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夏至,玄甲城又到了融冰的时候,由于冰雪融化吸收了城中的热量,因此对于城中的人来说反而感觉格外的寒冷。
此刻正午,艳阳高照,玄甲城北门楼上,两个值守的岗哨正背靠北墙眯着眼睛晒太阳。毕竟北门一直冷冷清清少有人来,因此二人觉得偷个懒也不会有人知道,几个轮岗的士兵也都一直觉得来北门值守是个好差事,都抢着来。
“诶?老陈,你有没有听见有马蹄声?”左边小李是前段时间刚刚进衙门的新兵丁,因此胆子小,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不好好站岗反而躺着晒太阳是不对的,因此一直惴惴不安。
老陈连眼睛都没睁“安心睡觉,北门外一片冰原,两个鬼影都没有,哪来的马蹄声。”
小李还是不放心,想站起来看看,结果屁股刚刚离地就被一旁的老李拽着有做了下来。“啧,小孩子怎么不听话?安心睡觉,大家都知道来北门站岗就是来休息的,别疑神疑鬼的,给我坐下。”
“喔,那好吧。”小李没办法只得老实的又坐了下来。
只是没过一会儿,老陈突然耳朵动了动。
“怎么好像真的有马蹄声?”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起身。
只是还没等他站直腰板,城楼下就传来叫喊声。
“城楼上的,快开门。”
老陈踮起脚尖,从城垛中间的缝隙里探出头去,只见下面城门前两匹马驮三个人,一个中年身穿儒衫,两个青年,一个单独骑着一匹马提着一杆银枪,不过好像瘦了伤,还有一个看起来呆呆傻傻和那中年共乘一骑。
“城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位是二皇子殿下,还不快开城门。”
小李一听是皇子殿下顿时慌了神,立刻就要下去开门,不料却被老陈拉住了。
“干什么?”小李一脸不解。
“你干什么?”
“去开门啊!下面的可是皇子殿下。”
“他说是就是啊?要是敌人乔装打扮的怎么办?”
小李一听觉得也对。
“你等会儿。”说完老陈又对城下喊道:“可有凭证?”
“唰”的一下,从下面抛上来一物。
“凭证在此,快些开门,耽误了皇子的伤势,有你的苦头吃。”
老陈接住一看,是一块金子做的令牌,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面雕了一只脚踏祥云的麒麟,另一面则刻了两个字,可惜老陈不识字,于是有拿给小李看看。
“认识吗?”
小李读过几天私塾,认识的字不多,但这两个他认识。
“青石”
“你确定?”老陈问道。
小李肯定的点点头。
于是老李又探出头去对着陈楼下喊道:“这上面写的不是皇子,而是青石,还是不能开门。”
城楼下本来已经受伤的皇子此刻也被气笑了:“呵,还碰到了个认死理的城卫。”
“殿下在坚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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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令牌拿去给你们县令,他认得。”
“那你等会儿。”说完老陈让小李拿着令牌赶紧去县衙找县令,自己则继续留守城门。
小李拿着令牌三步并作两步往县衙小跑着,路上还差点摔跤,手里的令牌竟是纯金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小李这辈子都没有拿过那么多金子,因此格外慎重,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到了县衙,还没进门就开始叫喊:“县令大人,出事了;县令大人,北门有情况。”一边喊一边向衙门内跑着。
县令是个胖子,姓曹,腆着个大肚子从后堂出来,一脸未睡醒的样子。
“何时吵闹,毛毛躁躁的,我教你你们的每逢大事必有静气,都忘了?”
“县、县、县令……”小李上气不接下气,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好把令牌递过去。
县令不耐烦的接过令牌,扫了一眼,感觉不对,又扫了一眼,然后双手捧着仔细端详起来,然后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玄甲城北门,县令大人轿子都来不及坐,骑着匹快马就赶了过来。
“快,快,快开门。”
老陈一脸疑惑“大人,他们是?”
曹大人此时哪有时间和耐心解释,大吼:“快开门,你个榆木脑袋。”
老陈如小鬼见了阎王,灰溜溜的下去开门去了。
二皇子殿下一行三人终于进了城。
草县令立马下去迎接。
“见过石大人,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这位是二皇子殿下,受了重伤,你快准备一间净室,我要为皇子殿下疗伤。”
曹县令能当到一城之长,还是有些眼力劲的,一个朝堂一品大臣一个皇子殿下,他明明此事心中惶恐,但知道不易多言,于是立刻回去准备了。
当晚,二皇子找来了曹县令,了解玄甲城的守备力量。
原来玄甲城地处边远,虽然是个大城,人口上万,但是由于常年没有战事,就算是以前的战乱也没有波及这里,因此全城只有守卫五百人。
中年儒生只好将陨星城已经失守的大概情况说了,要县令明天开始征兵,并且准备粮草,做好迎敌的准备,情况可比二皇子预想中的坏多了。
与之相反,这几天徐富贵这边情况反而越来越好,不知道是中年儒生的医治起来作用,还是上一次与霜对战让他想起来什么。
最近,二皇子发现这个傻子竟然会说话了,不仅如此,中年儒生发现这傻子竟然会使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这部此刻正拿着他那柄剑在院子里耍呢。
除此而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陨星城的那五千守军并没有全军覆没,有大概两千人套路出来,并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玄甲城,其中当然包括小都督金祥和牙将蔡林。
这天,二皇子和中年儒生正看着院子里的徐富贵在武剑,曹县令就候在一旁。
“曹县令,这次的征兵就麻烦你了,务必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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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们这次事态的严重性,告诉他们这是守卫自己家园,玄甲城破,家破人亡。”
“是是是,青石大人。”
“嗯,去吧。”
这是,一直在武剑的徐富贵见曹县令走了,这小院里没有了外人,便停了下来,高高兴兴的走到二皇子跟前:“桂花糕。”
一旁的中年儒生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这傻子从哪知道的这桂花糕的名字,你不会想起来说话就是为了方便要桂花糕吧?哈哈哈哈。”
原来就在前两天徐富贵突然开口说话了,只是话不多,桂花糕算是说的最多的一个词。
皇子从一旁端了一整盘的桂花糕给他,徐富贵欢喜的端着盘子去了。
正在此时,刚刚走了不久的县令大人去而复返。
“曹大人去而复返?”
“一点小事。”
“下官想劳烦蔡大人(牙将蔡林)查一下以前麾下是否有一个叫徐富贵的,结果才大人说徐富贵在殿下身边……”说完还瞟了一眼院子里一颗古树下正认认真真趴在桌子上吃桂花糕的徐富贵。
皇子见他已经见到了,就直言到:“没错,就是他,想必那蔡林已经同你说了,说我不问正事,整天陪着个傻子吃糕点洗澡的事情。在陨星城的时候,此事早就在军中传遍了,甚至有人说得我和这徐富贵有龙阳只好。他们觉得我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不务正业且还好男色的皇子了?”皇子说着说着嗓门就大了起来。
见二皇子面露愠色,曹县令连称不敢。
“哼,实话告诉你,徐富贵天生神力,武艺超群,半个月前又救驾有功,我有意扶他做大将军,以后他就是我麾下第一大将,再有宵小之辈因为心生妒忌就胡乱造谣生事,当心他的脑袋。”字字斩钉截铁,句句掷地有声。
曹县令一脸无辜,感情自己碰了个钉子,心理默默的把此刻正站在门外偷听的蔡林诅咒了一万遍。
门外的蔡林则一头冷汗,灰溜溜的走了。
“说吧,你找徐富贵有何事?”二皇子终于冷静下来问道。
“是这样的,这几天不是在征兵嘛。我刚回去,就听手下人说有人逃兵役。”
“太平太久,百姓安居乐业,结果突然就打仗了,百姓有逃避心理很正常,你征兵的时候不可用强,要和他们讲清楚这是守卫玄甲城,是守卫自己的家。”中年儒生插嘴道。
“是是,青石大人。我听说这个情况就亲自去看了。”
“结果呢?”
“结果那老徐家说他儿子徐富贵已经在上次征兵的时候被征走了。于是我就去查了,查到蔡林蔡大人那才知道徐富贵在您这。”
二皇子和老师对望了一眼,然后又同时望向古树下的徐富贵。
徐富贵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自然也回头望向这边(徐富贵已经慢慢正常起来,听到自己的名字已经又反应了)。
“走,我们一起去徐家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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