恐怕和韩国公麾下石牛李青一样名扬天下了。

    大月不比狼烟北齐有多个产马圣地,马军并不占优。邢道荣的陷阵营能在和北齐马战中略占上风,并且从未败绩,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战绩了。

    “将门虎子,为国争光,朝廷绝不会亏待邢将军。”周侍郎说着堂皇的官话,便见有令使传话,候厅有先登营李青回京述职。

    周侍郎直了直腰背,正欲开口,却听邢道荣粗着嗓子道:“太虚观李青吗?这些年西北境就他风头最盛,不如叫他进来让俺也瞧瞧!”

    这邢道荣把太虚观放在李青一个将军之前称谓,明显是说李青之威名有假借太虚观之意。

    令使见周侍郎面露不悦,却仍点头,不由快步去偏厅传话。

    李青进门时头习惯性的微低了一下,他的身影如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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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般遮住了堂部大门近半的光线,一股雄浑而肃杀的气势铺面开来。

    邢道荣挺胸腆肚,细眼凸圆,身上的凶煞之气悍然而出,迎向李青。

    匍一见面,两人的气势便如极磁般相斥相吸,交锋成团。

    但邢道荣只到李青胸肋的身高明显吃亏,巨大的身差让气势的天平很快压向邢道荣。

    “西军先登营李青拜见侍郎。”李青神色如常操着沉厚音色朝周琛道。

    “李将军一路辛苦。”周侍郎此时已经收了脸色,面露和煦道:“来,来来,互相见识一下,这是幽北唐国公帐下陷阵营邢将军。”

    “邢将军,这是崆山道韩国公座下先登营李青。”周琛久居庙堂手段玲珑,自然不会因两人刚才的交锋而冷场,面上带笑自说道:“说起来两位都是将门之后,又效力在名帅帐下,所统军营皆我大月精锐之师,可谓军中后起,难分轩轾。”

    “大战在即,两位回来正是时候,昨日上峰探讨后,一致决定让你们两个各领军营独立一师,作为一支奇兵深入北齐狼烟腹地,断其粮草,扰其辅兵,为我前线减轻压力。”

    “二位可敢领命?”周琛扫过两人,带着久居的官威淡淡问道。

    “末将但凭上峰驱策。”李青道。

    “有何不敢?”邢道荣粗声道。

    邢道荣策马回到上京唐国公府时,又去见了别院中躺在摇椅上瞌睡的李玄策。

    在相伴进京的这些日子,哪怕是神经粗犷的邢道荣也感觉到李玄策的身上正在发生的莫名的变化。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他知道接下来的李玄策必然会去做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

    这点邢道荣从不怀疑。

    他很想陪他一起去,即使压根也帮不上忙。可惜军人的本性让他没有办法拒绝这种百年难见的建功立业机会。

    所以他来看李玄策最后一眼。

    “大胖,你去吧,战场上可别给咱幽北丢脸。”李玄策躺在竹制的摇椅上,安静的望着天穹唤着邢道荣的乳名道:“若是能活着回去,给我爹带些黑山之北的棘角鹿茸,让他再生一个。”

    ……

    与此同时,战事如火如荼,在短暂措手不及之后,大月国几十年来休养生息的国力终于被释放出来。

    哪怕是以一敌三,底蕴深厚且厚积薄发的大月国依然在战场上迅速占据上风。

    南越的兵线依旧在推进,小梦湖的水军已经在对岸登陆,离南越京都不足两百里。大月天鉴司的幡子间客四出而动煽风点火,南越上下人心惶惶,已有丧国之兆。

    崆山西麓,龙门关外,号称天下前三的龙城虎将裴擒虎,面对狼烟十三部族组成的二十万联军,竟主动在关外摆下龙门大阵,连续三天陆续应战对方的七拨冲阵而一步不退,震惊当世。

    云州云荡关下,一直隐身幕后的唐国公重现云关,三军可用,抵御北齐名帅百里连城三十万大军连番七日的围攻,岿然而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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