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炼气士谈何容易,你们看我这狼狈不堪穷酸样就一目了然了,在外混的别提有多惨。”李亥凡灰心丧气叹了一声,满脸失魂落魄,给人感觉甚是颓败,仿佛备受打击。
“这……难道我们这些肉眼凡胎一辈子都无法成为炼气士吗?”顾青贤心情顿时变得大为失落,语气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吴峰锐和吴宇生也变得愁眉苦脸,愁的是亲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到时又要面临生离死别,苦的是即使自己空有一腔热血,也恐怕壮志难酬,不出奇迹估计此生机会渺茫。
儒雅少年倒是坦然自若,没有他们那么患得患失,反而缓解气氛安慰道:“我们本就是肉眼凡胎的凡夫俗子,在没听说炼气士传说之前,大家一样照常生活,日子虽过得并不富裕却还算心满意足,我们因缘分相遇,这辈子何其有幸?然而,大家听说人间尚且还有长命百岁羽化登仙之道后,内心深处那股欲望已经在逐渐滋长,开始苦心孤诣心生希望,只是如今这心中所愿被现实打碎而已,就当黄粱一梦,何苦至于唉声叹气?古人言,无欲无求和逍遥自在才是人生大道,大家要摆平心态知足常乐!”
“纳兰老弟所言甚是,今天可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感觉自己受益良多、感触匪浅。”吴峰锐一改颓废,拍了拍对方肩膀表示道。
“顾青贤,对于成为炼气士这种难如登天之事,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趁早死心吧!省得步入你父亲后尘,让你母亲每天以泪洗脸。啧啧,想想那画面,我见都于心不忍。”吴宇生似乎也已经看淡一切,满脸无所谓,反倒是见顾青贤面带心有不甘之色,于是出声揶揄道。
牧民村分为三大家族,最大当属吴氏,再到黄氏,最后是顾氏。而顾青贤父亲当年万里觅封侯,年轻时参军戎马疆场意气风发,可谓是光耀顾氏祠堂好长一段时间。只可惜他壮志难酬,无法成为炼气士,最终被踢出军队,后来又经历坎坷遭遇不幸,空有精忠报国之志却难以实现,最后悲愤不平跳江自杀,留下这孤男寡女。
久而久之,这件事已经成为顾青贤心中刺,每每想起便隐隐作痛,他很想继承父亲遗愿去大展拳脚,可惜自己也摆脱不了凡夫俗子这个命运,只能望而生畏。在此之前,两人曾因为此事大打出手,如今吴宇生旧事重提,瞬间令其火冒三丈。
“吴宇生你这个狗杂碎,你老娘一张朱唇万人尝,红杏出墙来,竟然好意思说我?信不信我一拳下去就能打碎你这小身板?”顾青贤怒火中烧,暴跳而起,横眉竖眼指向对方,整个人极为暴躁。
“姓顾的,你说谁是杂碎?”吴宇生忍无可忍之下也大吼大叫起来,不甘示弱。
“你两个是不是闲着无聊没事干,一天到晚就知道斗嘴吵架,能否干点正事?都这么大个人了,长得跟头牛似的,互相谦让少说两句会掉一块肉?”吴峰锐实在看不下去,揪住对方耳朵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李亥凡也赶紧拦在他们中间劝解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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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防万一这对死党要死要活大打出手,到时必定大感头疼。
顾青贤和简春生勃然大怒之下同时冷哼一声,各自转过头去就此作罢,双方已经恨到相看两生厌。
“哈哈,凡兄大可放心,明天一觉之后立马冰释前嫌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吴峰锐突然大笑一声,在旁幸灾乐祸,一想到这两人斗起嘴来那股狠劲,一下子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话说今天为何没看见应麟那小子!难不成色性不改又偷偷摸摸跑去看人家黄丫头沐浴更衣?”儒雅少年转移话题和注意力,略带打趣笑道。
“竟有此事?那这小子向来安分守己老实巴交,竟然会干如此厚颜无耻之事,看来下次有必要进行教育一番了。”李亥凡闻之一脸愕然,低头冥思苦想,摇摇头还是难以相信。
然而其余三人很快便心领神会,也跟着嘿嘿怪笑,似乎这早已是家喻户晓的秘密,估计此事男女老少妇孺皆知了。
“哪个混蛋在背后偷偷说我坏话?”一道声音从大石块后边那片林中传出,令空气霎时间陷入沉静。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吴应麟身穿蓑衣草帽,背着藤编木筐,手拿一把锋利镰刀,从林间缓步踏出,表情沉得如同死水般面无表情。
“我去!你神出鬼没的,是人是鬼从实招来?”吴峰锐当场被吓了一跳,待看清对方面孔后才昂首挺胸质问一声。
至于刚才说的偷窥之事,那是吴应麟有一次习惯性登山采药偶然遇上的尴尬事件。因为他当时恰巧路过河流那段湿润地带,于是轻车熟路下便俯身摘取罗汉果,只是还未完成整个动作过程,两耳便传来了咕嘟咕嘟水流声,叮咚作响空谷回荡,并且还有哗啦戏水之声此起彼伏。继而好奇心驱使下,他决定前去河边一探究竟,谁知一眼望去,一道惊艳背影直接猝不及防映入眼帘,自此突发感叹,只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晶莹水珠与对方光洁肌肤交相辉映,在这氤氲缭绕的泉水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女下凡,不施粉黛,自秀云间。
然而好景不长,少女很快便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再加上自己又是在这荒山野岭更衣沐浴,很快就惊慌失措叫出声来,那音量犹如锣鼓喧天震颤山林。
后事可想而知,那丫头哭哭啼啼落荒而逃后,回到家中对着长辈就是一阵倾诉,并且还添油加醋讲得自己有多委屈巴巴,说对方有多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接下来不知谁走漏风声,各种谣言蜚语铺天盖地传出,闹得整个牧民村沸沸扬扬议论纷纷,令吴应麟甚是难堪。
好在马素珍在村中人缘甚好,出面澄清缘由后很多人也愿意卖她个面子,这才使得整件事尘埃落定。再加上吴应麟那孩子从小到大心底善良,很多对此都知根打底,说是偷窥之事纯属无心之举也会有人信以为真。
“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要兴师问罪就找纳兰真卿吧。”顾青贤忍不住放声大笑,直接甩锅给儒雅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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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应麟形象当中,纳兰真卿为人温和儒雅,饱读诗书,才识过人,更重要是有颗侠义心肠,这是他值得尊敬之人,所以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反而以礼相敬道:
“纳兰老弟刚才所言甚是,我们能来到这世间走上一遭,已经算是最大恩赐,理应知足常乐才是!”
顾青贤抖着食指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嘿嘿怪笑道:“好你个小子,原来一直鬼鬼祟祟躲在后面偷听我们谈话,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纳兰真卿儒雅随和,抖了抖麻衣袖子抱拳笑道:“应麟老弟与我果然是同道中人,深明大义又懂知足常乐,唯顺其自然淡然处之,才能处事不惊能人所不能。”
两人一向以老弟相称,无分兄长年幼,平日里也是相互尊敬,即使有说有笑也不会乱了分寸。
“你们两个也差不多得了,别搁这讲话一套一套文里文气的。做大事者就要不拘小节,该一本正经时就严阵以待,该谈笑风生时就高谈阔论,别扯繁文缛节这些客套话,搞得人家吴宇生两个一头雾水,乱七八糟又头晕脑胀,怪心累的。”吴峰锐也跟着嬉皮笑脸起来,开始勾肩搭背,眼光有意无意瞥向顾青贤两人,意思不言而喻。
“吴峰锐我忍你很久了!只会欺负老实人是吧,我给个机会你再讲一遍。”吴宇生二话不说直接跑过来单手揪住对方后领,臂膀青筋暴起猛然发力,然而后者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画面着实有点滑稽搞笑,像是瘦猴子想要单手抡起一头大象一样不自量力。
吴峰锐转过身来单手就是一抓,直接将其整个瘦小身躯提在半空中,双脚悬空离地,使得对方只能双腿拼命踢蹬却无摆脱束缚,四肢即使再挣扎剧烈挣扎也无济于事。
赵海峰身高八尺,身躯魁梧强壮,单手提吴宇生那小身板宛若拎小鸡一般毫不费力,估计现在快跑狂奔上个十圈八圈都不在话下。
“哈哈,瘦猴生你自作孽不可活,活该有今天,你看看自己现在这狼狈模样,活蹦乱跳像极了跳梁小丑,无力反抗又弱小可怜。”顾青贤趁机落井下石,一个劲拍掌叫好。
接下来众人也被逗得合不拢嘴,开怀大笑,难得大家久别重逢一次,当年那种嬉笑打闹等熟悉之感很快便被找回。
“你上山采完药了?”喜悦之余,李亥凡走到吴应麟旁边关心问道。
“采药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不过我现在得回去煎好药给二娘送去,你就陪大家到处逛逛吧!好好回忆一下这片深山野林。”吴应麟不咸不淡回应道。
“行,晚宴我回去找你。”李亥凡点头笑道。
吴应麟扫过众人一眼,招呼一声表明去意后便欲转身正要离开。
纳兰真卿心思缜密,懂得察言观色,见他似乎今日兴趣缺缺,于是跑过来搭在对方肩膀上神神秘秘道:“老弟你先急着忙里忙外啊,待会大家还有大事商量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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