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涂河,钵宇庙。
藏城驼迷峰,前接达澜峡谷,后临沙舟绿湖。在这片数百年间,风沙狂欢的沙漠世界中,藏家佛教的庄严肃穆,厚重沉稳之气油然而生。
沙舟绿湖,一半位于山门之内,一半通着另一半。
绿湖旁,清风徐徐,绿意盎然。沿着藏驼旦寺守门人而上,一千零八十八阶青灰长石砌成的九曲天梯。
每日清晨早课,来往僧侣不绝如水,将这黄沙世界中的石梯上的灰尘沙砾踏的干干净净。若是有外界旅行之人途径此地,必不能想到,此处竟有这样的佛陀世界。
庙中,一日。三尺小僧侣达旦青在禅房前和众师兄弟洗漱完毕,就沿着青石阶,晨阳朝佛,一路蹦蹦哒哒,时而望着晴朗天空片片白云,时而眺望着远处山门结界之外的狂沙龙卷。
这是他最美好的一天,因为今天他终于完成了师祖交代了佛心万步行。
“咚,咚,咚,”,两百斤的青铜大钟撞响了早课的大门,达旦青出神的听着钟响,心里默念着一共九声,一切如常。
“咚”,突然又是一声,“十声,十声响!是迎客之音。今日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到来吧!”他心中默念。
脑海中师祖,眼大眉浓,胡长卧胸,发白如雪的模样便在他的眼瞳中浮现出来。
他想到了什么,急忙轻功一动,将最后三百台阶越过,跑到庙门之前。
跨过一尺多高的庙门坎,双手合十的走过三百三十三佛门金庭路,香火烟气扑面而来。四方环壁烛火通明,一根根香蜡透着莹莹火光,正门之前巨大佛像被众佛环绕。
门口出的烛光,映在了小僧侣达旦青的黑色琉璃般的眼眸里,“今日,师祖竟然不在!”他默默自问着。
“师弟,木鱼!”蒲垫首席,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僧道。
旦青回过神,登上木鱼台,敲着“哒哒哒”的木鱼,佛前众僧,齐声诵经……
念经台外,山门庙前。
一位穿着神凤麒麟铠甲的少年,手持梵文三尺剑,一路向北打进庙门之下。此时庙门前,数十位黄袍僧众,手持长棍,将少年挡在门外,
“这就是传说中的钵宇庙,在这沙漠之中,还真是好生气派,”少年摸着手中的长剑玩味的说着。
此时一位面像憨厚,皮面糙黄的僧人,收起长棍,单手作揖,道:“施主这是何必,从北山门而来,一路打过百僧路,龙虎池,未伤僧侣分毫,可见施主剑术高超,且无伤人之意。”
“闭嘴,”少年似是听不得这么多废话,仔细端详这手中的剑,目光冷冷道:“别说废话,要么让我今天打进你们的庙门,要么让我去见禅红老头,”
“不准羞辱方丈,看打!”两道身影弹射而出。
出手的是两个十四五岁的青衣小僧。
“住手”,不等憨面僧人话语未尽,两个年青的小僧人便提棍而出,打向了那个穿着麒麟白甲的少年。
只见他眼神一凝,梵文长剑,寒光乍现。漫天剑影之后,两个小僧人便击中手背,被反手踩在脚下,趴在地上。
“禅红老头,再不出来,你的宝贝徒孙们我可就保不住了,”少年将剑锋插在地面,吞吐的红色剑芒围着二僧的脖子间旋转收紧。
反转如此之快,让黄袍憨面僧人颇感意外,平时这两个小徒弟练功最勤,降龙棍法的武学造诣在师兄弟中,也算颇为出色。可没想到几招功夫便被制服。
“丹薄小施主,好久不见,进来吧。”
声音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响。
方丈的声音让这些极力捍卫庙门的僧侣们感到疑惑,有的摸摸脑袋,有的气的棍敲地面,唯独憨面和尚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其他弟子包括地上的哪两位,听到师兄的声音,也站起身来,送出了一道佛号,退了下去。
少年单手结印,反手挥动红底金边军袍,手掌心上红色光纹法阵浮现,插在地上的剑,一下子冲了进去。轻身一跃,跨过大门,径直而去。
庙中禅香盎然四溢,梵文经书,遍布四周楼阁。沿着香案望去,众佛排列,须弥笑眼弥勒佛,叱咤神音凶神佛。
进入门中,少年化身一道光电,穿过庭院到了僧众诵经之地。
“何人擅闯我佛修之地,”
“轰”一道金光指劲从哪位狂武僧人手指中怒斥而出,“看我纯阳佛驼指,”,强横的气劲,震得佛前布帘子疯狂飘动,众僧见状施展出平日里各自修习的佛门护体功法,身上或是凝聚出一层光盾,或是周身结起一座悍土金墙,各有不同。
气劲冲入,光点中涌出一道奇异法印,接着便消失在了佛庭深处。
“原来是他,”狂武僧人内心豁然道。
“是他,”首席老僧道,“师祖法令,入座礼禅。故人来访,无碍清修。”
正处惊慌互相迷问的一众僧人,听到师祖有之令,便安下心来,听音诵经。
一切再次平静下来,原本剧烈飘动的金色佛帘子,也再次直直的垂于佛像前。
某处禅院中的前庭,今天被打理的干干净净,一座香鼎升起缕缕烟雾,鼎内的香料像是刚刚添起。禅房墙外的竹制篱笆,种满了各种花草。窗子前上的百灵鸟,叽叽吱吱格外灵动。
飞入一座古朴禅房中,房中清香扑鼻,屋中布局如见古风,铁木桌,石头椅子,竹子茶杯,相印成趣。
“徒儿丹薄纯尔,拜见师傅,”麒麟白甲少年,冲出光点阵纹,显现出霸气挺拔的身形。时隔三年,少年再次见到祖师,心情格外激动。
时隔三年,丹薄在军中磨砺,久经妖魔战火考验,如今的他算的上一位英雄少年了。
“师父,徒儿修行之期已满,如期回寺。”
“起来,丹薄,来,为师知你功业有成,对战场上的妖魔二族也尽了佛家慈悲,尝尝为师刚刚泡的茶。”老僧闭着眼睛道。“接茶,”突然老者睁开双眼,单手一挥,一道气劲拖着满是香雾的木茶杯,打向了他。少年嘴角微翘,知道这是师傅在考验自己,只见他单手一握,茶杯稳稳地落到了右手手中。
靠鼻轻嗅,香热的茶香冲入脑海,少年淡淡地茗了一口,暗道:“好霸道的灵气,”茶水里中的白色灵气在他嘴内迸发而出,涌现腹中。
接着开口道:“师傅,这茶好霸道。”淡黄茶水直入腹中,白色灵气汇聚的一条条火龙,冲入身体中的各个经络。
老僧是钵宇庙第十一位住持。入寺两百年,一身修为曾力压妖魔两族大帝。虽然如今年事已高,看着自己的徒弟有现在这般修为,内心颇受感动。但也一眼就看出刚刚和那狂武僧人对拼一击中,自己的徒儿收了些许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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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泡了这壶九龙茶。
“小子,运功连气,以手练剑,炼化茶龙。”老僧的话点醒了他。
少年一跃而起,胸中妖魔之气在茶气的催动下,顿时异动,顾不上头脑血热,大呼一声:“剑来!”
“咻,咻,咻,”红纹法阵中,三尺梵文金剑似是感受到了少年此时血气喷张,飞出光阵之时,剑光四溢。
一套又一套剑法在少年手中,爆发出的剑气,时而刚猛时而阴柔,时而豪气冲天时而妖魔之气纵横。
半个时辰之后。
“多谢师傅,”少年将剑收起,轻身调息,站在老僧的对面,“三师兄的纯阳佛指劲又有精进,没有这法印,徒儿怕是挡不住这一击。”说着他收起剑气,望着右掌心里,那个模糊不清的淡蓝色圆形印记。
“坐下,”老僧挽起泥色袍袖,从温着焦黑茶木壶的碳堆上,拿起茶壶,往丹薄的杯子里又倒满了一杯。
沙漠中炎炎日光,热浪卷起一层层米粒大小的风沙,拍在脸上一阵刺疼。层层沙丘的上方,两道驾着白玉马车的人影,极速在沙漠中飞驰。
“荨儿,阿澈,太阳落日之前,务必赶到坛涂河”车内,一个孱弱的声音响起。
两位少女心中很是急切,“牙合,会的”,当即执鞭少女加重了挥鞭次数,另一位长相略显刚毅的少女道:“行周公的实力真是可怕,牙合这次你受的伤,恐怕只能回妖域请大公子明帮你医治了。钵盂庙,这个寺院,我纵观人间七百二十寺,却从未听闻,古怪的很。”
“无妨,赶路吧,天黑之前务必走出这片沙漠。”地底深处,传来了阵阵嘶哑地吼叫,文言两位少女沉默不言,望向远方。远处沙漠表面一些细小的触手,时不时地翻出沙砾。
禅院内,刺热浪潮透过半透明的阵纹光罩变得清凉平和。丹薄纯尔望着窗外,竹林里跳动的长獠牙的林猪,清风里盘旋的翠绿鸟儿们,与外界天翻地覆热血成河的四界大战相比,这里的一切显得格外和谐。
老僧褐黄袖袍一挥,一团如云似水的青色圆珠,呈现在二人桌前。
“六子清心木!”如今
“不错,不错,正是此物。”
“为师能助你的不多,北域佛界终究与你三域十四州相隔万里。绕是以为师的功力,亦是无法和妖族温百月和魔族重心同时斗法。”老僧一边倒着一杯又一杯喝光的金黄茶水,接着道:“当然,并不是说此间无解。你能功成回寺,想必在人间的武道修为已能纵横各国州域之间,但如今,四族共世,若是当今大势已宏神元年千年支前,人族局势危不可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老僧口吐一口猩红淤血,粘上了胸前的褐色褶皱佛袍,咳喘的声音越发长久。
“师傅!”丹薄心头一揪,眼眶微红,急忙起身想去搀扶。
“坐下,为师还没说完呢。”
“听着。”老僧轻声的安抚着这个心怀赤诚悲悯的小徒弟,不过现在他倒不是最小的徒弟了。
“听说过大破灭吗?”
“在《人间赴》中曾阅得一些:仙界千星,持兵化鸣。长眉青子,径断通...........”
“仙家金然入世,现在的北凉国都便是由他而立。”老僧闭目养神,缓缓吐纳,气息舒缓了下去,接着道:“四百年器前,仙家金然携带仙界凡间的唯一入口铜镜台下界。拯救世间大族,教化三万弟子,立法宗,将仙界智慧,大量有关仙界山川地貌,奇珍异兽,功法秘籍谱成书册典籍,传于人间。人族经过数百年的学习创造,最终有了现在,三域十四州的人族格局。”
禅院门外,老僧伸了伸腿脚懒腰起身推开地窗。阵法外传进来的夕阳和煦,印着四季如常的阳光,老僧人灰色胡子和衣袍上的血迹早已凝干。
“这是《繁生卷》,你且留下。其中秘辛,是真是假只能你自己考证。”老僧自语道:“日后人族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呢!”说着说着他看向了远方,“丹薄,为师去也,收好《繁生卷》,珍惜眼前人。”说完,老僧闭上满是皱纹的干涸双眼,一道道强大的气劲,从褐色佛袍中疯狂涌出。带着庭院前的泥沙枯叶,一座四方金光佛印出现在丹薄眼前。
“为师去也!”人去走,余音荡,枝叶落下。
一直身形笔挺地坐在老僧对面的丹薄,此时亦是起身望了出去,窗外的烈阳最终落下定格在远处的沙丘表面。半日的交谈,师傅并未告知他如何解决北凉国的危机。这让他这个北凉大将军之子好生苦恼。不过在老僧走时,并未将桌上的青色圆珠收走反而留在了这里。他知道这是师傅能在的极限了,为了获得眼前这本不知真假的泛黄书页,代价总是沉重的。或许是为了人间世界,或许是为了佛门传承,或许是为了他的弟子们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多谢师傅,”。收起桌上了六子清心木和那本黄皮纸卷材质的《繁生卷》。想到此处,眼眶微微湿润。
“咚咚!咚咚!”侧门门缝里,一个文文弱若的光头小僧,探出了他光亮的头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位能随意出入师祖门房的神秘人。
“你!你!你!”一连叫了三声,看着眼前立在地窗之前,面色喜怒悲乐时转的少年,光头小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今日早上例课之后,饭堂里大大小小的师兄弟们,都在说山门今日来了一位凶神恶煞之徒,身穿熊皮铠甲,血色锯齿剑,一路杀伤了无数师兄弟,山上的溪流都被血色染成红。一些不明所以年岁稍长的淘气调皮蛋,对着七八六岁,内心简单纯洁的小光头一阵怂恿,吓得他面色煞变,气鼓鼓的开始构思着,怎么样干掉这个“刽子手”。
“魔头,”躲在门缝后的小和尚,终于忍不住继续看着这个“杀人魔头”待在师祖房前。他双手推开木门,双手插在腰间,松松夸夸的衣带鞋裤,加上刚刚那满口稚嫩气息的“魔头”,显得憨傻可爱。
在小光头推开侧门之时,丹薄便从带着淡淡忧伤的思考中退了出来。他很好奇,这些年,钵盂寺里的师兄师弟现在都过的怎么样,大师兄楠彤净,二师兄碗清他们的佛法武学是不是到了更高深的境界,三师兄四师兄六师兄是不是又统兵出征,努定北界边煌地族...........。
“正好眼前不就有一个嘛!”丹薄心想着,“你这个小鬼,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他嘴角一斜,指尖一缕缕白色功法之气涌入院中泥土,“咻咻咻”,丹薄指尖一弹,一连三颗泥巴弹丸,打到了小和尚的光头和屁股上。
“什么人,敢,敢,”还未说完“啊~~~~~~敢打我旦浊,”好不容易说完,疼得四处张望的小和尚旦浊,终于想到,这院子里还有一人,不顾心里的那些恐惧直直地望着那个“魔头”。“这不会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吧!”旦浊心想着。
“魔头,你为什么要打我。”小和尚气鼓鼓地小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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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到我了,你是谁?”丹薄故作疑问调戏他道。
“哼!这里没有别人,就是你,就是你,快给我说对不起!”
“哼!你个小鬼头,才三年而已就连我也认不出了,看我不教训教训你。”在丹薄的“威逼利诱”之下服了软终于光头小和尚服了软,刚刚还在大声吵嚷的他,态度巨变。
“啊,啊,啊”“大哥哥,我错了,我错了。”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把,棕黄戒尺的时候,小和尚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要遭受“一阵来自哥哥的毒打”。
“丹薄哥哥你的变化真大,”手里捧着从一个晶莹剔透的荧光六棱晶石,旦浊好奇地看着,满心欢喜的意识冒了出来“挨一顿打真好!”。
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师弟,丹薄真心为他高兴,希望他一辈子也不要出去。“不知叔父他们,是不是太过着急,竟然要自己和二皇子一同去三国会谈。”
“丹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和我一样大的朋友,都说你不会回来了,为什么呀!”
“浊,你先不要问这些,先告诉我是谁让你来这里的,”按照丹的记忆,除了师傅允许和两位年资最长的师兄们,其他的师兄弟们都会被禅院外的场域之力阻隔。“是二师兄叫我来的,过两天元禅节。”旦浊的声音给了他提示,想到这里丹不由的想到了五年前,院内那场血案。
“回去吧!告诉师兄,我会来的。”
两天之后,弥咯主峰山。清晨阳光伊始,清风徐徐,山林地表上的青葱树叶竹叶沙沙作响。今日的朝经取消。禅房里,七八岁的小和尚们很是兴奋,早在晨钟撞响之前,不用师兄挨个敲门,便开始洗漱,清理起衣橱鞋帽。
“秒沙,今年元禅节的岁礼一定是我的”
“哈哈!那可不一定,你看,”两个小僧互相嬉闹,挑着对方的毛病,一路熙攘相互追赶着,赶向了寺内一年中最好玩的地方。
元禅节,钵盂庙里小和尚们的小小节日,相比于外界的血色战场,血腥世界。今天的这里显得比以往更加的温馨和谐。
“快啊!快啊!赶紧打扫桌椅地面,”
“哎哎哎,墙边上的那几个小鬼头,别扫来扫去了,头发都剃光了,给头顶抛光吗,赶紧把厨房里的碗筷再洗即便。”
“你才是呢!略略略”听到当值的师兄们调戏自己,几个小鬼头拿着扫把羞红着脸,跑去了后厨房。
“大个子,再去后院的灰井里挑十担水。告诉园师叔,今晚多烧几锅大菜。”
“好的,师兄。”
日月更替,星河流转。荒芜沙漠,绵连千里。在一众师兄弟们的嬉笑声里,天色渐渐向晚,一片片水田般的金红色云朵,悬在天空。
沙漠的另一头,“驾,驾,”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原本平淡无奇的白色马车变得破破烂烂,顶部悬着一个四方湛蓝镇纹。
“嗷,嗷”,地底沙漠异兽疯狂地攻击,一只只布满黑色鳞片的四爪蛇,像泉水一样涌出地表,冲击着极速前行的白玉马车。
“轰轰轰,”少女二人,隔空打出各自的佩刀站剑,将靠近白玉龙车的四五条银蛇分杀斩断。
三个时辰里,两位少女头发散乱,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小腹大腿手臂上,全是干涸的血液,伤口深可见骨。“乌荨,我送你先走,拿着这枚金印,去找钵宇庙的统域大僧。”牙合虚浮的声音传出珠子车帘,将金印丢了出来。
一掌拍出,牙合的气息变得更加微弱。“牙合,”少女大喊一声,巨大的手掌将时空打穿。顷刻间,庙内禅房天空上方的镇纹,涌出一道道金色波纹。
“砰,”砸过镇纹,少女爬起来双手结印,盘坐于地,调动体内妖元之气,开始疗伤。“必须尽快,找到他,不然澧澈,牙合......。”“阵起,”少女眉心一座光纹闪动,消失不见。
禅院之下,山门中食堂里,灯火通明,收起经书竹卷,年长的僧人们陆陆续续,完成一天的课业,洞内的欢快的气氛越来越浓。一张张桌椅前,早早洗漱完毕的小和尚,拿着碗筷嘀嘀哒哒的嚷着吃饭。有的梳着长麻辫子,有的满头红发幼稚的脸上,透着丝丝煞气。
一个长着鹿角的可爱妖族小僧侣道:“秃驴何在,还不快快呈上饭来,”一边说一边站上了满是泥黄纹路的长木椅子上,单脚踩在桌面挥着手里的一尺长的饭勺,他到现在也没有学会用筷子。
“哈哈哈!磨枷休要猖狂,看我替园师叔教训教训你。”另一个小孩子,从临近的桌前蹦了下来,肥肥胖胖的身体晃动着,一路低着头跑着过去,“看我佛门金猿掌!”“啪~~~~~~”的一声,朝着他的屁股,招呼了一掌,四周的大小僧人们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真好玩,哈哈哈哈,”一个孩子捧腹笑的眼泪花挂在眼角。
“枷枷,你真笨,师傅早上刚教我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个屁股都保护不好,哈哈哈哈!”一个轻巧灵动的声音传来。
“哼,格儿,你也笑话我!哼!”小和尚脸上透着几分羞涩,蔫了下去。
“园师傅来了,”
“园师傅来了!等了可久了。”
“饭堂大师傅终于来了。”
期待激动高兴的情绪点燃了孩子们好动的天性。一份份平时难见的浑素饭菜被端了上来。饭堂里,快乐的声音越来越浓,一切显得格外美好。
今晚,他穿着紫青素衣,多了几分清秀少了几分铁血杀气。饭堂之外,早已行过岁礼丹薄和几位师兄弟围在一个四方石桌前。对着月光谈论着他这些年的从军对敌,周旋于三国四族之间的经历,听的小师弟旦清双眼发光。今
“可惜师傅这几日闭关,不能在这月圆之日,和他谈谈这些年的感悟,真是可惜。”
二师兄碗清道:“师弟,你别老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今天是寺里的高兴日子,师傅他老人家闭关,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来,喝!”
三师兄一本正经地道:“二师兄,出家人节欲戒酒,阿弥托福!”
“师弟,今日喝酒吃肉,那是师傅默许地,那就不要端着了,来,喝一口。”说着二师兄碗清往他身边挤了挤,露出“你也喝点地猥琐眼神。”
看出三师兄无意饮酒,丹薄道:“原本不想谈论这些,可如今三国之间矛盾不断,人妖仙魔四族冲突不断,真为这世间生灵感到悲叹。”
碗清擦着头上的汗水,“这酒真是够猛的”。打开石桌上的紫竹食盒,素菜包子豆腐清汤····,一样样浑素菜碟摆落而出。
突然,一道墨汁般的黑色魔气,化成刀刃,直冲丹薄眉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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