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老徐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有几个负责征兵的衙役,但大多数都是前来看热闹的街坊邻里。
都听说老徐家的宝贝儿子徐富贵逃了兵役,衙门派人来问罪了。
“我们没有逃兵役,上次来征兵的时候就把我们富贵给征走了,这次还来征兵,难道要我老婆在给你现生一个吗?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徐也不嫌地上脏,直接坐在门口的地上大声叫嚣着,本来显得富贵的袍子此时已是满是灰尘。
而他的妻子则瘫坐在门槛上一句话不说,只是不停的哭泣,擦眼泪的袖子都湿了半截,看上去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看热闹的人有知情的也有不知情的,有的觉得可能是衙门搞错了,有人则说前几天还看见徐富贵去街上玩。
而衙役刚刚去屋里也没找到人,看上去徐富贵真的已经在上次征兵时被征走了似的。带头的衙役此时也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看着这一家的可怜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二皇子殿下驾到”人群外面一声吆喝,接着一声清脆的铜锣响,将徐家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终于让开了一条道。
玄甲城的百姓早就听说城里来了一位皇子,今日终于得见。
只见一人骑着一匹俊美的黑马,走在最前面,应该就是皇子了。人高马大,皮肤白皙,但又不失英武,眉宇间不怒自威。
后面一个中年儒生骑马跟着,显然官位不低,因为我们的曹大人身为县令大人竟然只能错开身位跟在后面。
而最让人疑惑的是那与中年儒生并驾齐驱的瘦弱少年时谁?看上去有点憨傻,左瞅瞅右瞧瞧,对街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倒像是某个村夫家里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百姓在街道两旁跪着,夹道相迎,乱七八糟的窃窃私语也应为皇子的到来而变得悄无声息。
坐在地上耍无奈的老徐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家这点事情竟然连皇子殿下都惊动了,一时间竟忘了叫嚷。
坐在门槛上的他老婆看见来了大人物,先是停了哭泣,接着又想了起来,哭的更加大声了。
老徐听见老婆的哭声突然反应了过来,又大声叫喊起来:“皇子点下,你得给小人做主啊。”
二皇子觉得这毕竟是徐福贵的父亲,于是赶紧下马上前扶起他们夫妇二人:“老伯,我就是来给你做主的。”
老徐见这皇子竟然如此客气,于是哭诉起来:“上次他们说要征兵,我们家富贵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陨星城,最近听说陨星城失守,估摸着我们家富贵是凶多吉少了。这次征兵,又来找我要儿子,我就富贵一个儿子,上哪去给你。”说着说着竟泣不成声,老泪纵横。
皇子冷着脸转脸问道“曹县令?怎么回事?”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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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惶恐说到:“回禀殿下,听说是有人举报说前两天还看见他儿子徐福贵的在丽春院喝花酒,怀疑他们李代桃僵,因此上次被带走的并不是真正的徐福贵。”
老徐一听此话,心里暗急,正当不知道怎么办时,他看见那后面还骑在马上的那人有些眼熟。
“这就是我儿徐富贵。”老徐一边指着徐福贵一边急切的叫喊着。
“富贵啊,你不认识爹了吗?怎么也没听见你叫我?”
马上的徐福贵本来心思都在刚刚路过的街上的琳琅满目的各种玩意上,此刻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是个有些眼熟的老伯。
于是当年那一幕幕又回想起来,想起来那夫妇两人帮自己梳洗,给自己新衣服穿,给自己吃的,还给了自己名字。在看眼前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认,得你。”徐福贵刚会说话,但说不利索,但还是掩不住脸上的喜悦。
老徐听了,顿时喜笑颜开:“儿啊,真是天可怜见,让你活了下来,但可惜成了傻子。”说完上前抱着徐福贵的腿哭了起来。
当初李代桃僵的时候老徐就想好了,反正这傻子不会说话,到时候就说是打仗打傻子。
周围的百姓就喜欢看着战后父子重逢的戏码,有几个小媳妇都感动哭了。
“伯父,您别伤心了,富贵现在是我的心腹,我的老师又医术高明,相信一定能只好他的。”二皇子在一旁安慰道。
正在这时有一人跌跌撞撞的从人群外围往里面挤,穿着一身花衣裳,满身酒气,衣衫不整,一边挤还一边嘀咕:“你们这些人都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真是的,难不成是我家的钱袋子破了,银钱散落了一地,你们想乘机哄抢?嗯,”
一开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觉的这人挤来挤去好生讨厌,但一听说是这是他家,一个个都面色古怪,然后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那人没了阻挠,顿时挤了进来,只是进来一看却不是他们家的钱袋子撒了,而是一群官兵在门前,显然是家里出了事情,就连县令大人也来了。
来人先是打了个满是酒气的饱嗝,接着扶着老徐,半睁着眼问道:“爹,嗝~咱家出什么事情了?”
后面坐在门口的老徐的老婆见了这幅情景直接一番眼急的晕了过去,而老徐本觉得这事可能纪要糊弄过去了,不想就在这关键时刻,自己的亲身儿子竟然出现了,顿时瞠目结舌。
这下大家都明白过来了,原来举报的李代桃僵确有其事,老徐真的是找人冒充他儿子徐富贵去当了兵,去了陨星城,就是这位二皇子殿下带来这人。
老徐此时看着眼前的儿子,气的直喘粗气,抡起膀子就甩了儿子一个大耳光。
“畜生啊!我不是说了尽量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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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是不是又去丽春院喝酒去了?你是要将我和你娘气死啊!现在好了,就让官兵将我们这一甲子都戴上镣铐带去吃牢房吧!”
徐富贵(真)本来还未醒酒,被打了一把巴掌有些懵,还在疑问为什么这次去荷花就被抓住爹会那么气愤,往日不是都嘻嘻笑笑就过去了吗?
老徐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认错,他跑过去跪在曹大人脚下哭诉道:“曹大人,我是牢头老徐啊,你记得吧,我还跟你喝过酒呢。这次的事情我错了,您看能不能帮帮忙?”
曹大人听了亡魂皆冒,心想这不是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吗?赶紧能有多远躲多远,于是说:“老徐啊,我知道你儿子富贵是你独子,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做了一辈子牢头怎么到这时候反而糊涂了?”
“曹大人,我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儿子,万一他去了当了兵有个三长两短我老徐家就绝后了啊,您帮帮忙,帮帮忙……”老徐抱着曹县令的腿哭喊道。
“哎,我也没办法,不过所不定你儿子运气好能活下来,又或者你乘着身体还行赶紧在生一个。”
二皇子知道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徐富贵是假的,倒也不是太过生气。
他此时根香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假的徐富贵到底是谁,于是喝问道:“好了!我来这并不是来听你们扯这些的。”
“老徐头,我来问你,你当日从那找来的这人冒充了你儿子?”太子殿下指着假徐富贵对老徐问道。
“说了能换我儿子一条命吗?”
“本来你犯了欺君之罪,按律当满门抄斩,你要是照实说了,我可看情况饶你们性命。”
于是老徐就把自己当初如何得知朝廷要征兵,又如何从街头敲晕了一个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的乞丐,又如何用一块桂花糕骗他冒充自己儿子去当兵的事情说了。
周围之人听了无不愤懑,都觉得老徐这做法太过缺德。
老徐说完就看着皇子,希望能换回儿子的性命,希望能放过自己一家。
二皇子转头看了看醉倒在地、皮肤细嫩、衣服华美、长相富态的徐富贵,又看了看骑在马上的那个身材干瘦、皮肤发黑、尽管穿上自己给的华肤依旧上不得台面的假徐富贵,一时间有些感慨。
他走到假的徐富贵身边抬头说道:“本以为这是你家的,没想到你竟然没家。真是抱歉,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你我二人可肩膀齐为兄弟。”假徐富贵不知是听懂了还是读懂了皇子的眼神,竟然点了点头。
“走,我们回去吧。”说完就打道回府了。
“殿下,这徐家人怎么处理啊?”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让真的徐富贵假如守城的队伍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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