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天星子乃是日月阁长老，怎么可能测个字就把自己个测吐血了。着其中必然有蹊跷。”
“莫不是那面具少年气运特殊，算不得他的命，天星子老头遭了天谴了？”一旁的段泉猜测道。
“应该不是，想来应该和这笔上的血腥味有关。对吧，先生？”
白书竹点点头：“还到底是做师兄的，想事情就是比你师弟仔细。你还记得那少年握笔是怎么握的吗？”
“您是说这血腥味是出在笔杆上？”
白书竹点点头。
这白竹管的笔杆虽然是取竹子中细、直的一部分加工而成。但笔杆周身的纹路在加工过程中总有细微的差别。读书人博闻强记，记忆力总不会差。宁辙稍稍一回想就找到了大牛当时握笔时捏笔的位置，用自己的手指捏了上去。
段泉在一旁想看出些什么，奈何师兄握笔后半晌没动，正要出言询问。只听“啪”一声脆响。
段泉叫道：“师兄，你干嘛？好好的一支笔，你给他折断了干嘛？也不怕先生怪罪。”待回头看向白书竹，却发现他不但没有责备，反而在欣慰的笑。段泉糊涂了。
还不等段泉问，宁辙就把折断的笔杆递给了他。
一根笔杆断成了六段，宁辙给了他留在手里的四段，其余的笔尖与笔尾则掉在了地上。段泉接过笔杆一看顿时明白，这笔不是大师兄折断的。笔杆的断口光滑如镜，一点毛刺都没有。若不是知道这笔杆是竹子制成的，段泉都怀疑这笔杆是白瓷做的。
“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你摸摸那断面就知道了。”
段泉刚要用拇指摸，只是还未接触到笔杆的断面，忽然嘴里“嘶”的一声。
“大师兄，你直接说着笔杆中有剑气就好啦。干嘛非叫我摸。”一边说着一边龇牙咧嘴，拇指上鲜血不住的往外流。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嘛。你不自己流点血，怎么知道这笔杆里有剑气。万一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问谁去？”
“嘶，哎，可这真疼啊！”段泉捂着左手拇指叫唤着：“这一疼啊，我倒是明白过来了。那戴面具的小子竟然能从剑宗手里抢走剑仙传承，剑术必然不一般。”说着，手上用力一握，手中的断笔杆又断了。新的断面虽然不似刚刚那般平整光滑，但竹子中的一丝丝纤维已经全部被毁坏殆尽了。竹子的韧性不在了，随意被轻轻一握就断了。
“嘶，我明白了。这竹子中竟然有这般剑气，想必白天滴在纸上的那滴墨水中也应该满布剑气。难道说那天星子是被墨水中的剑气所伤？师兄，我说的对吗？”段泉说着看宁辙。
“你见即为我见。那墨水中是必然有剑气的。只是堂堂天星子前辈，日月阁的长老，竟然会被一个区区晚辈的剑气所伤。这是我没想明白的。还得问过先生。”
白书竹看了看二人，再看了看那竹子内被剑气摧毁的纤维，最后又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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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了看天花板。
“我从一本闲书中层看到过一种说法。说着宝剑要藏于剑匣之中用于养剑意。若是这剑经常拿出来示人，那这宝剑就会剑意不足，不够锋利。听说剑宗也有一种叫藏剑术的。对敌的时候剑并不出鞘，依靠眼力和身法找到对方的破绽后，于一瞬间出剑。且出剑快，收剑也快。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养住剑意。甚至于有一剑九出的说法。”
“一剑如何九出？难道是一瞬间出九次？”宁辙好奇道。
白书竹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并非如此。所谓一剑九出，乃是根据对手的强弱，选择抽出剑的长度。若剑总长有九寸，那对敌最弱的敌人时，则只需抽出一寸。再前强一些，则两寸。再强一些，则三寸。以此类推，最强的敌人则需要抽出九寸的全部剑身。”
“那要是遇到他敌不过的对手怎么办？”宁辙问道。
“他傻啊，他可以跑啊。”段泉插嘴。
“那要是跑不掉呢？”
“据说修行此剑术者，出剑则必胜。若是遇到找不到破绽的对手，那他就是死也不会出剑。死的时候他的手死死的按在剑鞘上，一寸不出。”
“这也太极端了。难道他不会出剑试一试，万一胜了呢？”
“这也是这剑术的难处了。只要出剑的一瞬间没有分胜负，那他这剑术就毁了，一身修为毁于一旦。这剑术虽然极端，但若是能练成，也就鲜有对手。”
“如何厉害？”
“此剑术虽然是拔剑伤人，但伤人的却不是剑。”
“是依靠剑气伤人吗？”
“不，伤人的乃是意，剑意的意。练至大成时，无需持剑，意到，则山河为之断。”说着白书竹用一旁的笔在纸上写下一笔竖，写完随手一扔“就像如此。”只见那张纸飘落在一旁的凳子上，凳子就沿着纸上那一笔裂开成了两半。
“先生也会剑道？”段泉看着切成两半的凳子问。
“先生这是在告诉我们什么叫意。”
“剑意？”
“在剑道里叫剑意，先生这叫书生意气的意。大道殊途而同归，虽然一个是剑，一个是书，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嗯，孺子可教也。宁辙你能看破这一层，将来成就必定不小，证道长生也不是不可能。”
“话说回来。这藏剑术以剑意伤人，其关键并非是剑。”
“那是什么？”
“人！表面上看藏的是剑，但实际上藏的却是剑手自己的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藏剑而不拔，按住的是满腔的锐意与杀气。”
“先生的意思是说，带面具的小子是在墨水里藏了剑意？而天星子前辈是为这剑意所伤？”
“他区区一个筑基的小辈，当然不可能有如此剑意。但看上去又确实如此。因此我怀疑是有高人插手，不想让寻常人窥探此子未来的轨迹。”说着抬头看来看天又说道：“明天的拍卖会恐怕还有变故，到时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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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
第二天一早，大牛跟着朱文一行人出来酒楼往后山走去。出来桃花镇往后山有一条小径一直通往后山的桃花谷。一开始着小径还很明显，是一条被人踩踏而露出黄土的土路。可等快到山脚的时候，这小径就变得不明显的了，渐渐的被一些低矮的青草覆盖。越往后走，土色越浅，草色越浓。等到能看见错落各处且挂满桃子的桃树的时候，脚下的小径已经全部消失了，放眼望去，一片青草的绿色。
桃花谷内芳草萋萋，熟透了的桃子挂的到处都是。大牛行走其间，感觉一呼一吸间都是青草的芳香气味，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似乎忘却了所有的烦恼。
桃花谷卫浴两座小山之间的山谷中。两侧山坡较为平缓，山谷的桃数最密，杂树最少。桃树从山谷蔓延山坡，密度逐渐变低，杂树也越来越多。
大牛他们大概走了半个上午，大牛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知道周围的桃树越来越粗，越来越高，越来越稀，越来越老。等到走到目的地，一大片空地上只长了一棵桃树。前后看去，一望无际都是桃树。头顶上，树冠遮天蔽日。
大牛抬头看了看，觉得这景象有些熟悉，只是着树小了一些。
纯钧忍不住吐槽道：“拜托，这树还小？你修行功法时出现的那棵树是不存在的，只是虚影而已。”
“我只是觉得眼前的景象看着眼熟而已。”大牛一边走着一边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手心，只是刚刚放上去树叶就碎裂了。同时，白色的手心不时闪现一条条红丝。大牛明白，这是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剑气的表现。
当初师傅为了让自己学会控制剑气，让自己漫山遍野的捡树叶。而自己最后也做到了收住体内的剑气，起码那时自己可以完好无损的用掌心托住一片树叶。就算刚刚开始练习的时候，掌心的树叶最多也只是裂开一两道口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碎成无数片。可见体内的剑气越来越强了。
而掌心那些一闪而没的红丝则是血线。大牛知道哪些红线是血肉被剑气划开产生的，而之所以会一闪而没则是归功于魔牛金刚。可以说这些年，大牛体内的剑气一直在不停的破坏，而魔牛金刚则一直在不停的修复。按照当初大水牛的说法，魔牛金刚需要不断的破而后立才能更强。所以才要在九山之炼之后还要去红尘历练。
而这几年剑气的破坏正好提供修炼魔牛金刚的契机。只不过这个过程大牛本身是不知道的。他只是感觉自己的饭量越来越大，却不知道这是剑气越来越强大，魔牛金刚修复所需要的能量越来越多造成的。在此过程中，大牛的魔牛金刚愈加的炉火纯青，只是大牛没有察觉罢了。
尽管如此，现在的魔牛金刚也来不及修复体内剑气带来的伤害了。虽然魔牛金刚也在飞速的进步，但和体内剑气的增长速度相比，实在是太慢了。
大牛看着掌心，先是感觉有些疼，然后感觉有点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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