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进入马车等了片刻后,前方传来一声大喝,大喝一响,马车便开始动了起来。坐在最后面的马车上,梁辰与亦煌、焚老等人聊了几句。
他会和这支大篷车搭便车一个多星期,这样他就有一点时间去熟悉其他的守卫了。
老焚已经按照吩咐,递给了梁辰一把剑。这把剑是一把随处可见的标准剑,对现在的梁辰来说有点太长了,但用起来也不会太难。
梁辰很快就发现,全程坐在马车里并不是他想做的事,因为路比较崎岖,只坐了两个小时,就导致他的后背疼痛。
每三个小时,就会有两名守卫被调出,让他们得到一些休息和放松。梁辰会和过来休息的守卫聊聊天,了解他们在军队里的过去,当佣兵的经历,或者说他们成为守卫之前的生活。
令他颇为意外的发现,大部分人已经当了多年的侍卫或者佣兵,有的在他这个年纪就开始当侍卫,有的在他这个年纪就已经结婚了。
守卫们的过去,让梁辰惊讶的同时,也惊讶于梁辰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竟然如此之少。
第一天晚上,商队停下来的时候,易煌和另外一个叫谢公的守卫,教梁辰基本的剑法,免得他用不着伤到自己。
由于梁辰只是在马车上坐了一整天,所以他的职责就是帮助那些做食物的奴隶,以及帮助那些让马车保持良好状态的奴隶。
梁辰对此没有怨言,他已经厌倦了无所事事。
大家吃完后,一半的守卫去睡觉,另一半则熬夜看守。梁辰在马车边坐下,闭目静修,等待天亮。
半夜,守卫换了个姿势,确保所有的守卫都至少睡了一点。夜色平静地过去后,商队继续前行。
但尽管第一天平静地过去,但旅程注定不会是平静的,这一点很快就变得显而易见。到了第二天晚上,商队被迫停下来,一棵大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现在走的路很窄,右边是茂密的森林,左边是陡峭的山坡。大树直接倒在路上,他们得先把树移开,才能继续前行。
梁辰倒是有些意外,一棵树竟然直接倒在了他们的路上,但看守卫们的紧张程度,很明显,这棵树很可能不是随意倒下的。
梁辰迅速提高了自己的警惕,目光扫视着四周,体内的元气在血管中缓缓运转。
商队的人陷入了一阵紧张的沉默,杜耕新命令几个奴隶将树移走。奴隶们不甘心,但因为灵魂契约的缘故,无论多么不情愿,他们都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奴隶们缓缓地朝着倒下的大树走去,可就在他们离大树不到几尺的时候,密林中射出一箭,刺穿了奴隶们,几乎是瞬间毙命。
侍卫们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所有人都拔出了手中的武器。杜庚心所坐的马车微光亮起,马车的外面浮现出符文。
察觉到事态的恶化,杜耕新启动了马车的防御阵型。
易煌目光锐利,身体开始散发出强烈的热量,扭曲了周围的空气。他甚至没有喊叫,也没有发出警告,身体立即行动起来,攻击。
他抬起左臂,一股浓浓的火流从他手中喷出,朝着他们右边的森林冲去。树木瞬间被点燃,火势迅速从一棵树蔓延到另一棵树。
大火开始在森林蔓延后不久,身着棕色皮革的人开始从森林中蜂拥而出,从陡峭的山顶上下来,躲在山的另一边。
众人用黑布遮住了脸,每个人都带着一把略显生锈的武器,分明是过来抢劫的土匪。土匪没有说话,易煌一声大喝。
“我来对付领导,你们对付其他人!不要让他们去拿货,也不能让他们去老板那里!”
喊出一声后,易煌就冲向了其中一名强盗。他冲过来的那个土匪比其他人胖了一点,头上蒙着一块鲜红的布。
周身散发出恐怖的威压,周围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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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下沉。
他手里拿着一把两米多长的两手大斧。他脸上唯一没有被红布遮住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那双眸子带着寒光,盯着易煌。
在易煌冲向胖子的同时,其他十五名护卫也纷纷围着马车站了起来。
有的拿起弩,爬上马车,有的拿起长矛和长剑,与土匪进行肉搏,痛苦的惨叫声和肉体被割裂的声音迅速响起。
土匪比守卫多,但守卫显然更有经验,甚至更强一些。
梁辰依旧站在车队的最后方,神色平静,甚至让他吃惊。
那些土匪都没有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们只把他看成一个跟了上去的乞丐。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梁辰的血液开始沸腾,他的视线也慢慢开始染红。
他的脑海里开始充斥着侵略、兴奋、嗜血,各种妖兽在血战中所充满的情绪。
但梁辰不能让本能控制他。他用力咬住自己的舌头,血的味道充满了他的嘴巴。
嘴里带着鲜血的味道,他在自己的脑海中发出了一声响亮而坚定的呼喊,目光冰冷而坚硬。
“我是梁辰,这就是我的身体,既然你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那你就听我的!我不听你的,你听我的!你就坐下,安静!”
对着自己的本能大喊大叫有些奇怪,但梁辰却拒绝让自己被魔血狂暴之气侵入时所产生的本能所控制。
既然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就必须听话,让他随心所欲地使用。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视线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满脑子的情绪都消退了。只剩下他沸腾的血液和冰冷的心灵。
事情来得太容易了,梁辰不由的起了疑心,眼睛有些眯了起来,再次在自己的脑海中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我不会如你所愿。”
每隔一段时间,那股侵略性就几乎压倒了梁辰,等他回过神来,就彻底退去,可现在他大吼一声之后,只剩下对他有利的部分。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显然会有些怀疑。但眼下,这对他是有利的,而且他也有足够的信心,无论他的新直觉如何尝试,他都能挽留自己。
梁辰的视线转向了距离自己不远的那场战斗,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刚接过这把剑的时候,握在手里的感觉是那么的沉重,而现在却感觉就像是在家一样,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爪子。
弥漫在空气中的腥臭血腥味只会让他的血液更加沸腾,他的气运转得越来越快。
光是看着那些土匪,他就多少能看出他们的实力,是不是比他强,是不是猎物。
梁辰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矮个子的强盗身上,这个土匪正与谢公交战,谢公是帮助梁辰传授剑法的年轻侍卫。
这强盗的修为和他一样,都是刚刚进入凡间境初期。
梁辰上前一步,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强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梁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谢公身上。
梁辰不知道这剑有什么花哨的招式,只能简单的一刺。
金色的电弧在持剑的手臂上飞舞,加快了他刺出的速度,同时也给刀身披上了一层闪电。
剑刺进了强盗的后背,切断了他的脊椎,烧焦了他的肉体和器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男人的眼睛开始嘶嘶作响,融化了,闪电在他的内脏烧焦了。谢恭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惊喜。
他冲梁尘点了点头,然后又冲向了另一个强盗。
就在谢公冲向另一个强盗的时候,梁辰看着自己的剑刺入强盗后背的地方。
感觉如此柔软和轻松,仿佛他只是将刀片刺进了一块黄油。伤口没有流血,因为闪电的热量,血液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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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轻松的拔出武器,男人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红色的泡沫。
梁辰不由歪了歪头,惊讶于这竟然如此轻松。一想到自己差点杀了青幽烟,或者风语城的那个乞丐,他整个人都微微一颤,心中充满了恐惧。
可当他把这个土匪定为他必须杀死的敌人才能生存的那一刻,杀死他变得如此容易,如此容易地断掉他的生命,让他过去的所有行为都无效。
可梁辰纵然忽略了这一切,但对于杀了他的那种威势,仿佛生死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既惊讶又有些害怕。
梁辰将思绪抛到一边,正处于战斗之中,他不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对他来说这么容易,对他来说是有用的东西,所以他不会太在意,他会简单地使用它。
梁辰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那人体内的电流在呼唤着自己,与自己产生了共鸣。
他的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他后退了一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钢铁的光芒,他面前的地面随着斧头的撞击而碎裂。
他的左边站着一个高大的强盗,他的肌肉在挥动时用尽了全力。
梁辰眼神平静,左手伸手,闪电般的抓住男人的喉咙。
袭击他的人,比他刚刚杀死的人还要虚弱,甚至还没有达到凡人塔境初期。这群土匪似乎是一个相当破烂的团体,几乎接受了任何人。
父母教过他,修行者不能杀正常人,但这个人是强盗,想要杀他,他之前估计也杀过人,杀了他应该没问题吧?
梁辰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他的手释放出淡淡的绿光,沉入了男人的喉咙。
光芒沉入男人的喉咙后,他似乎在喘息,但从他口中吐出的却是淡红色的泡沫。
他脖子上的皮肤迅速融化,融化的东西迅速蔓延到他的胸膛。
凭着本能,梁尘这一次没有忍住毒药,男人的皮肤迅速融化,鲜血染红了他的全身。
仅仅短短的半分钟,他脖子和胸口的一半肉都融化了,骨头和内脏清晰可见。
梁辰松开男人的脖子,身子蜷缩在一起。梁辰看着自己的左手,满是鲜血,泛着淡淡的绿光。
再一次,它是如此简单,如此简单,如此强大。他很容易猜到,侵入他的那股霸气,还在潜移默化地慢慢作用在他身上,让他更容易杀人。
但现在,这正是他生存所需要的,所以他接受了。不管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他都还是梁辰,他会坚持自己的原则和父母的教诲。
梁辰将头从半死的尸体上移开,目光扫过战场,寻找更多弱到可以被视为猎物的土匪。
可就在他寻找猎物的过程中,土匪首领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土匪头目有信心再打下去,至少能夺走一两辆马车,但他也得为自己的队伍的未来考虑。
如果他在这里失去了太多的人,他们将来会被迫抢劫较小的商队,这意味着他们的收入会减少。
挣得少,手下吃的就少了,所以他虽然不喜欢空手而归,但还是决定大吼一声。
“撤退!我们要回家了,再活一天吧!”
呼喊声如魔法一般,展开战斗的土匪立即转身逃入燃烧的森林之中。
他们用气包围自己,以抵御炎热,那些有余气的人帮助那些还没有修炼自己的气的人。他们一来就走,强盗首领是最后一个逃到森林里的,确保他剩下的人都能逃出来。
土匪头目逃走,易煌完全无法阻止,梁辰感觉声音回归了这个世界,本能退去,滚烫的血液也平息了下来。
战斗只持续了几分钟,匪徒就损失了11人,还有3名守卫阵亡,为了保护其中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而献出生命。
于是,在梁辰前往秘境的第二天,夕阳西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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