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清山位于牧民村西北方向,地理位置坐西朝东,群峰层峦耸翠,绿林如画一般点缀其内,伴随着微风拂过云梢,烟波浩渺之气袅袅升起,宛若人间仙境。
夕阳逐渐从背山下沉,将落日余晖洒向悬崖峭壁,随之高耸入云的山峰阻挡,自上而下投射出一片巨大阴影,倒立于深山野林之中,呈现“山”字排开。
山脚之下,天空云霞散布如绮,澄静河水宛如白练,但见云蒸霞蔚中,高山流水内映照出万道橙光,共山水一色,绚丽至极。
直至夜幕笼罩大地,夜晚悄然将至之时,地上篝火燃成一片璀璨夜景,树上张灯结彩挂满火树银花,琳琅满目的热闹景色令人应接不暇。
炮竹轰鸣之声噼里啪啦乍响,犹如在雷电交加之夜骤起了电闪雷鸣;有老人小孩围成一圈唱歌跳舞,人人脸上笑容满面;有年轻小伙表演拿手绝活,各种刀光剑影眼花缭乱闪烁不停……众人欢聚一堂,手拉手簇拥着游戏打闹,整个宴会热闹非凡,一切正在如火如荼进行。
如马素珍所言,今晚迎欢晚宴是特意为李亥凡而举办,村民全体上下齐心协力,紧锣密鼓了一天,终于在秀清山脚下成功安排妥当,场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似乎大家都在用行动回复他曾经那些积德行善之举。
枝繁叶茂的大树旁,涓涓流水沿着河道冲刷而过,带起清爽微风哗啦啦打向树梢,发出一连串簌簌作响声。
参天大树下,几十张环形木桌围着树干连成一圈,上方铺满一层层轻薄帷幕,防止树上鼠蝇蚊虫掉落下来扰人雅兴。今晚宴会颇为隆重,几乎座无缺席,现场有鼓乐齐鸣、和雅助兴,桌面又有大鱼大肉尽数摆满,全场济济一堂。
这种排场方式独属于牧民村宴会,每逢佳节都会盛大举办一次,要求全村男女老少共同欢聚一堂。小孩子负责欢声笑语,年轻女性少妇可以表演拿手艺术,什么轻歌曼舞、琴棋书画都可以在舞台尽情施展,如此其乐融融、喜气洋洋气氛有助于促进各家各户村民的感情沟通。
大树对面一块矿场舞台上,一袭逶迤红布铺满高高木质台阶,周围逐树环合相抱,隐约还有萤火之光闪烁飞舞,周边薄纸木筐灯高挂于枝头上,借助烛光映照下,台上有位一群妙龄女子正在手起足落,翩翩起舞。
要说其中哪个最光彩夺目,当属中间那位白衣仙子,其一身长裙白若霜雪,周围舞伴围绕着她天女散花、众星捧月。只见她一双白玉长腿快速旋转舞动,霎时间倏地一下腾空跳跃而起,借助晚间月光洒落自身,令其整个人犹如神光笼罩焕然一新,优美舞姿伴随长裙衣摆飘动而缓慢成形,亦如花瓣在空中成群绽放。
舞蹈落幕前一刻,白衣仙子那狭长桃花眼突然一凛,于半空来了个翻转飞跃,两腿笔直敞开摆成“一”字,雪白脖颈朝天后仰,双手朝着上方高高托起,以这个超凡脱俗的举天动作呈现于众人视觉之上,全场画面被彻底定格在这刹那间。
就在此刻,台下雷鸣掌声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响彻在整座秀清山脚下。然而,惊呼声响来时迅速,退时也是整齐划一鸦雀无声,席上观众无不屏息凝神目不转睛注视,生怕错过下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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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表演。
落地短暂瞬间,河水边岸咻的一声吹来微风,连带着她齐腰长发一同迎风吹起,露出那张美若天仙的纯洁容颜。
“哇……”满场气氛突然哗然一声,在座各位全部到吸一口气,继而陷入死一般沉寂,无一例外,男女老少各个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已神魂颠倒如痴如醉,被彻底惊艳在原地。
赏心悦目一幕还未结束,白衣仙子紧接下来踏着细碎舞步,绽放白雪长裙,利用双腿脚尖撑台,开始轻盈飘舞,在其纤足一点一落之下,其整个娇躯轻若无物般灵动飘逸。但见她长袖衣决时而急速挥洒,时而如轻云般慢移;表情时而颔首低眉、忧愁悲伤,时而眼神突兀睁大、如梦初醒;腰肢配合臂膀时而如旋风疾转,时而宛若石头般一动不动。
在此红毯舞台上,这白衣仙子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一颦一蹙、一嗔一笑、一顾一盼、一举一动都艳惊四座。她将裙摆广袖、长眉妙目和手指腰肢配合得恰到好处,再加上舞姿优美之中刚柔并济,令人看起来毫无违和之感。特别是其完美谢幕之际,那顾盼生姿、回眸一凝的绝艳表情,更是使得其最终落幕这一刻锦上添花,可谓将神情并茂表演得淋漓尽致。
“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好一个绝代佳人。”
伴随着一段惊心动魄的舞蹈完美谢幕,万籁寂静再次席卷全场,就在众人沉迷其中,如痴如醉之时,一道惊呼之声豁然响起,打破整片空间的宁静。
正是出自顾青贤之口,此时他举起手臂想要饮尽杯中酒,见到眼前一幕突然停下手中动作,灯火阑珊处,其整个目光被那道白衣身影彻底吸引,嘴角还情不自禁惊叹一声,神色看得目眩神迷。
随之又有一声传来:“好一朵山村野花!妙妙妙啊。”
话音刚落,所有人目光皆被这轻薄无礼吸引过去,很想见识一下,是谁敢在众目睽睽中出言亵渎村花。
当看清楚那人长相模样过后,大家皆是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转而觥筹交错,低头继续饮酒助兴,宛如置若罔闻。
吴宇生曾经身为“积德行善”的队中一员,整个牧民村男女老少早已如雷贯耳,知道这些人无私奉献,理应得到全村村民敬仰与尊重。所以哪怕对于他这无心之言,再加上其血气方刚,正值年少,爱慕美人也是人之常情,倒是无人会因此小题大做而迁怒对方。
“一个个大惊小怪,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是吧?这可是应麟老弟的女人,难道不知道有些话不能开玩笑?”吴峰锐坐在瘦猴生旁边,听后就是一巴掌过去,以罚亵渎之罪。
“顾青贤,无缘无故为何吟诗作赋,难不成你想对方俘获芳心然后横刀夺爱?”纳兰真卿举起茶杯与李亥凡相视一笑,继而数落某人一番,其中其实不言而喻。
“应麟,黄静潇可是号称唯有仙子真国色,舞动时分乱清山,人家在村中那冰清玉洁之誉可谓早已久负盛名,犹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你小子定要视如珍宝倍感珍惜才是,莫要辜负人家。”李亥凡也跟着调侃起来,语气古里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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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对着吴应麟挤眉弄眼,若有所指。
在他尚未背井离乡之前,传闻村中有一朵莲花亭亭玉立皎洁无暇,窈窕淑女年十五,摇曳生姿纤纤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此女小时候就是一张瓜子脸天生丽质难自弃,能歌善舞、才貌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听闻过后,吴应麟满脸黑线密布,敢情自己上次那无意之举已经被对方恨之入骨,再加上萍水相逢不过有那一面之缘,何来感情之说?
“不会吧不会吧!你小子该不会瞒着大家背地里早已私定终身了吧?”吴宇生激动之下叫出声来,一惊一乍指着对方痛心疾首道,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横刀夺爱的人。
“吴应麟你最好坦白从宽、从实招来,否则我争风吃醋起来,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拔刀相向。”顾青贤举杯痛饮一口,面露伤感道。
“滚!没一个正经货色,假酒喝多了吧。”吴应麟没好气回应道,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知道对方只是揶揄几句并未当真。
“好了好了,大家莫要取笑麟儿,上次不过是阴差阳错才与黄家那丫头结上梁子,纯属意外之事,当不得真。”马素珍坐在他旁边一脸维护道。
吴应麟摇了摇头,伸出筷子夹上几根青菜尽往马素珍碗里塞:“二娘别瞎操这个心了,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平时喉咙不好不要叫太大声,多吃点蔬菜。”
吴宇生左手边坐着一位白胡子老人,慈眉善目端庄而坐,一手捧着锈迹斑驳的青铜茶杯,外表看起来像是羊头形状,里面盛满了淡黄色茶水,正冒着袅袅白气。
谈到此时,他忽然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端起茶杯饮上一口,露出一脸陶醉之色,继而啧啧嘴饮上一口,缓和一阵后才开口道:“素珍此言差矣,有些村规你不能明知而故作糊涂,既然你想到了年纪再说,那我也不反对。”
吴应麟听后微微一愣,整个人一头雾水,继而恭敬抱手问道:“村长何出此言?我对此真是一无所知,能否细说一二?”
在他印象当中,村长一向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做事说话公正严肃,不像是喜欢开启齿玩笑之人。
“麟儿……咳咳!”旁边的马素珍激动之下欲要开口,谁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导致其全身上下颤抖不已。
“二娘有话好说,喝口水先。”吴应麟情急之下立即给她盛上一杯温水,轻轻拍拍对方后背安慰道。
李亥凡等人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各个满脸担忧,对于马素珍身体状况也是颇为关心。
马素珍呼吸平稳后摇手示意并无大碍,顺了口气道:“老病犯了而已,大家不要见怪。”
吴应麟还是放心不下,赶紧解下粗布外衣,亲手披在马素珍身上,防止她深夜感冒着凉。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你这刚正不阿,不喜欢做强人所难之事,所以对关村规一些谈婚论嫁之事也有所隐瞒。况且你现在年纪尚小,未达到加冠之年,讨论娶妻生子还为时过早,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初衷。”马素珍沉思片刻后才缓缓道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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