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亥凡推波助澜开导不停:“二娘所言甚是,应麟跟静潇弟妹郎才女貌,简直金童玉女,天造地设一对,绝对般配。”
“属实有些可惜了!假如再早一些年,亦或我跟黄姑娘缘分再近一点,我相信对方必定会一见钟情乃至情不自已爱上我。可惜被你小子走了狗屎运捷足先登,导致我们二人缘尽于此,再加上现在与她不过是泛泛之交,彼此间也只是一面之缘,连浅谈都是即止……唉!吴应麟,别怪老兄我多嘴八舌,那黄家丫头沏茶倒水、洗衣做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在年轻一辈中能娶到如此持家有道的贤妻良母,我估计做梦都会笑醒。”吴宇生先是长叹一声面露惋惜之色,语重心长道。
“得了吧!就你这尖嘴猴腮模样,竟然大言不惭说人家会对你一见钟情,真是不知礼义廉耻。”顾青贤实在听不下去,一巴掌呼在对方后脑勺上。
吴峰锐等人闻之贻笑大方,笑得可谓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平生最滑稽之话,只觉得瘦猴生有时厚颜无耻起来恐怕无人能及。
吴应麟无语至极,反过来教育道:“你们莫要再罗里吧嗦烦我了!咱们年纪轻轻就应该满怀雄心壮志去大展宏图,而不是一天到晚就知道成家立室结婚生子,真是没点出息。”
纳兰真卿若有所思下忽然凑耳过来,轻声细问道:“应麟老弟,从始至终有个疑惑一直困扰我许久,不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按理来说,当时泉水附近应该四下无人才对,为何这件事会不胫而走?除了你们两个,我实在不敢想周围还会有第三者出现,况且以我对你为人了解,你是绝不会做有损女方清白这种无德之事。”
偷窥一事泄露出去,无非有四中可能性。其一,吴应麟素质低下行为猥琐,借偷窥村花之名令自己名声大噪,从而增加优越感,是为损人利己;其二,黄静潇蓄谋已久,借此事自毁清白,届时就能名正言顺与对方谈婚论嫁;其三,黄静潇在黄氏家中遭人嫉妒,被族人旁敲侧听后被加以利用,故意放出风声,使其名声扫地;其四,现场周围环境存有第三者,或是偶然路过侥幸撞见如此尴尬局面,或是偷窥狂一路尾随黄静潇至此,色胆包天下欲要大饱眼福,最终导致事情败露。
先说第一点,且不谈吴应麟本人品质如何,光是泄露偷窥一事,试图毁掉女方清白这个猜想就不切实际,况且他自己也得不偿失,最终还要背负偷窥狂罪名,没必要图一时爽快自毁名声。再讲第二点,无论是黄静潇自己还是其家人,自暴女儿洗澡被偷窥这种操作属实有些脑子不好使,倘若自己真对吴应麟情有独钟、芳心暗许,大可直接到对方家中一起商量长谈,没必要搞出这么一通自损颜面的骚操作,实在说不过去。至于后面两点,相比之下可能性更大,毕竟偌大一座村庄,从里到外家家户户不可能都是这么淳朴善良、正直无私之人,难免会有些卑鄙小人暗中作梗。
这不,刚理清思路,之前那位曾出言无礼的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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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便摇晃着肥头大耳站起身来,一身猪油在那宽松衣袍下波浪起伏、抖动不停,出口也是毫不客气道:
“早闻吴应麟文武双全年少有为,今日一看果不其然。恕我顾某不才,斗胆向老兄请教请教,就以静潇妹妹今夜那婀娜舞姿为引,可否吟诗颂词助助雅兴?”
此人称呼已经从黄仙子到静潇妹妹,亲切到足以令人作呕,众人闻之也是纷纷义愤填膺,指责对方不知好歹,搞得身旁那位胡子大叔一脸尴尬。
“死胖子,回去给你主子黄鼎胜跪舔地板去,别出来丢人现眼。”顾青贤见此怒骂一声,勃然大呵,欲要起身冲向对方。
李亥凡伸手将其拦住制,眼神示意无需冲动,这种挑衅之事一看便是故意为之,理应让吴应麟自己解决,否则这点场子都找不来,将来在女方面前如何抬起颜面。
黄鼎胜比吴峰锐等人要大几岁,长大后便报名征兵入伍,身手甚是了得,在黄氏族年轻一辈中颇负盛名。传闻他从小到大爱慕黄静潇已久,这是家喻户晓之事,加上两家并无近亲关系,其中族中长辈自然而然便想喜结连理。
好在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黄鼎胜征兵入伍前已经向黄静潇吐露心声,表白过爱意,然而却被后者面无表情一口拒绝,毫无情面与机会可言。
“没完没了,属实晦气。”黄静潇黛眉蹙起,对猥琐胖子仅存的那点礼貌也消磨殆尽,厌恶与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村长依旧自饮自倒,对这些争风吃醋之事置之不理,倘若只是口舌之争尚且接受,但要是因此闹得拳脚相向,那他便不会坐视不管了。
纳兰真卿和吴宇生轻点下巴表示认可,明白李亥凡话中深意,选择袖手旁观静观其变。
至于吴峰锐这位暴躁老哥,那可就忍无可忍了,虎头虎脑一气之下都想过去直接给他一脚,满脸愤慨喊道:“顾胖子,你小爷我最近手痒到拳脚都生锈了,咱们今天就比试台上功夫,不知意下如何?”
猥琐胖子别过脸去不予理会,那眼神如同看傻子一般,仿佛告诉对方自己又不是蠢货,岂会如其愿投其所好。
“麟儿,顾家这小子与黄鼎胜都是小肚鸡肠之辈,见不得人好,现在无非是想让你骑虎难下、当场出丑,切勿逞强。”马素珍知道面子要靠对方自己争取,说完便不再言语。
吴应麟没有半点畏手畏脚,不说现在面对这猥琐胖子,就算黄鼎胜回来亲下战书誓要一较高下,自己都怡然不惧,绝不退缩,很是信心满满道:“二娘大可放心,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我自有把握。”
面对挑衅生事之人,越是唯唯诺诺瞻前顾后,越是让对方肆意妄为,必须将其收拾的心服口服,才不至于落下面子,否则在村中威信全无。他自认不是争强好胜爱出风头之人,更不会为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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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一笑而故意为之,只是想告诉对方别欺人太善,自己可不是软柿子能随便拿捏。
吴应麟处事不惊起身抱拳礼过,继而望着周边环境极目远眺,又收回目光低头沉思,心中很快便诗意盎然,极具闲情雅致开口道:
“我歌月徘徊,君舞影零乱。静如遗世独立,动似揽月入怀。”
话音落尽,余音绕梁,意境深远未绝,闻之如雨后春笋般清新脱俗,耐人寻味,引人入胜。
回想那段惊鸿艳舞,一连串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闪烁,意识急转之下,于是情文并茂吟诗作赋,几乎脱口而出。不远处有条涓涓细流携带着哗啦声随风传来,其长发飘飘负手而立,衣角无风自动,在昏黄烛光映照下,一张俊朗容颜勾勒无余,整个背影给人感觉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好,非常好!”吴峰锐第一个拍手叫绝,打破哑然一片的气氛,语气赞不绝口。
“喂,难不成你听懂了?别自作聪明不懂装懂。”吴宇生表情一愣,凑嘴过去小声嘀咕了一句。
“莫要执着于此,当务之急是替他加油打气,免得落了面子。”吴峰锐眼神悄咪咪扫过众人,快速回复过后继续拍手叫好,摆出一副我知话中情、我懂诗中意的模样。
一些乡亲父老学识短浅,一时间不知所云,但见大家掌声雷鸣,也随之跟着人云亦云拍手称赞,哪怕不知其中意,也要装模作样,以此彰显自身文化底蕴。
“好一个静如遗世独立,动似揽月入怀。”李亥凡细细品味,念出来只觉朗朗上口,也忍不住称赞一番。
纳兰真卿一脸意犹未尽,仿佛在陶醉其中难以自拔,一边闭眼缓缓摇头,一边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上扬,那表情犹如品味到了陈年佳酿,甚是回味无穷。
少顷过后,他睁开眼睛,神情满是赞叹之色,情不自禁啧嘴解释道:“我吟诗作赋,天上那皎洁明月都随之徘徊;佳人手舞足蹈,影子都随君蹁跹袅娜。你亭亭玉立岿然不动时,如谪仙般一尘不染遗世独立,曼妙仙姿舞动时如同清风明月揽入怀中!如此诗情画意……可谓直抒胸臆有感而发,令人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副画面,看仙女婆娑起舞刹那芳华,眼里一景一幕皆是画中仙子那绝世舞姿,实在妙不可言。”
话音刚落,黄静潇眼光开始变得躲躲闪闪手足无措,一时间低垂眼帘不敢抬头,隐约可见自己已经呼吸急促,就连心跳声也在狂跳不止。
“哈哈,潇儿,你怎么突然一下子脸红起来了?”村长抿了一口茶水,当余光瞥向旁边时差点忍不住喷出来,说得对方更是羞涩不已,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黄静潇一时间头脑嗡鸣不知所措,慌张中只能提起白裙落荒而逃,头都不敢回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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